蒜泥蛋黄酱

特摄|工地|嗨喽|楼诚|东凯|沙李|拒绝BE|自干五

【楼诚】破局 第十章

今天6000字大更一发!

来,张口吃甜饼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也祝愿伟大祖国繁荣富强!


前篇:【1】 【2】 【3】 【4】 【5】 【6】 【7】

          【8】 【9】 



---------------------------

【楼诚】破局

第十章

这个突然出现在社交网络上的小号实在蹊跷,内容乍看之下有理有据,就是料准了那些围观群众不会把他发出的言论逐字逐句的查验真伪,光看到有截图就会信以为真。而他发出的声讨更是极具煽动性,矛头直指太平镇的待遇问题。

如今那些太平镇的老老少少已经认准明楼来处理这件事,这条微博选择在这个节点发布,无疑是在他肩膀上又增加了一重压力,届时薪资问题的处理结果不仅要让太平镇的人接受,还要接受广大网民的监督。

阿诚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明楼,他的政治嗅觉也十分敏锐,立刻嗅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可惜眼下网络实名制还不够健全,就算循着这个明显是小号的ID往下调查也未必能有一个像样的结果,但他还是联系了云海市公安局局长冯跃,敌在明我在暗,能掌握的情报还是越多越好。

 

第二天,太平镇的待遇问题果然在网络上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一度登上热搜排行榜,好事的记者们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问责政府的机会,早上去汇安市刨根问底,下午又来一拨在云海围追堵截,闹得两边都不得安宁。 

汇安市市长陈怀远是个长着国字脸的壮汉,今年四十七,剑眉虎目,声如洪钟,气势十分威严,但一避开那些烦人的记者走进明楼的办公室就立刻原形毕露,撩起衬衫袖子就往沙发上靠,然后十分顺手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顺便把黄友德和他家那口子从头到脚数落个遍。

“行了,要是靠骂人就能解决问题,我现在就叫人把黄友德捆成粽子送过来,你想往他身上喷几斤口水都行。” 

明楼弯起指节敲了敲桌上摆的金属禁烟标牌。 

“办公室又不算公共场合。”

陈怀还想赖皮,将手挡在打火机前还想点。

明楼只好又指了指背后那个禁烟模范单位的铜牌,负责送茶的阿诚赶紧溜到外面偷笑。 

“诶,明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能不能让老哥过一回嘴瘾啊,回家你嫂子要管,到办公室要被你管,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明楼瞧他瘾头那么大,只好无奈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盒特供丢过去:“上回去省里朋友给的,我不抽摆着也是浪费,还是让你祸祸吧。” 

陈怀远顿时眼前一亮,像怕他反悔似地赶紧一爪子拍在烟盒上往怀里藏:“我就知道明老弟你最厚道,还能记得老哥这点爱好。” 

其实陈怀远和明楼是老交情了,前年他们一起参加过党校学习,住的恰好是同一间寝室。寝室里四个人论资排辈,陈怀远是老大,明楼就是老幺,当老大的自然要对这个当弟弟的多照顾一些。

当时明楼还只是北元市的市长,大家平起平坐,没想到才刚过了一年,明楼又进一步,现在已经是省内经济大市的市委书记,将来前途成就简直不可限量,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啊。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在网络上发布声讨的微博你那边也调查过了吧。”

明楼吹掉杯口的热气,试了试水温刚好。

“想必你也是?”

陈怀远翘着腿,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烟,这一天下来就数现在最舒泰。

“从博文的内容来看,博主应该是汇安市的人,但我们经过调查却发现,登录这个ID的IP地址却属于云海市,就在市中心的一家网吧。”

云海市局的办事效率很高,冯跃早上就给他回了信,发微博的那个人是云海某家网络公司的老板,说是网络公司,其实就是一个网络水军包工头,干的就是收钱办事的营生,只要资金到位,这张嘴就敢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这件事的根结果然还是在云海。”

明楼说。

 

