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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 重影计划 第七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重影计划

第七章

 

 

梁仲春今天心情不错。

按照陈君鹏所告知的死间计划内容,当真有叛逃者自己送上门了。

 

那个人叫梁辉,是军统上海站B区行动组组长。

他自述因为渎职损失了大量军用物资,因此被军统上峰下令秘密逮捕并追究责任,他透过自己在重庆的门路提前知道了审判结果,为了保命只好向日本人投诚,末了还不忘附了一句,有关第三战区新密码本的情报都是他私下悄悄打探出来的消息,旁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内容已经泄露了,所以一定还会按照原计划行事。

 

陈君鹏对这位新来的转变者很是客气,受伤未愈的南田课长也亲自出面接待,她对梁辉上交的情报极为重视,许诺只要能成功取得电文上提到的两份密码本,就会在特务委员会给他谋个好位置。

 

事后,行动处曾经带人去查抄过那家假报社,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而陈君鹏只道: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反应,万没有逮捕对象逃跑且可能背叛的情况下,他们还在原地据守的道理。

 

按照死间计划所制定的剧本,该出现的人和该出现的场景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当中,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见风头渐渐过了,梁处长又开始心痒难耐起来,对手下们的管束也不像之前风头最紧的时候那么严格了,由于上一次货物被炸损失惨重,这几天他正寻思着要干一票大的,好尽快把上次亏空的部分连本带利赚回来。

 

以品茶为借口,梁处长又一次把阿诚请进办公室里。

 

“梁处长今天红光满面,莫非是碰到什么好事了?”

阿诚随口寒暄了几句。

 

梁处长挺了挺胸口,显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随时都可以丢开拐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阿诚兄弟,这次可是大生意!”

 在茶几的另一边坐定,梁处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喔?什么大生意,不妨说来听听,有钱大家赚嘛。”

轻轻撇开茶沫,阿诚立刻竖起耳朵。

 

“最近我搞到了一批紧俏货。”梁处长故作深沉地顿了一秒,吊完胃口才稍稍压低声线回答,“是一批无缝钢管。”

 

“无缝钢管?”阿诚刚要咽下去的那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口气依然紧张,“那可是军用物资!能拿来做炮管的!你是不要命了吗?万一被南田查到,咱们俩都要掉脑袋!”

 

“别让那娘儿们查到不就行了嘛。”

梁处长不以为意地晃了晃脑袋,显然在金钱的诱惑和南田的威胁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你要玩命可别拉上我,这条命我还想留着多快活几年呢。”

 

阿诚果断起身要走,就像要把自己和梁处长之间那点勾结统统撇干净似的,梁处长赶紧从后面拉住他,一边热络地喊着阿诚兄弟,一边劝诱他这笔买卖有多么赚钱,甚至还抛出五五分成的大蛋糕。

 

要知道,在战时黑市上最紧俏的东西就是军火和药品,但凡跟军火沾点边的机械也相当受欢迎,无缝钢管更是抢手货中的抢手货,有钱也未必能搞得到,价钱早就一路炒到天上去了。但头疼的是,多数卖家虽然手头有货源,却未必有往外运输的渠道,结果形成了一个有价无市的尴尬局面。

 

但如今的上海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盘,一旦无缝钢管在码头被日本人查出来,不仅血本无归,还要被关进76号的大牢里严刑拷打,反而得不偿失了。

 

梁处长倒是理解阿诚的顾虑,之前他们偷运的洋酒、香烟、鸦片膏在日本人眼里其实就是一些蝇头小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无缝钢管可就不一样了,要买这东西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拨人:不是中共就是军统,那可是通敌的罪名,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有货源你有门路,咱们精诚合作,肯定马到功成啊!”

梁处长还在好言相劝,生怕打动不了阿诚。

私下贩卖无缝钢管非同小可,要是阿诚嘴巴没关牢漏出一点半点的消息可就麻烦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他拉到同一条船上。尽管上回对方曾允诺过下一单生意只抽一成,但梁处长为了确保交易成功,干脆按下不提。

 

“你让我考虑考虑。”

阿诚还想推辞。

 

梁处长忙说:“还考虑什么啊,听老哥我一句话,这么赚钱的买卖可遇不可求,就这一单做完,咱们起码能安定大半年,那可是暴利、正宗的暴利!”

 

阿诚来回搓着拇指,显然还是不放心:“你把货都存在哪儿了?”

