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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重影计划 第一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重影计划

 

第一章

 

 

 

眼前是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滚滚黑烟直入云霄。

大火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海面。

爆炸声震耳欲聋,呛进口鼻中的海水混合着油和血的气味,耳鸣不停地在脑中回荡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伸手拍向耳朵,试图阻隔这个恼人的噪音之源,靠着这么一下,他终于惊醒过来。

 

原来是做梦。

他连忙低头看表,万幸,并没有错过时间。

捶了捶酸痛的后背,他换了个坐姿,抱着怀中的三八式步枪细细擦拭起来。

 

这是某次街头枪战时,他从一个落单的日本士兵手里抢过来的枪。

背后偷袭,一刀捅穿了后背,干净利落。

他还记的那个日本士兵垂死时痛苦的表情,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也许只有二十出头吧,脸上满是不甘和痛苦,不过谁没有年轻过呢,当一个年轻人身上添加了侵略者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再没有值得同情和饶恕的理由了。

他默默夺下枪背到身后,然后弯腰掰住士兵的脖子用力一拧,只听到咔哒一声,士兵的脑袋便重重垂了下来。

 

其实他并不喜欢日本货,但三八式射程远、后坐力小、精度也不错,枪托经过改造之后,用起来可以更加顺手。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道,他用力吸了几口,这种味道并不好闻,却因为熟悉而令他感到安心。

这是用来擦枪的枪油,是他自己调配的,用的是缝纫机油,和正规的制式军品当然不能比,但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有些地方只能退而求其次。

 

快了。

他在心里默念着,透过破了一角的玻璃窗已经能够听到街面上有军车张扬的呼啸,那是个热闹的路口,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很多,尽管有宪兵队在前面开路,还有小车前后压阵,车队的速度还是不免慢了下来。

 

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他做了个深呼吸,立刻托枪上膛,原本僵硬的关节在执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仿佛再度焕发了生机,顺畅得犹如行云流水。他的目标是被大部队簇拥在当中的那辆黑头车,车上的军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还在闭目养神。

 

三、二、一。

枪声一响,两发子弹便接连飞出枪管,瞬间击穿了黑头车后座的车窗玻璃,半掩的帘子上血花飞溅,之前还井然有序的车队顿时乱了。

 

消息传到新政府办公室的时候,明楼正在布置下周将要执行的新经济政策,书桌上的电话铃响得急促,他只好先停下手头的工作。

 

电话另一头是南田洋子的声音,她告诉明楼,藤田芳政在驱车回宪兵司令部的路上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刺杀,行凶者一共开了两枪,藤田芳政胸口中弹,右肺叶组织受损,所幸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与他同在车中的副官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第二枪直接击中脑袋,当场毙命。

 

自在新政府任职以来,明楼一直受到76号和南田洋子的监控,他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摸清了藤田的行事风格,他在这时遇刺,对刚刚稳住形势和地位的明楼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缺少了藤田的制衡,南田洋子明里暗里的各种刺探可会更难防范。

 

好在明楼极有城府,震惊之余,他用力摁了摁膝盖压住情绪,只回了一句我马上就到,便迅速撂下电话。三位秘书很擅长察言观色,一看明楼的脸色黑了,便赶紧识相地把脑袋压低,生怕自己成为顶头上司发泄怒火的对象。

 

上海地界鱼龙混杂,在绚丽的霓虹灯下,多方势力盘根错节。

军统、中共地下党、汪伪76号、日本特高课,乃至青帮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张笼罩上海情报界的大网。

 

而藤田的遇刺一石惊起千层浪,必然会震动依附在这张大网上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新政府内人心惶惶。

特高课迅速在案发地点展开搜查,南田课长领衔,明楼所在的特务委员会全力配合,行动处的梁仲春和情报处的汪曼春将手下统统撒了出去。然而调查持续了三天,先后传讯了数拨在场人员,结果却收效甚微。

 

明楼也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眼睛和脑仁都疼得厉害。

阿诚知道这是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找出随身携带的药,连同温水一起送到他面前,看他当面服下,皱紧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

 

“藤田芳政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

明楼一手揉着太阳穴,人虽然回到家里,他的心思却还放在案件的调查上

他是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也同是经济司的高级顾问,两边的事务都很要紧,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只能由阿诚代替他上下联络,在外奔波的这几天,两人完全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

 

“地毯式搜索,范围太大了,尽是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汪曼春逮捕审讯了十几个嫌疑犯,但没有一个有确凿的证据。”

阿诚嘴上说着,手上却忙不迭地拿搪瓷脸盆去打了盆热水。

水热得烫手,他甩了甩腕子,仍旧将毛巾仔细拧干递过去。

 

热毛巾覆在脸上颇有醒神通窍之效,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了,明楼觉得好过了不少。

 

“这几天你也辛苦,别光顾着我。”

这话当然是对阿诚说的。

明楼三两下就卷起袖管,把凉了的毛巾重新浸到热水里。

 

“大哥,没事儿,我自己来吧。”

 

“怎么,我伺候你洗漱还不好了?”

