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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重影计划 第十三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重影计划

第十三章

 

 

 

 

浴缸里的水已经不那么烫了。

明楼解开裤头,一只脚先探入,稍稍适应过水温之后,便扶着瓷砖贴面的墙壁,将另一只脚也踩进去。

 

热水刚好没过胸膛,胸口的伤虽然不深,多数都已经收口结痂了,但乍然浸到热水里,果然还是有点疼,明楼的嘴角抽了几下,长长地吸了口气。

 

“我就说吧,还非要泡澡,在外人面前计较形象也就算了,在家里有什么所谓。”

闻声,阿诚立马撇下凳子跨步过来,一把扶住浴缸的边缘。

 

那些纵横的鞭痕再度粗暴地攻占了视线。

阿诚不得不庆幸,多亏有汪曼春在,明楼才不至于遭受更凶残的拷问,否则今天大姐看到的,或许就是一个躺在病床上几近垂死的弟弟了。至少在这点上,阿诚真心实意地感谢汪曼春,感谢她对明楼的情意和偏帮,尽管他并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就把心爱的男人拱手相让。

 

见明楼的伤没事,阿诚才松了口气,两手扒着浴缸就地蹲了下去。

明楼坐起身,一手大大咧咧地搭在浴缸边上,一手则探向阿诚,撩了撩垂在他额前的乱发,水珠沿着发梢滚落在鼻尖上,晶莹剔透,明楼禁不住倾身向前,近的几乎要贴上阿诚的脸。

 

阿诚脖子一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明楼的嘴唇就附在他耳边,每吐出一个音节,被气音触及的皮肤就会燥热几分。

 

英气逼人的脸就近在眼前,一双眼睛黑若深潭。

 

阿诚常常要面对这双眼睛。

为了任务、或者为了家人。

 

面对敌人的时候,这双眼里总能散发出睿智冷静的气场,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种气场之于敌人就是最锐不可当的利刃,于同伴则是最坚不可摧的盾牌。大概也只有回到家中,在大姐和明台面前,这双眼睛才会洗去那些阴冷灰暗的色调,重新变得明亮温柔起来。

 

而阿诚面前的明楼既不是作为间谍的那个明楼,也不是作为大哥的那个明楼,而是浑身上下充满着男性魅力和欲望的明楼,眼里倒映出的既不是波云诡谲的上海滩,也不是明公馆里全家福,而是塞纳河畔的秋叶,热情如火。

 

阿诚痴痴地唤了一声大哥的名字。

脱口而出才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之前某次亲热的时候他也这么喊过,当时脑袋应为兴奋过度一片空白,明楼叫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结果这一声不喊则已,刚一喊出口,明楼就被这半带哭腔的低音夺了心魄,他摁着阿诚的腰不肯放,每一下都狠狠顶到他的身体里,快感爆炸似的一波波袭来,让人应接不暇。虽然当时爽得大汗淋漓,但事后大概就只剩下火辣辣的疼了。

 

自从那之后阿诚便长了教训,知道这个名字是不能随意触动的危险开关,不管床上床下,还是叫大哥最安全。

 

结果今天祸从口出,一不小心又犯了忌讳。

阿诚目光游移,喉头紧张地上下滑动。

 

明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直发笑。

在阿诚面前,他可以是长官、是家人,有上下级和辈分之差。但在私下独处的时候,他更希望彼此能够作为两个平等独立的个体,坦诚相待。于是他奖励似的在阿诚唇上亲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对早就食髓知味的人来说,这样浅尝辄止的吻简直就是最诱人的饵,阿诚有些欲求不满,仰头又吻了回去,灼热的气息骤然交融到一起,明楼配合地托住他的后脑,让唇舌可以更加亲密无间地缠绕贴合。

 

再分开时,阿诚脸上一片绯红,还有些气喘吁吁,明楼顺势拉住他的手。

 

阿诚看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行,再往下就过了。”

 

“这是在顾虑我身上的伤吗?”

 

阿诚点点头。

 

“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算了,等伤好了再说。”

明楼低下头,鼻尖戏谑似的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一点。

 

阿诚曾经有过悲惨的童年,险些被养母虐待至死。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总要比别人表现得更要强才能维护自尊,念书的时候是这样,训练的时候亦是如此。

 

在法国的时候,明楼曾经碰触过阿诚的逆鳞。

那天是平安夜,留学生们也聚在一起好好玩了个痛快,阿诚喝醉了,明楼便突然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把用来绑礼物的红色丝带扎在阿诚的手脚上。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或者恋人之前的情趣,但阿诚的反应却很激烈,他脸色惨白,就像一个哮喘复发的病人,就是没办法好好呼吸。明楼也被吓坏了,连忙松开那些丝带丢到床下。

 

刚挣脱丝带,阿诚便一拳打了过来,这一拳没有打中明楼,而是狠狠砸在后面的墙上。

 

那回大概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不欢而散。

好在明楼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闷了大半天便明白过来其中的关键。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童年阴影的关系。

