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蛋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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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傻白甜向】警犬的驯养方法

不知道在写什么的傻白甜,我只是想要小甜饼。




【凌李/傻白甜向】警犬的驯养方法 



1. 

凌远第一次见到李熏然是在大街上,他这天加班到很晚,临走的时候,医院的电子钟刚跳过零点。


这天既不是圣诞夜也不是元旦跨年,马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车停在横道线前等红灯,却偶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摇摇晃晃从旁边走过去,脚步飘忽着走出一个扭曲的S形,接着便崴了一下直接躺倒在地。


若只是这样,凌远未必会多看几眼,但青年背后还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一见到前面的人倒下,便忙不迭地赶上去,趁他糊里糊涂毫无自觉的时候将手摸进衣服口袋里。


这显然是个小偷。

凌远一向看不惯这种偷鸡摸狗的家伙,立刻摁响喇叭。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小偷赶紧溜之大吉,钱包、车钥匙、纸巾之类的东西掉了一地,却一样都没带走。凌远只好下车收拾善后,接着,他便在地上发现了一张警察证,金灿灿的警徽下面赫然印着公安二字,看来真正把小偷吓跑的不是喇叭声,而是这个。偷东西偷到人民警察身上这不是作死吗,难怪小偷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熏然……”

凌远翻开警官证,里面是张端正的照片,浓眉大眼的脸看起来正气十足,和黑色警服的搭配还挺合衬。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李熏然居然还迷迷糊糊地还喊了一声道,他艰难地撑着地面爬起来,一步三晃不说,还越走越往马路中央靠,眼见已经一脚跨出非机动车道,准备往机动车道进发,随时可能会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飞。


现在丢下他不管岂不是造孽吗?

医者仁心,凌远顶着冲天的酒气还是把他拉了回来,对方脚步本来就不稳,身体一歪,重心便一股脑地全都倒向凌远这边。


“你还能走路吗?”

凌远虽然比李熏然壮些,但后者现在软的像滩烂泥,扶起来实在吃力。


醉醺醺的李熏然反应也是滑稽,他顶着软绵绵的笑脸敬了一个同样软绵绵的礼,还软绵绵的回了一声谢谢,表情完全不似证件上那般严肃正经,眉眼笑开的时候就像一只咧嘴就会露出笑脸的柯基犬。


凌远醉汉看得多了,闹事闹到医院里的也不少,能醉出这么可爱的腔调还是头一次见识。

 

无奈地摇头,凌远只好吃力地把人扶上车,再往前拐个弯就能到小区了,大不了把人带回家安顿一晚。反正他已经知道醉汉的身份是警察,名字、警号、警衔、所属分局也记得一清二楚,否则换做其他人他可不敢轻易往家里带。


2.

第二天一早,李熏然准时醒了过来,虽然宿醉害得他脑仁直疼,但生物钟好歹没乱。


昨天他和警局里的弟兄们一起吃饭,下个礼拜他就要被借调去江州刑警队,大家开开心心搓了一顿给他送别,席间当然少不了要被人猛灌一通,好在他的酒量还不错,出饭店的时候还能跟和兄弟道别,可晚风一吹,后劲便上来了,脑袋也飞快乱成一团浆糊。


至于在街上碰到小偷,之后被凌远带回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好像有人拿剪刀把这段记忆截了似的。 


所以乍然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床铺和陌生的环境,他才后怕起来,毕竟这年头就算是男人也不能保证安全,好在屁股和腰并没有异样,身上衣服和钱包都在,看这房间里的布置也不向酒店。


这回肯定是碰到好心人了,李熏然这才松开抓着被子的手,他低头嗅了嗅身上的酒味,果然冲鼻,自己都觉得害臊。


此时,好心人凌远刚把新鲜出炉的早餐摆到客厅桌上,随手拿起早报一边看一边喝豆浆。李熏然踩着客人专用的白拖鞋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凌远听到动静却没回头,只说了一句卫生间在拐角,洗把脸再过来吃饭。


声音听着很威严,李熏然鬼使神差地立正喊了声是,脚就自己动了。 


饭桌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得还算凑合,知道凌远是B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院长时,李熏然还挺惊讶,这间医院离他们市局还挺近,每次逮捕罪犯时受伤他都会去那里包扎,可惜他多数受的都是皮外伤,和这位肝胆外科专家毫无交集。


隔天,李熏然特意买了个果篮送到第一医院,凌远那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李熏然要去江州也走得急,一时不知道该把东西给谁转交才好,还好凌远的妹妹凌欢恰好经过,问清原委之后这才答应将东西收下。


等凌远回来看到插在果篮里的卡片和上面感激的话,小刑警的脸才重新浮现到他眼前,这几天他忙得厉害,之前警民鱼水情的事早被他抛诸脑后,想想这个年轻人倒是个有心的,凌远收了卡片,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剩下的就让凌欢分给护士站的姑娘们。


3.