 

“我自己来就行。”

 

“叫你别动就别动。”明楼站在脸盆边上,“记得你刚来明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擦的脸,大姐帮你洗得头,那时候你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生了病都不敢让我和大姐知道,每次都要我反复提醒,你已经是咱们明家的人了,对你好就兜着。”

 

“是是是。”

阿诚便不躲了,由着明楼在脸上胡撸。

 

大半夜里洗一把热水脸,头脑和思路顿觉清明了不少,阿诚又继续介绍调查进展:“汪曼春那里还吃不准下手的究竟是军统还是中共,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更倾向于是军统策划了暗杀行动。”

 

“那你在现场有什么收获?”

明楼靠着沙发上的垫子,肩膀放松下来。

 

“杀手下手果断狠辣,事先肯定经过踩点和计划,不过两发子弹都是从同一个方向射击,像暗杀藤田这种级别的行动,起码要有一个暗杀任务小组同时行动才对,如果目标没有当场死亡,小组的其他队员也可以及时补救,但依照现场宪兵队的证言,带队的军官在枪响后就打开车门查看,发现藤田还活着并且马上送往医院,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期间并没有发生其他可疑的状况。如果是我们的话,计划和部署一定会更加周密,至少会在救护车或者医院留后手才对,可见他的手法并不专业,或者说,他可能不具备一个像样的团队。”

 

“的确。”

明楼微微颔首,继续听阿诚往下说。

 

“况且,如果是军统或者中共主导的行动,就不可能绕过我们来执行。”

阿诚说。

 

“所以你觉得那个凶手是个独行侠?”

明楼的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圆弧形的扶手。

他同时兼具多重身份,不仅是国名党军统上海站情报科上校科长,也是中共地下党上海情报组组长,之所以佯装向汪伪政府投诚,也是出于执行潜伏任务的需要。同时立于三条情报网络的核心,这三条线上倘若有风吹草动,他绝不可能一无所知,除非搅乱一池静水的压根就是个局外人。

 

“这几天空下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档案处翻以前的老案子,发现了一些东西。”

阿诚从公事包里翻出一份文件,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纸面。

里面是近期被暗杀的新政府要员名单,其中有好几个名字都用红笔刻意圈了出来,旁边还标注了暗杀所采用的手法。

 

明楼扫了一眼名单,便发现了其中的共通之处:“圈出来的这些都不是军统和中共暗杀的目标。”

 

“其中有五人是在街面上死于枪杀,和这次的手法一样。”阿诚补充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暗杀的官员官职也在逐步提高,论地位和影响,藤田芳政是目前最高的一个,倒也符合这种行动规律。”

 

明楼若有所思,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凶手之前暗杀的对象可能只是试探和积累经验,或许日本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目的呢?”

阿诚反问。

 

明楼答道:“抗日。”

 

阿诚琢磨了一下,还是心存疑虑:“可我担心这个人一味冒进,会扰乱我们在新政府之后的行动部署。”

 

抗日救国需要的不是一两个能人侠士,或者杀一两个日本人,否则,何不干脆遣人到日本本土直接暗杀天皇来得爽快?

明楼很清楚。

阿诚的想法确有他的道理,一个周详的计划里容不得太多计划外的不安定因素,如果在关键时刻出现搅局者,没准就会导致战略战术级别的溃败,无论是他还是明诚都无法承担这种可能性。

 

“你说得对……”明楼考虑了一下:“我们得想办法赶在76号之前找到那个人。”

 

“策反?”

 

“摸清他的底细,若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最好,抗日的力量能多一分是一分,那人能得手这么多次,而且差点要了藤田的命,可见确实有点本事,这种的人如果能放到合适的位置,往往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如果找不到……”

 

“没有如果,必须找到。”

明楼目光一肃,口气斩钉截铁。

这一刻,他的身份不是明家大哥,而是正在下达命令的中共地下党上海情报组组长,当他以这种面目出现的时候,总是散发出泰山压顶一般的强大气场,明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应允,背脊挺直,坐姿也端正起来。

 

不过明楼威严的面孔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搓着手抬起头,微笑:“我饿了,家里有东西吃吗?”

 

“我去厨房帮你下碗面吧,阿香他们估计也睡了,就别吵醒她们了。”阿诚说做就做,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往上卷,一边朝门口走,“当然,如果是叫桂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桂姨曾是阿诚的养母,因为她的虐待行径被明家兄妹发现才被赶出明公馆。

这次她靠装可怜成功博得了大姐的同情,又重新回到这里,可心思却一点都没有长进。

 

不久之前,明楼和阿诚才刚刚确定了桂姨的真实身份——她其实是南田安插在明家的眼线,特高课的一只狗。既想和南田勾结,又想装好人,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之允许她进这个家门,只是为了借她之口向南田传递错误的讯息罢了。

 

明楼当然明白阿诚的心思,忍不住发笑:“你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终于不用睡沙发了,夜宵就随便凑合一下吧。”

 

“那就只好委屈大哥了,晚上没菜,只能做葱油拌面。”

 

“行,多放点葱色面好看。”见阿诚已经一手旋开门把,明楼突然叫住他:“对了,面下好就直接端屋里吧,晚上就睡这儿,省得台阶上上下下的回头再把大姐吵醒。”

 

阿诚笑着噘嘴,却偏偏不肯接茬:“某些同志,可不要借职务之便,行骚扰之实。”

 

“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往歪了想啊。”

大哥正儿八经地端起杯子往里屋的卧室踱。

 

对眼前这个倒打一耙的人完全没辙,阿诚摇了摇头打开门,低头间,眼角满是笑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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