 

“吴淞口的码头仓库里,买家我已经找好了,最晚三天以后就要出货。好不容易那个死——”第二个关键字正卡在嘴边,梁处长便迅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好硬生生地将后面半句话掐断,接着道:“风头刚刚缓下来一点,不趁现在赶紧出手,晚了只怕又要徒生变数。”

 

“好吧,咱们可说好了,五五分成。”阿诚终于被梁处长说动了,但他还是谨慎地表示:“这件事可千万别让明先生知道,否则他铁定要扒了我的皮。”

 

“好说好说。”

梁处长立刻喜笑颜开,一想到事后就能拿到整箱金灿灿的大黄鱼,便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了,前提是他当真能够笑到最后。

 

一回到家,阿诚就向明楼报告了这桩生意。

 

“这件事来不及商量,我只好擅作主张了。”

阿诚有些歉然。

 

“你答应也好,梁仲春这条门路只看钱不看买家,对我们也能提供不少便利,你知道这次他的买家是谁吗?”

明楼反问。

 

“谁?”

 

“新四军。”

 

阿诚恍然大悟,不由得感慨:“看来想不帮忙也不行了,那梁仲春也真是好运气。”

 

“黎叔跟我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在想怎么把这批无缝钢管的利用价值最大化,敌占区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必须随机应变。”

明楼摘下眼镜,揉了揉两眼之间酸痛的穴位,随手把书桌上的文件合上。阿诚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边沙发,明楼便直接躺下来,把脑袋枕在阿诚的大腿上,他实在太累了。

 

“结果,重影计划的原始版本已经被我们改得亲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阿诚忍不住苦笑。

 

“毒蜂那家伙尽会给我们出难题,又要传递假密码本蒙骗日本人,现在又要我们想办法把真的传递出去,计划不改怎么行?”

 

“去第三战区要接连穿越好几块敌占区,单靠几个人的小组进行传递确实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我听这几天的消息,敌占区的日军最近活动得很频繁,对往来人员的检查也越来越严格。”

 

“吴淞口码头那边如今也是外松内紧。”

明楼额外提了一句。

 

实际上,今天下午的时候,南田课长刚召见过明楼,想就梁辉投诚一事试探他的反应。明楼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明确表示不能因为出现了转变者就轻易放松警惕,因为内部存在潜伏者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如果这个潜伏者的位置处在76号的核心当中,军统方面很有可能会做出弃车保帅的决定,一方面假装继续实施死间计划确保潜伏者的安全,一方面改由其他途径传递密码本。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虽然损失了军统的少量特工,且用假密码本蒙骗日本军部的计划破产,但依然可以按部就班地进行正面战斗,是一种有效的止损行为。

 

陈君鹏尽管不在现场,但明楼的意见却和他不谋而合,南田便问他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明楼想了想,建议她采取宽进严出的策略,先请君入瓮再关门打狗。要前往第三战区,军统特工有很大的几率还是会从上海中转,这几天白天先按下不动,之后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夜间戒严时间提前,码头、机场、旅馆等地必须严加控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进行一次大检查,所有外来人员和货品只有持有特务委员会开具的证明才允许放行。

 

那明楼先生可是任重而道远啊,一旦出现问题,第一个被追究的人就是你。

南田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明楼笑得坦然,连忙说我可没打算独自承担,每天有那么多客商和货物往来上海,单单一个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哪有这个本事一口气处理那么多申请,因此希望南田方面可以把权力下放,不仅他这个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可以开这个证明,行动处、情报处和特别顾问也要参与到证明的审核和发放当中,然后各自签名,将来万一正如南田所言出了纰漏也好有据可查,问题的源头在哪个科室就由谁来负责,岂不是两全其美?

 

“今天梁处长还跟我说风头已经过了,看样子是他太过乐观了啊。”阿诚忍不住问,“那他还能如期发货吗?”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这不是生意,是任务。”

明楼说。

 

“那你又何必自己给自己设套?”阿诚有些不理解,“是为了避嫌?”

 

“避嫌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我还有别的盘算。”

明楼调整了一下脖子的位置,虽说脑袋在膝盖上动来动去其实不怎么舒服,不过阿诚并不在意这些。

 

“说起来,你究竟盘算了点什么?”

阿诚又问。

 

“这回,我没准要受点牢狱之苦了。”

 

“啊?”

阿诚当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好明天大姐要去香港办事,她不在我们行动也方便一些,也省得她回头担心。”

 

看到阿诚一脸担心的样子,明楼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阿诚不明就里,只好乖乖听话。

 

刚一低头,耳垂便被轻轻啃了一口,被这个突然袭击弄得脸上发烫,阿诚忙捂住耳朵,忿忿然地瞪着恶作剧得逞的一方。

 

“说正事!”