“汪芙蕖那条老狗满肚子坏水,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自己不敢出头就把那些老弱妇孺当枪使,本来这件事和你根本没关系,他却硬是凭空做棋把你这个局外人拉下水来。哼,汪芙蕖的人品虽然不咋地,但确实有点本事。”陈怀远拿一次性杯子装了半杯水,拿这个当临时烟灰缸使,“你要是真的插手,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去省里告状,说你手太长管到别人家的炕头上,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 

 

“所以我才要把您这尊大佛从汇安请过来嘛,我们是得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处理。”

 

“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名义上太平镇已经归汇安管辖,但毕竟还处在过度期间没有正式管事,权力交接不畅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想起太平镇镇长黄友德的嘴脸,陈怀远忍不住又啐了一口,“我一接到文件就在太平镇布置了工作小组进行蹲点,为了防止他们滥用权力还特意做了要求,但凡在过度期间开展的项目都要由工作小组把关。谁知道黄友德已经赶在之前突击审批了好几个建设项目,制造债权债务,到时候要是出了乱子,老子还得替他擦屁股!” 

只要那边不肯好好交接,陈怀远这边的工作就没办法正常展开。 

“黄友德如此肆无忌惮,汪芙蕖肯定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太平镇的账目,做好审计工作,否则交接的主动权就始终都在太平镇手里。” 

明楼说。 

 

“谈何容易。”陈怀远一脸不忿,“审计小组早就做好准备了,谁知道进驻的时候却出了状况,黄友德的老婆徐爱芬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一群老婆子,二十四小时守在镇政府院子外面,美其名曰是为薪资待遇的问题讨说法,其实就是防止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这群老太婆平常就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唠嗑,我们的审计人员一到,他们就开始呼天喊地往地上躺,旁边还有形迹可疑的家伙拿手机候在一边,你说我这边的人还敢乱动吗?” 

现在的他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如此想来,要怎么做还得再斟酌一二。 

等陈怀远走了,阿诚才重新回到办公室。

“谈的怎么样?”

“不太顺利,汪芙蕖的手段很狡诈,把我们能走的路全堵住了,走老路子恐怕很难有所突破。”

明楼将手插在裤兜里,从桌边踱到窗口,又从窗口踱回来。

“黄友德虽然是汪芙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但他现在可是汇安市的官员,就不怕为此丢了乌纱帽?”

“汪芙蕖肯定向他许诺过什么,应该是事先备好了后路。” 

明楼能想到的陈怀远未必想不到,只是如果抓不到黄友德实实在在的问题,即便他做人事调动很难让下面的人信服,反而会让派过去的人遭到架空,让事情更难收场。 

一旦出手就必须是雷霆手段。 

明楼对此深有体会。 

僧是愚氓尤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汪芙蕖心术不正,这个黄友德则跟他狼狈为奸,让这样的人掌握权力有百害而无一利,必须将他们从队伍中清除出去。敌人狡猾,他们就必须做得更狡猾。 

“要不然我去太平镇跑一趟吧,到地方上走走看看兴许能够有所发现。” 

阿诚自告奋勇。 

听他这么说,明楼突然心中一定,紧绷的肩膀肌肉也随之稍稍放松下来:“谢谢你。”

由衷的。 

“这有什么可谢的。” 

阿诚抬起脸,刚好对上明楼桃花眼,就这样连续对视了好几秒,他原以为明楼会趁机做点什么,而且也确实看到对方往前走了一步,甚至已经快要将手拍到他肩上,可下一秒他又突然退了回去,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阿诚站在原地没动,只觉得对方刚才的举动有点古怪,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不是滋味。 

下午明楼还要参加一个活动,大概要到下午六点才能结束。

阿诚去了太平镇,那边果然如陈怀远所言,一群老婆子守在镇政府外面叽叽喳喳地聊天,一看到生面孔就立刻警惕起来,还好有镇政府的人在边上带路,总不至于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抱住大腿。 

 

“诚秘书怎么今天有空大驾光临啊。”

黄友德还是那副圆圆胖胖的模样,看到阿诚过来十分热情,可惜脸上少了些慈眉善目,一双小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精明和算计。

