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荣霖】警犬的驯养方法 第三十八章
【楼诚衍生/凌李/荣霖/胡八一X宋运辉】警犬的驯养方法
第三十八章
一双桃花眼里带着自来熟的笑，学着他的样子躲在后面，弯着腰脸凑得老近。
碎尸案的凶手还没有眉目，大半夜的什么人会没事在旧楼里徘徊游荡？一看就有问题！宋运辉慌忙向上提了提眼镜架，人下意识地就往后面的墙头靠，尽管这么做能够带来的安全感其实微不足道。
“小声点。”
来者忙摆出嘘的手势，提醒他别大呼小叫免得被下面那位鬼鬼祟祟闯警戒线的兄弟发现。然后，一只手便熟络地搭到宋运辉肩上，完全无视对方的侧目，揽着人重新转向前方。
“你、你到底是谁啊！”
宋运辉只能压着火气和满肚子问号将桃花眼的男人往旁边推，他讨厌跟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贴得那么近。
“果然是新来的，也难怪不认识我。”桃花眼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刚才我刚结束走访调查，路过旧楼这边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往楼里钻，还以为是那个杀人分尸的家伙有出现了呢，才一路跟上来，结果闹了半天是你小子。”
“你是我们队里的？”
宋运辉的眼神越发疑惑。
“不然呢，你个新来的，头一次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脸都认不齐吧？”
宋运辉歪着脸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记性一向很有自信，虽然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互相介绍就接了一桩大案子，但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可是认认真真把与会人员的所有面孔都扫了一遍来着，就算名字暂且还对不上号，但每个人的面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无遗漏。
于是乎，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疑心更重了，斩钉截铁地说：“不对，我在会上确实没见过你。”
“那是因为我来不及赶回来只能缺席。”桃花眼的男人不由得腹诽，这小子看着还是棵嫩葱，倒是戒心十足，“上级领导对这个案子这么重视，哪能为了等我一个往后延啊，这调查工作是能拖的吗？”
“那你说，我们队长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刑jing再度质问道。
“他叫李熏然——”桃花眼的男人拿他没辙，只好不耐烦地回答，“要不要把局长副局的名字给你罗列一遍？法医和痕检那边你熟不熟，我也顺便介绍介绍？”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且确实跟事先了解过的领导名字和职务相符合，宋运辉这才将信将疑地停止提问，转而问起来人的情况：“那敢问你是——”
“现在问已经晚了，专心盯着前面吧你。”
桃花眼的男人懒得再搭理这个提问小能手了，摁着他的脑袋往前探，然后用自己脖子上挂的那个相机对准楼下咔擦咔擦连拍数张。
此时的陈总已经在警戒线里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一张肥圆的脸在月光底下泛着诡异的灰白，嘴唇也被冷风吹得发紫，只见他抖抖索索地从随身携带的纸袋里倒腾出一堆香烛纸钱，在面前一一摆好，接着便点燃黄纸，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工地被暂时封锁以后，工人们的活动基本都集中到另一头的生活区，这一边就连保安都不敢过来，毕竟是早上才发现碎尸的地方，人人都觉得晦气不想触这个霉头。
尽管寒风嗖嗖吹过盖掉了陈总的声音，却还是为盯梢者刮来了只字片语。
宋运辉侧过耳朵仔细听着，依稀听到冤魂索命，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千万不要找我之类零零碎碎的字眼，好像很害怕死掉的刘飞会阴魂不散来找他的麻烦。
“他跟死者莫非暗地里有什么过节？”
桃花眼很好奇。
“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我们问话的时候肯定有所隐瞒。”
陈总的声音在寒风的撕扯下支离破碎，桃花眼只能倾身往前凑，人都快压到宋运辉身上了，后者只能用手肘暗暗顶了他一下，两个人才重新拉开距离，奈何楼道里的小破窗就只有那么点大，才隔了一小会儿，两颗脑袋又重新凑到一起。
陈总对来自上方的注目浑然不觉，还在往点燃的小火堆里扔纸钱，每扔一把就会停下来再念叨一番，正当他专心致志问鬼神的时候，一只大黑背突然往他背上一扑。
陈总被这突如其来施加在身上的力道吓得屁滚尿流，还以为是刘飞的冤魂真的显灵了，肥墩墩的身体猛地跌坐在地，接着便手脚并用瞬间往旁边爬出去好几米，还将手腕上那串不知道是不是在寺庙开过光的菩提子举过头顶一阵乱挥。
汪汪汪！
黑背冲着他一通乱吠。
陈总紧闭的眼睛这才终于睁开一条细缝，看清眼前这只叫个没完的其实是工地里养的看门狗，平常保安都会用绳子将它拴在门卫室外，只有晚上才会放出来，为了让这只狗能凶一些，镇住那些想在工地里偷鸡摸狗的家伙，保安平常给他喂的都是带血的生肉，事实证明这个激发它凶性的法子确实有效，自从开工以来，这只大黑背已经逮住好几次小偷了，回回都把那些蟊贼咬得皮开肉绽。