 

“是是是。”

 

稍后,阿诚便从明楼嘴里听到了一个疯狂程度绝不逊于毒蜂的“好主意”,运气好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运气不好则是自投罗网。明知明楼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轻易撼动,他还是忍不住提出反对。

 

结果,在毫无意义地争吵过后,最后还是以阿诚的妥协而告终。

 

次日,阿诚特意主动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好菜,明台前一天晚上有行动,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看到餐桌上丰盛的程度都快赶上过年了,下意识就开始回忆今天是不是什么好日子,排除了大哥的生日、阿诚的生日和自己的生日之后,他终于想不出什么新名堂了,只好直截了当地问阿诚莫非是他和大哥的纪念日?结果不出所料,阿诚一脸讪讪地把他训了一顿。

 

明楼走出书房的时候也被桌上的阵势吓了一条,他抬头看了看日历,好像日子不对啊。

 

看到阿诚把煲好的鸡汤的端出来,明楼连忙上前搭手。

鸡汤刚上桌便引得满室飘香,一把大汤勺斜插在边上,汤面上飘满了金黄色的油花,青白分明的葱段浮在上面煞是好看,明台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怎么想起做这么菜,三个人吃也绰绰有余了吧?”

明楼先夹过菜之后,阿诚和明台方才开始动筷子。

 

“某人不是自愿去76号的大牢里忆苦思甜么,怕你身体回头顶不住,不趁现在养肥一点长长肉哪能行?”

说着,阿诚又夹了好几块红烧肉送到明楼碗里。

论手艺,他肯定不如大姐和阿香,不过和明楼一起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他也没少下厨,论对大哥口味的把握无人能及。

 

“还是我媳妇会疼人。”

 

明楼话音刚落,桌下就被阿诚蹬了一脚,明台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管往碗里拼命夹菜。

 

“既然起床了,后续计划的变动内容也顺便跟你提一提吧。”明楼对小弟说,“事先给你点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乱了方寸。”

 

阿诚立刻筷子一端:“吃饭时间禁止谈论工作。”

 

一家人里一个红色资本家、两个国共伪三面特工、一个军统特工兼共党同情者,并且还有继续往红色思潮里猛扎的趋势,也难怪吃饭时的闲聊会一不小心变成情报站的小组会议。

 

明楼和明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乱开话茬了,纷纷埋头把菜往嘴里塞。

 

晚上就是和梁处长约定出货的时间。

吴淞口一改码头白天的忙碌和喧闹,出入的船只大幅减少,留守的码头工人也寥寥可数,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值守在这里的宪兵队和巡防团,吴淞口是海防要地,执勤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阿诚已经事先拿到了海关的通关文件和明楼特批的通关证明,梁处长也早早抵达现场,就等着和阿诚一起去提货。

 

晚风冷冽,吴淞口又紧邻黄浦江和长江的汇流处,风里混合着冰凉的水汽,一渗进衣服越发冻得人透心凉,只能靠厚实的毛衣和外套来阻挡。

 

梁处长怀里攥着单据和钥匙,手拄拐杖照样走得飞快,就怕误了出船的时间,阿诚跟在他后面,不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周围的情况。

 

熟门熟路地摸索到仓库的所在地,打开灯就能看到里面一个个码放整齐的木箱。梁处长把撬棍递给阿诚,在正式搬运之前,他还是要检查一下才能安心。

 

阿诚才把撬棍的头卡进缝隙里,手上还没开始用劲,仓库门口就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库门被推开了,十来个人一下子涌了进来,单看这身打扮就知道,他们绝不是梁处长请来的搬运工。

 

梁处长顿时懵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阿诚也连忙松开手,撬棍失去了支点,乓地一声落在地上,在偌大的仓库里回响着。

 

“哎呀哎呀,这不是梁处长和明诚明大秘书嘛,这么晚了怎么到这儿来了,是在忙什么工作吗?”

陈君鹏假装摆出一副惊讶的嘴脸,打招呼的口吻就像他的眼神一样透着一股阴鸷之气。

 

“这不是陈顾问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梁处长不敢乱接话,万一对方只是突击检查偶然经过这里,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事与愿违的是,陈君鹏今晚正是来者不善。

 

在76号几个重要人物的办公室里,陈君鹏都偷偷安装了窃听线路,梁仲春当然也不例外,阿诚前脚刚踏进行动处的办公室,监听人员就将耳机转交到陈君鹏手里,两人的对话被他听了个明明白白,如果事情能够查实,那绝对是大功一件,不管梁仲春的交易对象是谁,倒卖军用物资这点都够他喝一壶。

 

但陈君鹏也是个爱财之人,且一向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梁仲春的录音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把柄,与其就这么把他卖给南田课长或者藤田长官未免太浪费了,战时物资紧缺,日本人的信任能值几个钱?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万一哪天日本人支持的新政府倒台了,也能拿着钱逃往国外。

 

所以陈君鹏没有对监听的内容四处声张,而是偷偷压下,他打算借录音做为把柄一举控制梁仲春所管辖的行动处,他自信就算今天他当面截下这批无缝钢管的生意,对方也只能认栽。

 

陈君鹏挥了挥手臂,围在门口的手下立刻退了出去。

仓库门被虚掩起来,里面暂时只剩下陈君鹏、梁仲春和明诚三人。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陈君鹏也不忘攥着那对心爱的闷尖狮子头,也不知道是在盘核桃,还是盘算人心。

 

“陈顾问还没说来这里有何贵干呢?”

