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蛋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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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十章

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十章


明家香雪花膏的发布会最终还是定在兴亚饭店举行,明堂算是这家饭店的幕后老板之一,持有30%的股份,所以协调场地和人员的时候有不少便利。


肖三爷虽然好热闹,但毕竟年岁大了,最近几年还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明堂便特意在大厅楼上留了个空房间,在发布会正式开始之前,他先可以现在这里休息。


但这天,肖三爷却好像有些失眠,一直靠在沙发上冲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上海很少下雪,最近天气逐渐转暖,还以为冬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昨天突然下起大雪冷不防地杀了个回马枪,倒是应了瑞雪兆丰年的好意头。


雪花纷纷扬扬,足足下了一整晚,早上起来树枝已经被积雪压弯了细腰,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被埋在雪里。弄堂里的孩子们难得能看到雪景,蹦蹦跳跳地出来玩闹。可惜路面上的积雪不多,很快就被扫到马路牙子上,本来白花花的雪混进了污泥,搓成一团就会变成脏兮兮的颜色,弄到身上特别难洗,被当家的母亲拎着耳朵骂了一通,他们这才作鸟兽散。


肖三爷住的那间房迎着街面,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对面新开张的茶馆,贴在门口的对联还在,也不知道被哪个调皮的家伙撕了个角,门口的灯笼顶上还覆着一层白色,原本象征喜庆的红灯笼被衬得殷红如血。 


“老爷……您又在担心工厂的事?” 

管家老林自小就跟着父亲在肖家管事,如今虽然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一直忠心耿耿随侍在侧,可以说是肖三爷在家里最信任的人。


“我担心那十几个年轻人,还好他们都不在我这里做工,就算我真的暴露了也不要紧,好歹能替他们挡一挡。”


“事情还没到那么严峻的程度吧?”

老林也能隐约感觉到事态正在恶化,却只能口头安慰。

 

日本人已经找上门来,按照明楼的意思还是得了內线消息,多半是想顺藤摸瓜一网端走。明楼到访那天76号之所以能够反应神速,恐怕也是早就蹲点监视的结果,他们以为明楼是地下党的人,才会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好在明楼早有准备蒙混过关,对手既没有找到兵工厂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员情况,上下线更是一个也没有找到,只好悻悻离开,继续在暗处盯着。


“老林啊,你觉得是我多心了吗?”

肖三爷忧心忡忡地问。 


“您指的是——少爷?”

老林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老爷膝盖上,他腿上有年轻时中弹留下的旧伤,一着凉就疼。 


“老来得子最是心疼,当年我送他去日本念书,不求他将来大富大贵,只求他能学成归来开个诊所济世救人,不要再像我们这一辈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仗一打起来便再也由不得人了。”肖三爷脸上满布皱纹,看起来就像是干涸的河床,浑浊的眼角上能看到明显的血丝,“前天晚上他来找我说话,若是没有特务搜查的事情,没准我还会漏出一点消息,可经过明先生这么一提醒,我才多了几分戒心。” 


“老爷……少爷他还不至于……”


肖三爷摇了摇头,打断道:“以前他掩饰得好,我还不觉得,昨天兴许是心急了些,才发现他眼地里全是算计,说话也是各种旁敲侧击。兵工厂的事多隐蔽,我之前不敢让他搭手,是怕出了事会连累他,只让他做一些外围的采购工作,现在看来当时防着一手是对的。”


“少爷之前的采购都是零零散散分散在不同的单子里,怎么会被看出破绽来呢?”


