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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黄金劫 第五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黄金劫

第五章

 

 

 

将明堂平安送进家门之后,阿诚这才启程回到明公馆。

明台刚从书房出来,明楼虽然能从藤田主持的审问中大致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其中哪些部分动过手脚、哪些部分又在陈述时做了误导和处理,还是必须询问事情当事人才能得到更准确的信息。

 

看到阿诚安然无恙,明台悬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放下,他乖巧地叫了一声阿诚哥,似乎对今天贸然行动导致的后果已经有所反省了。

 

“怎么,挨训了?”

阿诚抿着嘴笑。

 

明台一阵抓耳挠腮:“嗯。”

 

他和明楼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家,明楼一把谢天打发走,就把他叫到书房里训了一顿,语气虽然平和,但用词却很重。明楼深知敌后情报作战的危险性,日本人对抗日分子的态度素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作为一个地下情报人员,任何行动都应该经过深思熟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古人用兵尚且如此,更何况敌后的情报争夺战?它应当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而不是正面作战那样大炮对轰,开枪对射。一个合格的谍报员不能凭着一腔热血和冲动来做事,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大哥说得对,经一事长一智,以后不能再这么冒失了,这次我们运气好,有人能替我们背黑锅,下次可就吃不准了。”

像是在小弟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阿诚感慨万千,他经历了太多血泪的教训,成熟就像是棱角被磨平之后的必然结果。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明台可以不必经历这些。

 

拍了拍明台的肩膀,叮嘱他早点休息,阿诚径直走向书房,直接旋开门把。

 

“回来了?”

明楼连忙下手头的东西,绕过茶几迎了上去。

 

“大哥。”

 

“怎么样,今天特高课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揉过阿诚的脸和肩膀,明楼还是不放心,又拉过他的手捋起袖管,果然,手腕上有好几处被手铐磨破了皮,他顿时心疼起来。比起76号,特高课的酷刑有过之而无不及,所幸这次堂哥他们配合默契,否则特高课一旦找到漏洞,必然会狠挖深究。

 

宾馆枪案一出,76号虽然目前还被排斥在调查行动之外,但不管是汪曼春还是梁仲春都已经开始暗中派人留心起来,金矿分布图的事情早晚要摆到台面上,否则调查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下去。特高课在上海滩立足的根基是武力,找人其实并非他们的强项,要想搞清楚袭击者的身份,就必须广撒网,宪兵队没有这样庞大的人力来支持调查,到最后还是要动用76号的力量。只要他们这么做,明楼就有机会动用手下的资源见缝插针,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我是枪响之后才进得宾馆,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而且他们调查的时候我也很配合,其实也就是破了点皮而已,连伤都算不上,根本无足挂齿。”

 

“不许胡说,你可金贵着呢。”

明楼板着脸,像是在埋怨对方不知道爱惜自己,尽管不久之前还主动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指摘别人。

 

“那,明堂哥怎么样?”

明楼问。

 

“试探过了,但他回答得很含糊。”阿诚说,“而且,他对我们的身份也有所怀疑。”

 

“看来我们的明堂哥也不简单啊,他本来就很擅长察言观色,在商界也是搅弄风云的好手,会有另一个隐藏身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了,我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叫我帮你带句话。”

 

“什么?”

明楼抬起头。

 

“他说,听闻新政府为部分高级官员配了保镖,你也在其列。”

 

“然后?”

 

“要小心这个安排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楼将手插在裤兜里,一时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他只知道,堂哥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因为有些事情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怎么了,大哥?”

 

“你觉得他会是湖蓝的下线吗?”

 

循着明楼的视线,阿诚的目光也落在茶几上,那里摆着他刚才放下的那张字条,上面用钢笔端端正正写着湖蓝留下的线索,两味中药的名字以及药效如何,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旁人看到多半会先夸赞他写得一手好字,但阿诚却看到笔锋之下暗藏的沉重压力——湖蓝之死、神秘的下线、特高课的监视、不知该如何解读的密语、还有延安方面交付的任务,经过今天的袭击事件,日本人一定会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再想接近那套金矿分布图必定困难重重。但明楼并没有将这些压力在人前表现出来,而是默默选择了隐忍,就好像隐忍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感觉不像,听他话里的意思,手底下肯定也有自己的人手和门路,级别不会低。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在大姐之上,依我之见,他不像是单纯的红色资本家,应该受过系统的训练。”阿诚想了想,又说,“倘若他真的是,那他眼下最着急的事情应该是和组织取得联系,就该对我们有更明确的暗示才对。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军统或者地下党其他线上的人。”

 

明楼点了点头,眼下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了,既然明堂不愿明说,那他们且当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装糊涂也未必是件坏事。

 

“难为你了。”明楼将阿诚拉进怀里,安慰似的抚着他的后背,“我被盯着,就只能靠你在外面奔波。”

 

“没事,大哥。”

阿诚欣然接受了这个拥抱,领口上熟悉的雪松香味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妙力量,能让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明楼悄然牵住阿诚的手,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嘴上嘀咕着:“我真该在书房里也摆个唱机。”

 

“为什么?”