凌远第二次见到李熏然是在美国,他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顺便去那里的医院交流考察,路过病房时无意中看到一张面孔有点眼熟,他穿着病号服,脸色很憔悴。


李熏然也很意外,他不得不感慨缘分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居然能让他在异国他乡见到凌远。简瑶当时也在病房里,见凌远和李熏然认识,便主动让出了椅子。

 

“那女孩儿是谁?”

凌远有些好奇。 


“青梅竹马。”


“女朋友?”


“不是。”李熏然苦笑着,“她已经被一位大教授拐走了。”

 

凌远哦了一句,没有继续在八卦的话题上停留,转而询问起他的伤势。 

他对李熏然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喝醉酒之后软绵绵的柯基犬形象,现在看他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不免有些同情。 


“就是挨了几枪而已,没什么大碍。” 

李熏然咧开嘴笑着,气音听起来依然很虚弱。 


“挨枪可不是小事。”听到对方满不在乎的口气,凌远禁不住皱眉,他很反感患者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要多休息才行。”


话说得语重心长。 


“嗯。” 


“如果后续治疗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我院里。”


“好的,谢谢。”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凌远就走了,对于一个身中三枪奇迹幸存的重伤员来说现在最需要的事情还是休息,何况,他和李熏然之间的交情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凌远在美国呆了十天,闲暇的时候也会去病房转转,李熏然对他的到来很高兴,鲜花食人魔的案子虽然破了,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简瑶要陪同薄靳言去FBI,就算过来也不会留很久,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既难过又无聊,还好凌远晚上会陪他多说几句话,情绪这才好转一些。


和绝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李熏然也是个纯正的吃货,火锅、冒菜、烤肉什么都爱吃。可惜这次子弹伤到了胃,现在只能吃半流质,重口味的东西自然是不用想了,虽然简瑶每天会带粥过来,粥里的东西也一直在翻花样,但美国不比国内,菜市场逛一圈菜色可以一星期不带重的,能找到的食材乏善可陈,几天吃下来想不腻都难。


凌远瞧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给他解闷。 


“凌院长,这时候放舌尖上的中国,是故意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李熏然苦着脸,生无可恋地靠上枕头。 


“看着解馋也好啊。” 

凌远憋着笑,突然发现逗李熏染其实还挺有趣的。 

 

“要是现在能泡碗老坛酸菜面,啧啧,兴许还有点解馋的作用。”

李熏然抱着被子,一脸向往。 


“先忍忍吧,要不,等你伤愈之后我再请你顿好的。” 


“真的?”

李熏然顿时眼睛放光,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真的。”

凌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随口一说的事情应下来,也许是因为那双圆圆的鹿眼特别有感染力的关系吧,明亮得让人不忍心拒绝。 


4.

这个约定真正履行差不多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李熏然伤势有所好转,回国之后就立刻转送第一医院,他的后续治疗和例行检查都会在这里进行。 


虽然彼此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凌远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

因为这次李熏然是赞誉归来,市局已经传出消息,公安部要授予他全国一级英雄模范称号,奖励他面对犯罪分子时英勇无畏的精神。从省公安厅到市局领导都来探望他,负责接待的凌远自然要陪同在侧,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和李熏然又见面了。 

 

不大的病房里人满为患,一群人簇拥着省厅领导乌泱泱地过来,又是拍照又是嘘寒问暖,场面话说了一通便乌泱泱地走了,只留下满病房的慰问品和鲜花,热闹过后显得格外冷清。


凌远回来的时候,李熏然已经睡着了,他侧卧着,怀里抱着枕头,脑袋就埋在枕头下面,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也许是因为枕头盖在脑袋上影响呼吸的关系,他睡得很不安稳。凌远想把枕头拿开,可对方抓得很紧,指甲已经完全掐到枕头里面,似乎梦境里也在和不知名的歹徒搏斗,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掌更是一片冰凉,就好像掉进冰窟里似的。 


“李警官?”