除非他一直留心着单子上那些东西的走向,才有可能发现那些工具和设备最后会以各种名义调去别处,且去向不明。 


“不管怎么说,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要再观察观察,但愿只是我误会了,他没有跟着日本人当走狗。” 


说话间,有人来敲房间的门。

来者正是肖子墨。 


肖三爷赶紧正了正衣冠,收敛起脸上的愁容,这才让老林去开门。 

明明是父子,却无法坦诚相待,大概是天底下最悲凉的事了。 


“父亲,外面已经都布置好,客人也在陆续进来,门口我已经派人把着,不会让闲杂人等进来搅场子。”

肖子墨谦逊地说。


“那我得出去迎一迎。” 

说着就要起来。 


为了庆祝今天这桩喜事,肖三爷特意请了舞龙队和舞狮队,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响着,引得不少路人过来围观,场面好不热闹。明楼送的花篮则在厅堂外一字排开,加上其他亲朋好友生意伙伴送来的足有五十多个,差点把走廊也给堵了。 


肖三爷坐在大厅第一排,正跟几位老朋友聊天,肖子墨代替他在门口和明堂一起迎客。与此同时从饭店后门处,两个穿着侍应生衣服的人也悄然摸了进来。 


此时在大厅里,明堂正扶着麦克风口若悬河,他本来就极富口才,硬是能把一瓶小小的雪花膏说出万般好处,加上当红歌星倾情代言现场助阵,更是将发布会的气氛迅速推向高潮。一曲唱罢,明堂又请肖三爷上来说了几句,感谢大家捧场支持,自助餐会便在一派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开始了。


今天邀请的客人当中有不少上海滩的名流富商,除了前来道贺之外,也有借这场餐会多多拓展人脉洽谈合作的想法。


现在刚到六点,阿诚已经饥肠辘辘了,便和明楼分头先去拿点吃的。

他们平时就常常要参加新政府或者经济界人士举办的类似活动,应酬多了自然生厌,于是便结伴去了露台,那里只摆了一张白色圆桌,两张椅子,环境很清静。


谢天虽然已经表明身份,但保镖的工作还得继续干下去,于是他负责守在门外,挡下那些过来攀谈搭讪的人。

  

阿诚的餐盘里尽是些面包和肉,总之都是能快速填饱肚子的食物,好不好吃反而不是重点。 

明楼的餐盘里东西不多,主要是以蔬菜为主,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块点心。


阿诚看得眼熟,马上就认出来那是他最爱吃的榛子酥。 

 

“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明楼将盘子推到阿诚面前。 


“欸,今天不是以西餐为主吗?”


“之前去苏州的时候,你不是对那家点心店的榛子酥赞不绝口吗?”


阿诚从小就爱吃榛子酥,有一次陪明楼去苏州办事,偶尔路过一家当地有名的点心店,买了店里的招牌榛子酥。那个口味和上海的略有不同,阿诚只吃了一回便一直惦记着,可惜后来那位点心师傅辞职不干了,虽然再去还是同一家店,但手艺终究还是有些差别,再也吃不到原来的味道。


这次和明堂哥商量菜单的时候,明楼无意中听说这里新来的点心师父擅长这个,就多问了几句,没想到正是本人。


“真的?”

阿诚一脸惊喜,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刚尝了一口他便兴奋地连连点头,脸上就像撒开了花似的。


看他一脸高兴回味无穷的样子,明楼赶紧手托着下面又递了一个放到盘子里,阿诚嘴里的还没全咽下去,含糊着说了声谢谢。


“这个真好吃,隔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味儿,真怀念。”看到明楼还留了一个,便赶紧鼓动他,“大哥你也尝尝。” 


“我不急,看看你,嘴上沾的都是。放心,我特意请师傅做了整整一盒,已经拿纸包好放到车上去了,够你吃大半个月的。另外大姐和明台爱吃的我也带了几样,省的明台回头看到你喜欢就过来抢。”


明楼笑得温柔,伸手抹掉阿诚嘴边的碎屑。

阿诚舔了舔嘴角,又偷偷在明楼的手掌心亲了一口。 


这时,明堂举着酒杯径直走了过来。

谢天可没敢拦,之前他已经在电话里领教过一次他数落人的功夫了。 


“明堂哥!”