曾几何时,阿诚也是把桂姨当成自己的母亲来看待的。

可桂姨对他所做的事却不断在背离一个母亲的形象,她不仅把阿诚捆起来虐打,还把他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既不给他包扎,也不给他吃饭。

 

即使已经成年,即使那些经历已经被记忆的灰尘埋没,这些阴影仍然会像银子一样伴随他左右。阿诚可以忍受军统训练营的重重拷问,可以在最艰巨的环境里扛住层层压力,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他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

 

然而过刚易折,青瓷易碎,每个人都是有软肋的。

阿诚将明楼视为最重要最亲的人,毫无保留地依靠和信任,所以才无法接受对方将他童年所遭受的痛苦冠以玩笑之名再度施加到他身上。

 

把这些全都想明白了,明楼才去叩开阿诚的房门,诚心诚意的道歉。

 

如今年纪渐长,战斗逐渐磨平了少年心性,明楼便越发珍惜阿诚的赤诚相待,他用湿漉漉的手揉了揉阿诚的脸,伏在浴缸边的青年自然而然地将脑袋挨向他,停顿片刻之后,便悄然探出舌尖,舔上停在唇边的小指。

 

浴室里水雾氤氲,光线流转变幻,映出墙上重合的剪影。

 

经过一周时间的疗养,明楼正式复职。

在去政府办公大楼之前,他和阿诚先去了一趟郊野的树林,刘叔就被安葬在那里,76号的人将他在尸骸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上,是明楼派人将遗骨挖出来重新择地安葬。阿诚之前去吴淞口的时候,还特意去了一趟那边的废弃工厂,刘叔在枪战中遗落的袖扣仍留在现场,阿诚将它捡了回来,现在终于可以完璧归赵。

 

陈君鹏的枪决令也正式下达了。

在梁处长的监督下,他被一路押解到76号的刑场上。

直到临死之前,还在不停叫嚣明楼、阿诚和梁仲春是军统特工,然而可惜的是,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理睬他那些疯疯癫癫的话,他的恃才傲物和狼子野心,最终都在枪声响过之后付诸东流。

 

陈君鹏一死,军统方面很快又有新任务布置下来。

王天风接手了陈君鹏留下的烂摊子,接下来将由他来负责重建军统天津站,时间非常紧迫。正式赴任之前,他还要先绕行上海传达上峰的命令,也顺便和军统上海方面打一声招呼,因为之后的任务必须在天津站和上海站的通力合作下才能完成。

 

一接到毒蜂的联络,明台便特意戴上老师送给他的手表,匆匆赶往百货大楼顶层。

在上次毒蛇和毒蜂会面的时候,他完全逮不到机会插嘴,有些问题他已经在心里憋了太久,不吐不快。

 

“老师,如果死间计划没有暴露,你真的会杀了我、骑云和曼丽,还有自己吗?”

明台望着恩师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眼里读出一些悲伤或者不舍的情绪,可惜对方稳若泰山,始终面无表情。

 

“会,所以才叫死间。”

王天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穿着明台毕业时送的那套西装,时髦的款式加上合适的剪裁,衬得背脊更加笔挺孤傲。

 

“为什么偏偏选我们?”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不可惜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死得其所就好。”

楼顶风大,王天风虽然眯着眼睛,却还是被吹进了风沙。

 

“即使不是这一次,也是下一次,因为特工是站在悬崖上的人。”

明台望着老师的背影,他其实更想说,疯子之所以被称为疯子,是不是因为他只在刀尖上跳舞,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能这样想就好。”王天风转过身来:“你虽然有天分,但经验和历练却还是有所不足,这点还是得学学毒蛇。”

 

“大哥?”

 

“他一个学经济的,倒确实有几分像是铜钱,智圆行方。”

王天风的评价很高。

 

“那我呢?”

 

“你是还没定好型的车轱辘,跑远了没准就会走偏。”

 

“啊……”

明台失望地垂下头。

 

“所以还需要敲敲打打,把形状钉牢了。”

 

“那老师你怎么评价自己?”

 

“你觉得呢?”

 

明台仰头想了想,回道:“里面都是刺,外面也都是刺吧。”

 

王天风眼睛一瞪,猛地抬起手。

明台连忙抱住头,当年被绑到军校时挨的那几下显然影响犹在,但那只手高高抬起却轻轻落下,在明台的脑袋上抚了抚,短暂的停留之后便飞快收回背后。

 

“抗日大业未成,将来的战斗只会越来越艰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天风说。

 

“如果有一天抗日战争胜利了,我们一起去维也纳度假吧。”

明台提议道。

 

“维也纳?”王天风抿着嘴笑,“你请客?”

 

“当然。”

 

“好,等抗日胜利的那一天,肯定好好敲你一顿竹杠。”话音刚落,王天风便收敛起久违的笑脸,他从衣袋内侧取出一个信封,肃然道,“接下来,我代表戴局长向军统上海站A区行动组布置新任务。”

 

“是。”

明台脚跟一碰,站得笔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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