凌远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希望能帮他尽快从糟糕的梦境里脱离出来,但李熏然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翻身,而是充满攻击性地掐住他的脖子。


幸亏窗帘还留了条缝隙,李熏然及时看清了凌远的脸,赶紧松开手道歉。


“你做恶梦了?”

凌远揉了揉脖子,刚才那记手劲还挺大,估计已经掐出印子来。 


李熏然默默点了点头,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开枪之后有没有做相应的心理辅导?”


“在美国的时候就做过了,回来以后也有安排。”


“也许你需要找人说说话,纾解一下压力。”


“没什么,真的。”

原本很明亮的眸子少有地黯淡下来,疲惫地耷拉着。


“我不是搞心理学的专业人士,但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好医生,可以替你推荐一下。”

 

“我没事,真的,醒了就没事。” 


身中数枪在生死线上走一遭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按照凌远的看法,他觉得李熏然或许正受到PTSD的困扰,普通的噩梦可不会引发如此激烈的反应,但李熏然始终坚持说局里已经安排了,谢绝他的好意。 


凌远一向反对在对病人的治疗当中投入太多感情,但在李熏然的事情上,他少有的破例了一回,他联系了市局里的熟人,这才搞清楚对方在这小半年里都遭遇了怎样可怕的经历。


他被一个名为鲜花食人魔的变态杀手绑架囚禁,为了折磨他还注射了大量神经性药物,由于药物留下的后遗症,他被送往美国动手术,但变态杀手仍旧阴魂不散,他在囚禁李熏然时替他下达了催眠暗示,操纵他举枪杀人,好在最后关头他靠朝自己射击及时破除了催眠的效果,但在和变态杀手的手下枪战时还是不幸身中数枪,得亏他们当时就在医院里,救治及时且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总算保住性命。


如果只是单纯的受伤,那只要听从医嘱治疗休养就好。

但绑架、囚禁、催眠暗示、神经性药物……这些词让凌远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难怪别人恨不得到处吹嘘的英雄事迹到了他这里就立刻讳莫如深起来,很显然,李熏然受伤的不只是身体,精神上的创伤可能更要命,他确实需要接受心理疏导。 

 

自那之后,凌远去病房的次数便开始增加,有时候晚上就陪在病房里,但凡只要不是独处,李熏然这一晚就能睡得好些,有时被恶梦惊醒过来,凌远就会揉揉他的脑袋,然后轻轻牵住他的手。起先还觉得这样很别扭,但几次惊醒过来,凌远的手都会适时出现在床畔,只要拉住他就会觉得有了依靠,不可思议的,心里总觉得好受多了,之后再入睡也不会做恶梦。 

 

5.

大半个月下来,李熏然很怕自己真会养成坏习惯,凌远不在就不行的坏习惯。 


“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手头的工作也没做完,我在这里一边办公一边看着,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凌远倒是没放在心上,等李熏然睡沉了,他的活也刚好完成,收拾收拾东西就能回院长室休息。

 

“我就睡个觉,能有什么事?”

李熏然嘴里嘟囔着,却架不住凌远拿官威来压他,院长好歹也是有行政级别的领导,他哪里是对手,对方一瞪眼就只能乖乖投降。 


“医院里什么都有,回不回家都一样,还不如把奔波的时间用来工作。”

自从坐上院长的位置,凌远要考虑的东西就越来越多,除了业务、医院的运转还有许多改革方案需要他落实,若是下面出了岔子,他这个院长也必须站出来说话,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沉下心来写东西。


“院长也怪辛苦的啊。” 


“知道我辛苦,还不给我省省心?现在都几点了,还玩PSP?明天起来还要做检查,你都忘了?”

  

“哦。”

李熏然吐了吐舌头,赶紧老老实实缩回被子里,抱着他的大仓鼠玩偶——那是他淘宝打折的时候买回来的,足有70cm大,屁股上毛茸茸的触感非常好,但凡他半夜里蹬开被子,就能看到他用脸蹭仓鼠屁股的模样。


他抱着仓鼠,仓鼠抱着葵花籽,画面颇为喜感。

 

6. 