阿诚将刚啃了一口的榛子酥放下,连忙要让出椅子。明堂赶紧摆手,示意他不用。


“大哥不招待客人,却跑来找我们,肯定是有事要吩咐。”

露台的玻璃门在明堂过来的时候就被带上了,看来接下来要谈的还不是寻常的家务事。明楼一个眼神过去,阿诚立刻会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端起酒杯起身,总没有他们坐着,却让兄长干站着的道理。何况要说话,靠着露台的栏杆也能说。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最近又在搞什么花样?”

明堂看看明楼,又看看阿诚。

他指的显然是前天肖老爷子的机械厂被特务搜查的事。


“您都知道了?”


“机械厂人多眼杂,动静闹得这么大,想掩盖也掩盖不了。好在厂里既没查出违禁品,也没查出抗日分子,否则今天的发布会怕是要被搅黄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和肖三爷是怎么搭上线的,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小心着点,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替你们擦屁股。”


“是、是,上次多亏明堂哥英明神武救人于水火,我家阿诚才能平安无事。” 


明堂过来当然不是为了纠缠这个,他朝那边靠了靠,装腔作势得举着酒杯:“最近听说满铁的人送了一份极秘文件到日本领事馆里,上次宾馆的枪杀事件,也是因为这份文件引起的。”


“大哥似乎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美国人干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消息,说这份文件里藏着秘密,就雇了几个流氓去袭击运送文件的人,可惜没能成功。”


“美国人?”

明楼挑了挑眉。

看来他是想试探一下,并不了解文件里有些什么内容,否则他会派更专业的人来抢,而不是买几个小流氓的命。

 

明楼知道美国人对核武器也很感兴趣,一直在广纳人才从事相关研究。

倘若他们知道金矿分布图里还有铀矿位置储量等相关信息,必然会更加重视。一个优秀的战略家不能只看眼前的一步或者几步棋,而是必须将目光放得更加长远。绝不能只把这套分布图当成普通的图纸来看待,因为里面能够解读的东西太多了,不仅可以对中国的铀矿储量有明确直观的了解,还能从矿产储量估算出中国发展核武器的潜力,尤其伪满洲地区现在是在日本的控制之下,这些重要的战略资源最后极有可能为日本做嫁衣。 


而相对的,只要图上的秘密被解读出来,日本的核野心也会随之暴露,作为一种还只停留于纸上的武器,核弹的研发必然需要一个过程,越是隐蔽,就能让对手疏于防范,从而争取更多时间。 


“如此一来,日本人对文件的保护措施一定会有所提高,严防死守。” 


“严防死守是肯定的,但对外却未必会显现出来。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选择以静制动,然后布个外松内紧的局请君入瓮。到那时,凡是对这份文件感兴趣的人都会蠢蠢欲动,想法子接近那里。而我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他们自投罗网。” 

  

“所以现在是拼耐心的时候?” 

明堂反问道。


“现在对文件有兴趣的还有谁?”


“经过这次打草惊蛇,美国人怕是不敢乱动了。”

毕竟对他们来说,那终究只是一份极秘文件而已,还不到可以左右战局的地步。白皮肤的面孔终究太显眼了,他们在上海的势力远不能和日本人或者国共两党相提并论,若想继续在上海情报网里潜伏刺探,就必须保存实力。

 

“其他的呢?”


“法国人、英国人……德国攻下波兰,英法已经对德国宣战了,眼下他们的战略重点将会全力倾向欧洲本土,这里的事,他们未必有这个闲情逸致掺合。至于其他的,据我所知,就是你了。”

明堂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明楼。


“您怎么没把自己算进去?”

明楼侧身靠着白色雕花的栏杆。 


“你可休想别把话题带歪了。”明堂根本不吃这套,眼睛一瞪,“你是不是知道那份文件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能知道,我也只知道那是个秘密而已。”

明楼含糊其辞道。

 

“小兔崽子,故意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明堂鼻孔里哼着气,“在情报的事情上,我们是可以互通有无的嘛。”


“互通有无得建立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前提下。”


“你信不过我?”


