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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六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六章


“不行,我得马上叫童虎过来一趟!”

梁仲春匆匆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就要去抓电话。


“既然已经明白藤田长官安排保镖在你身边的目的,也知道那是他在测试我们对新政府是否忠心耿耿,那还急什么呀?从今天开始夹紧尾巴做人,然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藤田长官抓不到你的小辫子,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再对你有那么大的戒心。”

看对方着急的样子,阿诚就知道他最近肯定又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可我这不是收了定金,要交货给人家嘛!”

梁仲春一激动,拐杖差点戳到自己脚上。 


“少做两笔生意会死啊?”


“不会死,但也差不离了。”


明明铡刀已经挨着脖子,梁处长却还是紧紧捂着钱袋子不肯撒手,阿诚简直无言以对,只好说:“那这样吧,好歹告诉我你接下来的生意走的是什么东西,跑的又是什么门路,能帮忙的,兄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梁仲春脸上顿时笑逐颜开:“能结交到阿诚兄弟这个朋友,是梁某人之幸,梁某人之幸啊!”


“别急着拍马屁,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要收好处的,至少三七开。”

阿诚搓了搓食指和拇指。 

 

“这个好说、好说。”有阿诚这句话,梁仲春觉得心定了不少,扶着拐杖又重新坐了下来,身子随即陷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接着悠然问道,“阿诚兄弟可知道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肖家肖三爷?”


“当然知道,之前肖三爷大寿,我家先生也受到邀请前去赴宴。只是,你的生意什么时候和肖家扯上关系了?”

阿诚很快想起当时在饭店门口企图闹事的洪禄堂堂主何洪耀,也不知道他后来跟肖家之间有没有再生事端。 


“之前我收到一条匿名举报。”梁仲春朝阿诚招了招手,后者只好附耳过来,“肖三爷正在他名下的厂子里秘密筹建一座小型兵工厂,做仿毛瑟的中正式步枪、汉阳造、也做子弹,虽然还没有正式投入运营,但机器一旦开动起来,那产量再小也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私自生产军火可是要砍脑袋的,不至于吧?”

阿诚惊讶道。


肖三爷和明家大姐一样有着红色资本家的背景,这点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何洪耀来捣乱的时候,明楼也乐于出手帮他护住场子。但生产军火不是生产面粉,不仅要有资本和原材料,还要有足够的技术工人和经验丰富的工程师,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如果梁仲春得到的消息属实,那肖三爷对建立兵工厂的事情必然筹划已久,联想起他从青帮老大转型为企业家的这几年,肖家的产业版图也在逐渐扩大,从采矿、冶炼到纺织,甚至还涉足缝纫机和榨油机的制造,表面上似乎互不相干,但仔细想来,似乎又刚好暗合了制造军火的诸多环节,这显然不可能是个单纯的巧合。这只能表示,肖三爷的转型或许打从一开始就抱有很强的目的性。

 

“我现在天天派人盯着他,就等兵工厂的位置暴露,到时候就能进去查抄。”


阿诚总算明白过来了,闹了半天梁仲春又在做军火生意。


“最近手头货源稀缺,就只好曲线救国了。”梁仲春叹了口气,“也要多谢这个匿名举报来得及时,等我把查抄出来的枪支弹药克扣一部分出货,剩下的还能交给日本人邀功,何乐而不为?就是码头那一关……现在都是童虎替我跑动,幸亏老弟你告诉我日本人还派了暗哨,否则到时候肯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肖三爷是共军抗日前线的重要物资来源之一,阿诚当然不会坐视他因为这件事被逮捕,名下的产业被日本人抢走,他必须马上稳住梁仲春,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私底下就有斡旋的空间,否则这消息一旦走漏到特高课那边而且还被逮到了现行,那就完全没有调和的余地了。 


“听梁处长刚才话里的意思,这笔生意好像是打算和我以外的人合作吧?是嫌我要价高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阿诚斜着眼睛瞥向邻座,眉间微微皱起。


“这、这是误会,我就是想开拓一下圈子,要是哪天老弟你不在——”


“你说谁不在啊!”