他让人给阿诚泡了杯普洱,然后就笑呵呵地跟他聊起喝茶的种种好处,阿诚几次想把话题转回来,都被他狡猾地避开了,阿诚只好单刀直入,直言想看一看太平镇的详细账目。 

黄友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立刻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啊诚秘书,这几天汇安的审计小组正在处理账目的问题,按理说太平镇现在归汇安市管,账目就算给也是给汇安,那些都是重要的文件资料,交给您恐怕不太合适啊。” 

找事的时候归云海管,推诿的时候又归汇安管了,两张面孔换得还真流畅啊,阿诚不禁叹为观止,看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确实是至理名言。显然不管是陈怀远还是明楼的名头在这里都不管用,汪芙蕖已经围着太平镇筑起一道高墙,滴水不漏固若金汤。 

 

在黄友德那里碰了壁,就只能在别处寻找漏洞。

阿诚离开镇政府之后又在附近偷偷兜了几圈,通过偷听发现,这些守在门口的老婆子果然是徐爱芬找来的,一人五十,每天晚上日结。

可仅凭这个动摇不了黄友德在太平镇的势力。 

既然新的账目拿不到,就只能在过去几年的资料里下功夫了,但阿诚明白,既然能通过年底的审计,他们肯定会把账面全部抹平,但既然眼下没有别的方向,就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再说。 

明楼事先说过活动结束以后会直接回去,所以阿诚之后可以自由行动,他打算回办公室继续整理太平镇前几年的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一忙便一直加班到八点,肚子饿得咕咕咕叫才后知后觉时间已经晚了,外面不知何时还下起了雨,眼见雨势逐渐增大,再晚恐怕就回不去了,他只好赶紧收拾了一下,然后匆匆坐电梯下楼。 

然而暴雨来得气势汹汹,犹如弱水三千正从九重天倾泻而下。

雨点瞬间串联成一条条珠帘,从突出裙楼绵延而下,而阿诚仿佛正置身于水帘洞中,眼见豆大的雨点在台阶上炸开无数水花,再往远些望去,天边一角犹如崩塌一般,电闪雷鸣隆隆作响。 

阿诚一脸无奈地看着手机,上面刚弹出一条大雨红色预警的消息,在未来两小时内,云海市将出现短时强降雨天气,并伴有雷雨大风,请市民朋友注意出行安全。

虽说他今天带了伞,但以眼前的雨势来看,哪怕把自行车棚拆下来顶在脑袋上也照样会被淋成落汤鸡吧。

门口的岗亭已经完全笼罩在倾盆大雨之中,转眼间积水已经没过台阶的第一层。阿诚已经完全放弃只身对抗大雨的念头,将伞卷了卷重新放回包里,准备折回去继续加班,大不了跟保安打声招呼,晚上干脆就在办公楼楼里将就一夜。 

这几天的事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明楼那边压力很大,外人只觉得他手中有权,风光无限,谁又记得权力的背后还有责任和担当,阿诚虽然不是负责做决策的人,只是帮他打下手而已,却也深深体会到了舆情带来的可怕压力。

这几天他一直在用私人时间帮忙看资料,要想从海量的资料里找出问题,就只能靠加班加点来筛选过滤,尽管那些并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可惜接连几天的努力并没有换来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原本为了顾及明楼的感受,他总是会刻意将那些失望和懊恼掩饰起来,可现在整栋大楼里只有他一人还在滞留,这些负面情绪便失去了掩饰的意义,点点滴滴全都暴露在疾风骤雨之中,接受八方风雨的剥蚀,那些亘古久远的孤单记忆仿佛也经由大雨的洗礼逐渐复苏,别人家的孩子都能牵着父母的手回家,只有他被遗弃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无助地望着路灯由远及近一盏盏熄灭,最后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完全吞没。

阿诚脚下微微一晃,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死死抓着他的心脏,险些透不过气来,他决定退回楼里,在灯光底下至少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才刚迈出两步,门卫老刘突然打开了门口的电动伸缩门。

一辆黑色轿车滑着水转进来,然后停在办公大楼门前,明楼缓缓摇下前车窗,冲阿诚招了招手,让他快点上车。

“明书记你怎么来了?”