“那明堂哥敢不敢直接对我亮明身份?”


明堂果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憋着气说:“上回我就不该累死累活地帮忙打白工,你啊就是白眼狼一个!”


“话可不能这么说,上次找您帮忙不是为了情报或者工作,是因为您是我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上海滩谁不知道明堂大哥最顾家了。对了,家里嫂子最近可好?大姐说很久没去拜会了,最近她得了几块好料子,有时间还想请嫂子一起去裁缝铺做几件新旗袍呢。所以说,往后有事还得请明堂哥多多帮衬。”


明楼得了便宜还卖乖,阿诚听了只好躲在旁边偷笑。

明堂很想抽皮带揍他一顿,但一摸腰才发现今天穿的是燕尾服,礼服裤用的不是腰带而是背带,只好忿忿不平地放下手,继续吹胡子瞪眼。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明堂便回大厅继续应酬客人。阿诚还没吃饱,隔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拉着明楼一起去挑好吃的。小弟明台性子外向,在社交场合总能左右逢源,今天却被一群中年贵妇们围着问长问短,大姐明镜和她们聊得热络,不消一会儿就把哪家有待字闺中的姑娘打听的一清二楚。明台哪敢在这里久留,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躲到立柱后面才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主人和宾客们正相谈甚欢的时候,两名侍应生也托着盘子悄然走入人群之中,正一步一步朝肖三爷所坐的位置走去。


“父亲,医生嘱咐过不让你多喝,我去帮您倒杯醒酒茶吧。” 

肖子墨假装若无其事地朝前面一瞥,目光掠过侍应生的脸,又很快扫向别处,接着便拐往一旁的餐桌,有意和对方错开。 


同样注意到侍应生的还有阿诚,但他却没有漠视他们的存在——那两人举托盘的姿势有些别扭,似乎底下藏着什么东西,越看越令人生疑。


于是阿诚知会了明楼一声,还是决定上前试探一下。他一掌拍在其中一个侍应生的肩膀上,刚打算开口提问,可对方的反应超乎寻常的激烈,一下子便甩掉托盘,露出藏在托盘背面的手枪,接着便连连扣动扳机。


两枪都只是威慑而已。

大厅里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围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们纷纷散开朝门口涌去。 


原本放置在托盘上做掩护的玻璃酒杯顿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鲜红的葡萄酒在地毯上四处横流。见大姐一个人落了单,高跟鞋还扭了脚,明楼赶忙将她拉向自己这边,明台也冲了过来,用身体护着她躲到餐桌后面。 


阿诚当时就站在枪口前方,好在他事先就有所防备,先是一个侧滚躲开弹道,接着便摸向腰后,掏出自己的配枪。当时的情形根本来不及仔细瞄准,只能凭着感觉抬枪就射,好在他枪法极好,眼到手到,第一枪击中侧腰,第二枪正中胸口。 


伴随着碎裂声响起,另一个装扮成侍应生的枪手已经逼近到肖三爷跟前,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寥寥数米,他也在第一时间瞄准了肖三爷的脑袋,在这个距离下,水平再烂的枪手也不可能打歪。 


老林站在老爷身旁,反应也最快,他飞快推开旁边的客人冲到前面,用肩膀挡了一枪,口中大喊老爷小心,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制止接踵而来的第二枪和第三枪了,只听到啪啪两声,那位纵横上海滩的老人胸前顿时鲜血四溅。 


枪手一得手便打算从窗口逃跑。

但阿诚哪里会让他得逞,枪口飞快瞄准他的后背,他要留活口,所以不需要刻意打心脏,可就在这时,肖子墨的心腹却突然中途横插进来,对准枪手直接打光了整个弹匣。


枪手得意的嘴脸才持续数十秒,就被打成了筛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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