阿诚眼睛一瞪。 


“是、是、是我口误,每次都是晚上劳烦老弟特意出门帮忙提货,老是影响你晚上休息,那多不好意思。”梁仲春笑得有些尴尬,“不过事实证明,还是老弟你最靠得住,其他人那都是冲着钱来的,只有老弟你是真心帮我,肝胆相照。”


“既然梁处长这么说了,不如实际一点,再加我一成利如何?”

阿诚歪了歪脑袋,梁仲春被狠狠梗了一记,口型像是吃了酸透的梅子。 


“阿诚兄弟……我可是薄利、薄利啊。”


“黑市里的军火炒到什么价钱我难道还不清楚?放心,这一成利绝对师出有名,就当是你给我的咨询费。”


“此话怎讲?” 

 

“你知道你这次的买家是谁吗?”


“这个我从来都不过问,反正都是价高者得。”


如今流通在上海的军火通常都是黑市流入,有走水路走私进来的洋货,也有从国军流出的制式军品,有些则是军阀混战时从战场缴获来的旧货,这种危险的生意若是没有新政府里的人从中打点,要想从上海顺顺当当的运出去可没那么容易,门路少得可怜,少数能出具免检货物通行证的几位自然炙手可热,而梁仲春做生意一向只看钱不问来路,也难怪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如今黑市军火的买家来路很少。

青帮的人对军火的需求并不大,十几把手枪、十几条步枪就到顶了,除非是要抢地盘火拼,否则根本犯不着到梁仲春手底下买货。批量要货的背后不是新四军就是八路军。 


“管他是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歹我梁某人做生意的诚信还是有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阿诚用食指点了点桌面,“你想想,肖三爷为什么要做军火?” 


“当然是拿来卖啊,现在市面上价钱炒的最凶的不就是这个?”


“如果他做这个不是单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供给抗日前线呢?”


阿诚已经点拨到这个份上,梁仲春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他是红色资本家,或者干脆就是共党?”


阿诚点到为止,接着又说:“的确,如果你抄了肖三爷的兵工厂,就能拿缴来的武器去交货,那等于是无本买卖,赚得都是纯利,回头还能在日本人面前得脸。但是你有想过后面的烂摊子要怎么收拾吗?”


梁仲春一脸恍然大悟,一个哦字拖了老长一声。 

如果肖三爷是为抗日分子,或者说是受托于抗日分子建造兵工厂,那娄子可就捅大了,一批军火的价值和一座兵工厂的价值又怎么可能想相提并论,那根本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届时如果要追溯元凶,梁仲春肯定首当其冲。

肖三爷青帮的底蕴还在,手下那么多兄弟都指着他的工厂过活,其中不少还曾受过他的恩惠。如果老板变成了日本人,待遇必然一落千丈。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人拿日本人没办法,但梁仲春这个76号的行动处处长就未必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了。毕竟肖三爷手下帮众数不胜数,只要这些人有心,梁仲春从今往后就休想在安心出门了,街上随时会有人盯着他,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双眼睛,不止如此,那些抗日分子也会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要他的命,南田洋子和藤田芳政都曾经差点因为暗杀而送命,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梁仲春越想越后怕。

他一向擅长趋利避害明哲保身,自然对阿诚的警告深以为然,在不能对肖三爷轻举妄动这点上,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 


至少就目前来说,肖三爷还是安全的。

阿诚一离开行动处的办公室就回到秘书处,将几份要紧的文件带上,接着便径直来到明楼的办公室。


自从在屋里安排了桌椅之后,谢天就不必再站在门口吹冷风了,见阿诚敲开门,他立刻起身颔首致意,阿诚也礼貌地冲他点点头,不经意间露出手上的卷宗。谢天眼尖,一眼便注意到卷宗封套上盖的机密印戳,知道自己继续呆在办公室里不合时宜,便主动让出地方给他们密谈,看来这几天互不干涉相互尊重的做法多少起到了一点拉拢效果。 


确认门已经关严实,阿诚才放下拿来做幌子的卷宗,然后快步走到明楼身边,直接开门见山说了肖三爷正在筹措小型兵工厂的事。


明楼也对这个消息很意外,但他的关注点却和阿诚不太一样,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考虑的重点摆到肖三爷的安全上,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消息泄露的源头。