李熏然的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 

虽然体能回到原来的水平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好歹可以自由行动,领导给他免了今年的警务大练兵,还批了半年的病假,如果到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病假还可以再延长。


可他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喜欢呆在一线,病假该怎么用就成了大问题,他的好哥们基本上都是警务工作者,平常就忙得不着家,至于青梅竹马的简瑶,现在正跟薄教授热恋当中,李熏然也不想打扰他们,只好另谋出路。


他想到一个好主意,在接受治疗的同时在医院大堂当志愿者。


凌远觉得他是在靠这种方式暂时忘却心理上的创伤,长此以往很有可能会拖延病情,于是拿出交换条件,只要对方肯去他推荐的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就同意他的提议。  


李熏然虽然对心理治疗有所排斥,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于是乎,第一医院里便多了个戴小红帽的年轻志愿者,白天人多的时候就协助疏导人流替患者指路,因为脑筋活络热情又面善,他这个志愿者确实做得像模像样,半个月下来就和第一医院上下混了个脸熟,在小护士当中尤其受欢迎,没事的时候,大家还会聚在一起幻想路遇歹徒被帅气警官英雄救美的画面。


凌欢知道自己大哥常常往李熏然的病房跑,早早就嗅出不对劲来。


“哥,你对然然是不是有意思啊?”


“然然?你说李熏然?”


“对啊,我们都这么叫。”


“叫得这么亲热?”


“口气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我们都管他叫然然,你和他那么熟,应该叫得更亲近点才对啊。” 


“就叫李警官,还能叫什么?”


“那他怎么叫你?” 


“凌院长。”


“不是吧,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还叫得这么规矩呀?不会是近乡情怯吧。”


凌欢揶揄着靠过来,凌远一脸讪讪地看着她:“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就是医生和患者。”


“当初是谁说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关系是是提供服务与购买服务的关系,而不是弯腰帮助和伸手求助的关系,我可是言犹在耳呢。哥,我可提醒你,然然可是很受欢迎的,你下手可得尽早,晚了没准就被院里的小姐妹抢跑啦。” 

 

被妹妹的直球打得直不起腰,凌远完全拿不出院长该有的魄力:“我们都是男的,什么下手不下手的!行了,我还要工作,不许闹。”


“以前可没见你对谁这么上过心。”凌欢不依不饶,靠在凌远背上直摇头,平常看自家大哥还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就这么迟钝呢,“得,回头我给你找点参考书看看,保证你能开窍。” 


刚到午餐时间,她便把所谓的参考书夹在文件里一道送来了。

凌远当时正在吃外卖,一看到封面险些把饭喷出来,角上明晃晃地印着耽美漫画集——医生系列1、2、3,才翻两页就能看到冲击力十足的画面。 


“这小妮子,平常净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远赶紧将漫画收到纸袋里,心里琢磨着可得把那个鬼灵精再叫过来一趟,把这些祸害东西统统拿走。 


刚拿起电话,客人就来了,凌远只好把电话放下。 

来人正是李熏然,进门的时候还穿着警服。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穿制服更显得英武帅气,凌远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应邀去参加表彰大会,当然要换上制服。 


“噔噔蹬蹬,我的奖章和证书!”

显摆似的将东西拿出来,李熏然一脸骄傲地望着凌远,似乎在等他夸奖。


凌远没好气地看着他,大红色的证书虽然象征着荣誉,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很欣赏你对本职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但这次能活命纯粹是因为你运气好,能活着拿到这个奖章总共就没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死后追授。” 


“好歹……也是奖励嘛。”

李熏然脸上的兴奋劲渐渐退了下去。 


“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看到局里替你开追悼大会……”话一说出口凌远就后悔了,本来挺高兴的一件事,说着说着却变味儿了,反倒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他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也要多爱惜自己。” 


“哦。”

气声听起来闷闷的。  

 

“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的工作,拼命也不是冲着荣誉而去,我只是有些担心。”

平常可以在会议上侃侃而谈的院长,今天却词穷了。 


“我知道。”李熏然捧着警帽,有一下没一下搓着帽檐,“这次出事,老爸也担心坏了,不过局里的事情千头万绪,他也没空常过来,今天见面的时候我看他白头发多了好多……不过既然选择当警察,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凌院长也常常身不由己的不是吗?做完手术又要忙活改革方案,上次碰到医闹还差点挂彩。”


“是啊,幸亏当时有你在。”


“我对身手还是挺有自信的。”

 

“那家伙手里拿着刀子晃来晃去,你居然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冲。”

想起那时的情形,凌远又忍不住埋怨。 


“没办法,我担心凌院长的安危,自顾不暇。”


“你拿这话堵我,我还怎么训你啊?”