阿诚把公文包举过头顶,饶是如此,短短几步路下来肩膀还是被打湿了一片。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没想到突然下起大暴雨,我想你可能会回来加班,就绕过来看看。”

“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呢,万一扑空了怎么办?”

阿诚问。

“也没想那么多,要是扑空就扑空呗。” 

明楼并不在意这些小事,熟练地驾车开出政府大楼,可惜暴雨的到来拖延了晚高峰的持续时间,单外面的那几个路口就开得磕磕绊绊,动不动就一步三停。 

雨刮器不断掠去车窗上扑面而来的雨水,明楼稍稍放慢车速,但车轮驶过积水的路面还是会掀起一波又一波浪潮。阿诚捧着公文包坐在后面,虽然糟糕的路况偶尔会导致一些颠簸,但总体来说还算平稳。 

阿诚突然觉得外面的大雨似乎不那么惹人厌烦了。

尽管今天注定要耗费更多时间在车上,可他却一点也不心急,甚至隐隐希望这段时光能维持更久。

明楼没有送阿诚回家,而是就近去了市委宿舍。

雨势短时间内并没有减弱的迹象,再跟拥堵的交通僵持下去,他们俩的晚饭就该全部改成夜宵了。阿诚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既然屋主已经盛情邀请了,又何必推辞呢。

 

简单的晚饭过后,明楼的书房便亮起灯光。

阿诚陪着他继续查阅资料,对方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效率自然要比他这个非科班出身的人高些。 

白天的工作已经安排得满满当当,晚上还要伏案加班,到了这个点

也确实有点累了,阿诚一回到座位上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里也熬出了血丝,过了一会儿还是趴在纸堆上睡了过去,可一听到走路的声响还是猛地惊醒过来,他匆忙抬起头,露出额头上压出的红印。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

明楼特意将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可以在屋里流通,经历过大雨的洗礼,这座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仿佛也褪尽铅华,只留下万家灯火,犹如倒映在地上的星辰。

阿诚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累了吧,要不你先去睡?”

明楼柔声说。

 

阿诚摇摇头。

明楼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然你过来,我让你靠着打会儿盹?”

 

对温情脉脉的眼光缺乏足够的抵抗力,阿诚居然下意识地迈出一步,等脚跟着地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重心往回挪。之前才提醒过自己要多考虑对方的感受,怎么调戏惯了突然又收不住了呢。

但对阿诚来说,这熟悉的套路却意外的顺耳,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之感,萎靡的精神也随之一震。想起之前自己已经受到过那么多戏弄,这次绝对不会再失足落入套路里,便自信满满地往对方怀里坐,还恃宠而骄似的往后靠了靠,坚实的胸膛果然温柔地接纳了他。

“明书记,这样算不算撒娇或者se诱?” 

阿诚扭着脖子向后偏了偏,发梢无意中挠过男人突出的喉结。 

明楼低下头,隐约闻到怀中人的发丝上还残留着雨水的味道,平易近人,让人乐于亲近。于是他顺势伸手搂上腰,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后颈,体温透过鼻尖传来,一颗不知名的火星也随之蹦落在心涧。

“不是撒娇……也不是se诱。”

“那又是什么?” 

“应该是恋爱。”

明楼喃喃道。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阿诚下意识地扭过头,他讷讷盯着明楼的连,随即又沦陷到那双桃花眼闪耀的波澜里,浓浓的春意仿佛也循着目光暖上心头,比花香更沁人心脾,驱使人情不自禁地点头。明楼很高兴,终于心安理得地将手搂到他腰上,太细了,要是多养点肉还能抱得更舒服,就在他打算说明天开始要好好帮你改善伙食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市局的冯跃打来的,明楼立刻接通放到耳边。

“明书记,我这里刚逮到一个在市里流窜作案小偷,在审讯时提供了一些情况,可能跟黄友德有关——” 

 

(未完待续) 

评论 ( 48 )
热度 ( 372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蒜泥蛋黄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