兵工厂的建造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上海是敌占区,日本人在这里影响甚大,肖三爷在江湖上纵横多年,自然会对兵工厂一事慎之又慎,保密工作更是重中之重,那个匿名举报者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这个消息?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76号?这个泄密的源头不清除,肖三爷和他的兵工厂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要不要通过黎叔先把这件事告诉肖三爷,如果他手下有人和日本人或者汉奸私相授受,那就太危险了,必须尽早把他找出来才行。”


“如果肖老太爷现在就着手调查,不就等同告诉别人有人把举报的事情泄露出来了吗?别人不好说,但梁仲春一定会立刻怀疑到你头上。”明楼摇了摇头,否决了阿诚的想法,“有些事情靠黎叔解释不清,还是我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肖老太爷其实是由前任上海地下党情报小组组长发展的红色资本家,还是入党积极分子,但明楼接手上海地下党的情报工作之后,所有指示都是通过黎叔向下传达,迄今为止,他也只以明家大少爷的身份和肖三爷有过接触,还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盯梢的人要怎么处理?现在你我可都身处敌人的监视之下啊。”

阿诚忍不住朝门口望了一眼,目光仿佛能穿透门板锁定到门后的人。 


“日本人用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盯着我的只有谢天,而盯着你的恐怕有整整一组人,他们视你为我的软肋,企图通过你来打击我,人一多要笼络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看样子,要下手还是得落实在谢天身上。” 

明楼拉开椅子缓缓踱向窗边,还抬手撑了撑鼻梁上落下的镜架。 


窗台边摆着一个白色瓷瓶,里面插着一支白梅。前几日看文件看得乏味,明楼便想在办公室里增加点生气,于是第二天一早,秘书处的陈秘书便将东西送了过来,他还给会客的茶几摆了一盆水仙,昨天才开花,金盏银台煞是好看,刚好和窗台上的梅花相映成趣。在这些花朵的装点下,沉闷的办公室总算多了几抹亮色。 


可惜失去了枝干和根系的供养,只单独摘下一根树枝,花期会缩短不少,枝头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朵还毅然傲立着,想来明天就得换新的了。 


“我们要想办法引他犯错。”

明楼随手从窗台上捡起一朵落下的白梅,捏着嫩绿色的花梗捻转着,似乎白色能有助他进行思考。

 

“犯错?”


“对,就利用我和肖三爷的会面,诱使他行动。”


说着,明楼便将那朵绽开的白色梅花塞进阿诚的西装口袋里,阿诚一脸莫名地望着他,因为意味不明所以就没有躲开,只是怔怔地问:“那,具体要怎么安排?”


明楼摆摆手,这件事倒还不急于一时,黎叔安排见面也还需要一两天时间,趁这个间隙,他们必须制定一个足够详细周密的计划。

当然了,这些还是留到晚上回家以后再去书房细谈比较好。


阿诚低头看了看手表,他已经在办公室里逗留超过十分钟了,为了避免谢天起疑,他还是打算早点离开,于是飞快揽过摆在桌上的卷宗和记事本:“那我就先回秘书处了。”


明楼点头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又突然回头道,“出门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翻口袋。” 


阿诚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不动了。 

他右边的口袋里装着带条纹的手帕,左边的口袋本来是空的,但刚刚被明楼往里面塞了一朵白梅。可伸手一摸才发现不对,之前的白梅不见了,变成了一朵红玫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阿诚拿起来端详了半天,却始终没搞明白对方用了什么手法来调包。


此时,明楼已经坐回他的位置,随手拿了份文件挡在面前,似乎不打算回应疑惑的目光。


阿诚望着正在假装批阅文件的男人,嘴角禁不住向上弯起,他小心翼翼地将玫瑰花压在记事本的扉页里,这才开门离开。留守在门口的谢天一直目送他走过拐角才进屋,心里只泛嘀咕,也不知道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些什么,明秘书看起来心情大好,走路都脚下生风。


隔了一夜,明楼与肖三爷会面的日子总算定了下来。 

就在两天之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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