梁处长的嘴角尴尬地抽动着。

 

“这都是南田课长的意思,最近要严查港口货物往来。”陈君鹏一开口就想把自己摘了出来,“看到你们两位出现就顺道进来看看。”

 

“我们也是……检查、检查。”

梁处长笑得越发心虚了。

 

“哦?就你们两个人,没带手下吗?”

 

面对陈君鹏咄咄逼人的提问,梁处长压根招架不住,被他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后腰撞上箱子才终于停下。

 

“陈顾问,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大家私底下都有些小本生意,就是赚点零花钱,彼此心知肚明,就不用深究了吧?”

梁处长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一开始的混乱过后,他很快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梁处长说的是。”

阿诚也站出来帮腔了几句。

 

见有人支持,梁处长的语调很快稳住了,又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小生意何足挂齿?再说了,这些货都是办过正规通关手续的,明秘书手里不还有明长官亲批的条子嘛。”

 

一边谈人情关系,一边又搬出明楼的名头,就是想逼陈君鹏自己打退堂鼓,可这位不速之客却偏偏不吃这套,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撬棍,咔的一下就把梁处长身后的箱子撬了开来。

 

箱子的顶盖倒在地上,陈君鹏拨开那些碍事的填充物,露出下面成摞的香烟。

 

旁观的梁处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心脏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要运输违禁品,他事前自然也是做过一些伪装的,但这些伪装多流于表面功夫,只要一深挖就能马上发现下面的夹层里另有乾坤。

 

陈君鹏也是这么认为,他将填充物和香烟统统扔到一边,用手反复敲击箱底,但令他意外的是,完全没有底下有夹层的痕迹,他反复用工具尝试了好几次,还是不得其所。他努力耐着性子又撬开另一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箱子里尽是些烟酒丝袜之类的玩意,没有看到半根无缝钢管。

陈君鹏还是不死心,把手下一起叫进来,然后将所有箱子都一一翻过,除了几箱鸦片膏,他想找的东西还是踪影全无。

 

别说是他,梁处长也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低头盯着手中的单据,仔细确认了好几遍仓库号码,还是想不通里面的东西怎么都没了,全换成了不相干的其他东西,只好向阿诚那边投去疑惑的目光,后者耸了耸肩膀,同样是一脸茫然。

 

不管怎么说,梁处长暂时松了口气。

若今晚当真让陈君鹏发现那批无缝钢管,他和阿诚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梁处长宁可这批货被别人坑了,也比被陈君鹏逮到把柄从今往后任他拿捏好。

 

眼下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

 

陈君鹏手上的小动作暗暗加快了速度,他停顿了几秒,又下达了一条命令:“你们几个去通知巡防团,今天老子要清查码头仓库!每个箱子都要查验,一个都不许少!”

 

手下的特务立刻闻风而动,陈君鹏这才找回一点自己能够掌控局面的满足感。

 

梁处长不知何时已经挪到阿诚旁边,望着散落一地的货品,痛心地说:“早说箱子里都是些小玩意了,陈顾问这么大张旗鼓的又是何必呢?”

 

“不是我要说你啊梁处长,这些东西虽然小,却也在违禁品之列,最近几天正要清查走私,杜绝抗日分子通过黑市买卖来运送物资,这根红线还是不要乱碰比较好。”陈君鹏假模假样地规劝着,仿佛很为梁仲春着想似的:“这次的事情既然被我看到,就只能公事公办报告给南田课长了,大家都是给日本人办事的,梁兄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要不然,陈某改天亲自登门向您赔罪如何?”

 

“这我哪儿敢当,配合陈顾问的工作……应该的。”

毕竟自己这边不占理,梁处长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在心里腹诽。

 

没隔多久,外面的特务便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在另一个片区的仓库里找到了一批无缝钢管。

 

“查到租用仓库的人了吗?”

陈君鹏问。

 

“已经查实了。”特务看看陈君鹏,又看看旁边的梁处长和阿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明楼明长官。”

 

“这不可能!”

阿诚立刻驳斥了特务的说法。

 

特务被瞪得有些心慌,忙补了一句:“确实查证过了,肯定没错。”

 

“看样子,我得请明先生过来喝杯茶了。”陈君鹏反复抹着嘴上那两撇胡子,眼里闪过阴狠的光芒:“今天晚上恐怕是过不安生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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