这回大约是把陈总也当成了小偷，要不是中间还有个火堆挡着，估计早就张嘴咬人了。
听到狗吠，值夜的保安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离开带空调的保安室马上赶过来。两个保安都是年轻小伙，长得膀大腰圆，一人对付一个小偷应该不成问题，但面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完全不在行了，两个人推推搡搡谁也不愿走在前面，大老远就拿手电筒往前照，一个问是人是鬼啊，另一个也在泛迷糊，这鬼地方怎么还着了火呢？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那个一脸狼狈的胖子是陈总，对方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牙齿还在打颤，直到看清保安身上的制服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
“陈、陈总，您大晚上的怎么到这儿来了？”
陈总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刚才还对他虎视眈眈的大黑背见到主人以后明显安分不少，一直蹲着没有乱动，但陈总一看到它还是心里忍不住犯怵：“没什么，刘飞死得蹊跷，我这也是给他烧点纸，免得人怨气太重再出来祸害人——对了，把这畜生给我牵远点，差点咬我一口！”
保安们立刻点头称是。
“地上也记得清理一下，说不准早上那些jing察还要来，别让他们看出来。”
吩咐完，陈总才重新提起纸袋，一瘸一拐地离开。
“有了这些照片，应该够那位陈总屈尊再到局里走一趟吧。”
宋运辉抱着相机如获至宝，很庆幸今天的蹲守总算得到少许有用的成果，李队说的一点都没错，但凡做贼心虚的人终究会露出马脚。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像样的突破口，李队知道了肯定高兴。”
桃花眼附和道。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专an组的人还在局里挑灯夜战呢。
宋运辉火急火燎地跑下楼，打开车门才想起来桃花眼还在后面，便顺口问他要不要一起。
“没事，我也开车来的。”桃花眼比了比后面，又在裤兜里摸出一块手帕递过去，“脸上沾的都是灰，拿去擦擦吧。”
宋运辉也没多想，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回头洗干净还你，接着便弯腰上了车。回jing局的路畅通无阻，等把车停稳下来，他还特意朝大门那边张望，但始终没有发现桃花眼的踪迹。
“怎么了？”
这时，李熏然和小王刚好经过，手里还拎着刚送来的外卖，一溜的客饭垒得整整齐齐。
“我拍到陈总半夜偷偷去工地祭奠刘飞，咱们的预感没错，这桩案子里肯定有猫腻。”宋运辉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的发现全在门口说了，说完还不忘望向门口，不解地嘀咕，“人到哪儿去了？”
“你说谁呀？”
“蹲守的时候碰见的，说是队里的，我没见过。”
李熏然和小王面面相觑，似乎同时联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一个人高腿长，还长着桃花眼的家伙，一脸斯文败类？”
小王比划着问。
宋运辉懵懂地点头。
“得嘞，又一个受害者！”
果然言中了。
“什么，什么受害者？”
宋运辉完全听不明白了。
“你被他骗了。”李熏然解释道，“他是个私家侦探，有时候也向那些新闻记者卖情报，黑白两道都有熟人，胆子大得很，这世上就没他不敢捅的马蜂窝！”
“这、个、骗、子！”
宋运辉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气得直咬牙。
“我估计他早上也在工地外面围观，看到你脸生就猜出你是新来的，知道你还不熟悉局里的情况，便冒充队里的人向你套话。这个套路可以说屡试不爽，别说是你了，队上有一个算一个，头一天来报道的时候都防不住。”
“居然敢冒充人民jingcha，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呀！”
“这人吧交友广，人头熟，有时候就连我们也要找他打听事，算是半个线人。再说了，那小子谨慎得很，从来不给人落口实，都是叫别人误会他的身份，手头没有像样的证据，我们也不好动手。”
李熏然知道宋运辉委屈，觉得自己泄露了案件调查的细节，但幸亏泄露的情报有限，想来还不至于影响他们的进度，况且胡八一也心里有数，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绝不会胡乱触雷，大家才能一直相安无事。
“是啊，谁都有涉世未深被蒙蔽的时候，大家被胡八一那小子忽悠过的，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说着，小王便把装有盒饭的袋子塞到宋运辉手里，“蹲守到这么晚，肚子饿了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走走走，回办公室吃饭去！”
宋运辉捧着袋子，嘴上说好，心里却已经牢牢记住了胡八一的脸，想起兜里还揣着那人给的手帕就越发不爽了，掏出来看了两眼就往旁边的花坛里扔，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忿忿地撇嘴。
下回要是再见到那家伙，绝对要给他好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