阿诚没有抬头,只是用额头蹭了蹭明楼的脸颊。

 

“难得这次可以化险为夷,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这时候就该放些舒缓的音乐,然后跳支舞。”

 

“贴面舞么?”

阿诚笑了,呼出的热气在明楼肩上化作一团白雾。

 

“可惜这里没有音乐。”

 

“谁说的。”

阿诚闭上眼睛,将脑袋轻轻挨在明楼的肩窝上,然后柔声哼唱起在法国留学时学会的民谣。

 

有歌声充当伴奏,明楼便缓缓迈起舞步,阿诚一边轻声哼着歌,一边配合他的步调。

 

歌里有蔚蓝的天空、有金灿灿的麦田、有清澈的河塘、还有蜿蜒通向远方的泥土色小路。明楼的思绪逐渐被领入那片宁静美好的乡间田野,仿佛自己正置身其中,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

 

放松的氛围让一直高度紧张的头脑得到了喘息之机,思路也随之扩宽开来。

明堂的话再度浮现在明楼眼前。

藤田特意派人过来,如果不是为了监视他,还能监视谁?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也随之亮了起来,仿佛拨开迷雾见月明一般。

 

宾馆枪案在上海滩迅速发酵,第二天一早便登上报纸头版。

 

梁仲春将报纸折好合上,然后漫不经心地用杯盖撇了撇茶沫,笑得别有深意:“阿诚老弟,我记得你可不是那种会乱蹚浑水的人,昨天你说的理由,兴许日本人会相信,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要不然你还是给我透个底儿吧,宾馆这件案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好处,能让你不惜以身犯险?”

 

“你今天特意请我过来,就是为了替藤田长官审问我?”阿诚挑了挑眉毛,口气不善,“事情就如我说的那样,你信或者不信,根本不重要。”

 

“你就不怕我去藤田长官那里打你的小报告?”

梁仲春贼笑着,看不出是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梁处长,我可没亏待过你吧?自从陈君鹏被枪毙之后,我们俩合作的生意还有出过岔子吗?告状要有真凭实据,做人要凭良心。”阿诚瞥了他一眼,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动摇,“你以为就凭我的话再加上明家堂哥几句证言,藤田就会对我打消疑心了?”

 

“哦,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缘由?”

梁仲春忙伸长脖子想要听个究竟。

 

阿诚却偏偏不肯直说,而是先将话题带到别处:“梁处长,最近听说你那个小舅子最近老往码头跑,是不是要做大生意了?”

 

梁仲春装模作样地把茶水往嘴里灌,一脸讳莫如深。

 

“我奉劝你最近还是收敛收敛吧,不然可要大祸临头。”

 

“阿诚兄弟,你可别咒我啊!”

 

“我是好心在提醒你。”阿诚摇了摇头,直说这好人当不得,“我问你,藤田派给你的保镖是不是天天都跟着你?”

 

“是啊,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不胜其烦。”

 

“你手头那些生意是不是只能交给心腹来办?如果日本人明着派人盯你,暗中又派人盯着你那小舅子——”阿诚所说的心腹指的显然就是二太太的弟弟童虎了,“论办事细致妥帖,他可远不如你啊,他要是被逮住,能忍得住大刑不把你供出来?到时候,纵是有舌灿生花的本领,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一语惊醒梦中人,梁仲春顿时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想来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阿诚没有再插嘴,而是闷头喝茶给予对方充分的思考空间。

 

昨天晚上,明楼也是无意间想通了这一点,阿诚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洗脱嫌疑释放出来,也许是背后盯梢的那个人向藤田透露了消息,万幸万幸,阿诚平日里单独行动的时候都是开车,开车跟踪容易暴露,不开车又容易出现时间差。

 

而枪声响得太是时候了,阿诚当时还没来得及和毒蝎小组汇合,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监视者并不知道明台他们也在场,且楼上恰好发生的又是枪战,贸然接近一来容易暴露身份,二来也容易受到波及,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现在看来,幸运女神还是对阿诚的眷顾更多一些,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监视者应该没有窥得全貌,且他发现的部分刚好还对阿诚有利。但明楼还是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匆忙把之前的所有行动都复盘了一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果然,明堂的确不是危言耸听。

 

如此一来,不仅是明楼,往后就连阿诚的行动也会受到限制。

 

明楼觉得这不像是藤田芳政的手笔,他是个偏强硬派的军官,论起操控人心,实际上还是死去的南田洋子更胜一筹。

 

可如果制定这个计划的不是他,又能是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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