“那就别训了呗。”


“哼。”


李熏然这身警服到了病房就换掉了,他戴上小红帽,穿上志愿者马甲,趁着心情不错又去服务人民了,一直忙活到下班时间,医院里出入的人流才渐渐减少,趁吃饭时间还没到,李熏然第一个来到食堂,打了几样凌远爱吃的菜,因为嘴甜会哄人,阿姨还特意多给他打了两个鸡腿。


去院长室的次数多了,李熏然也不见外,喊了一声凌院长一起吃饭吧就推门进来。但中午还好端端的凌远,这会儿脸色却很苍白,他捂着胃,眉头紧锁。


“凌院长,你怎么啦?”

匆匆放下饭碗,李熏然立刻冲了过来,凌远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扑面而来。 


“没事,老胃病犯了,我已经吃过止痛药,待会儿就没事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还是请院里的大夫帮你看看?”


“老生常谈的毛病了,看来看去都是一个样。”凌远摆摆手,“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有个文件一直压着没批下来,压力有点大,明天有个大手术,病例有些棘手,我还要看些资料做准备。”


“我扶你去我房里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着,眯两个小时也好。院长室的沙发太软了,睡久了不舒服。”


李熏然的行动力简直和凌欢不相上下,都是说做就做的类型。凌远原本只想将就一下,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一路被扶进病房。 

 

病房区里有中央空调,老实说一点也不冷,但凌远却好像揣了一块冰在怀里,李熏然赶紧去开水房冲了个暖水袋,捂在衣服里能让他觉得好受些。 

  

“要仓鼠吗?”

李熏然抱起他的玩偶。 


“算了吧。”


“哦。” 

只好把玩偶摆到床尾去。

 

“你去吃饭,我躺一会儿就好。”


“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万一我一直睡不着呢?”


“放心,今天我守着你。”

将椅子拉到床边,李熏然很自然地将手递过去。 

他眼睛明亮,炯炯有神,让人禁不住卸下心防放心依靠。


其实凌远身上也拥有这种能让人产生安全感的气场,如果说这种气场是来源于他的自信、卓越的医术、还有临危不乱的沉稳的话,那么李熏然身上的气场或许更多是来源于他的真诚和温柔。 


两个小时过后,凌远醒了过来,李熏然却趴在床头睡着了,自从凌远每天过来踩点之后,他就被驯养出了一到十点准时睡觉的好习惯。他怀里抱着仓鼠玩偶,脑袋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牵着凌远,十指相扣,凌远把手抽开,李熏然还会无意识地往旁边摸索几下,就好像身边忽然少了什么,试探着用食指挠挠他的手心,马上就会被抓住。 


凌远拿他孩子气的反应没辙,没有再急着将手拿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暖水袋本该是用来捂胃的,现在却连心口也跟着焐热了,像是里面有一团火在烧,干柴烈火,劈啪作响。


李熏然也是个浅眠的人,身边动静一大就立刻醒了过来。


“凌院长……”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窗外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病房里却因为没开灯陷入一片黑暗,路灯夹杂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才勉强看清轮廓。 


“我已经好了,也该把床还给你了。”

凌远轻声说道。 


“好。”

说着,李熏然便想起身想先去把床头的小灯打开,可身体往前探的时候却意外撑空了,体重一下子全扑在凌远身上,被压住的那位立刻哎哟了一声。


“对不起,我是不是压到你了?”

埋在凌远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关切地问个不停。


他们大概还是头一次贴得这么近。

好听的低音在耳边回响着,近在咫尺的颈项间传来淡淡的汗味,却不讨人厌。凌远伸手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手一往下滑就能摸到细腰,抱起来刚刚好。 


“凌、凌院长……我腰上没东西。”


“李警官,你也太瘦了。”

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那凌院长你回头可得多给我喂点好吃的,别忘了你还欠我顿饭呢。”


“好,你想吃什么,下次我下厨给你做。”


“你还会做菜?”


“想不想试试我的手艺?”


“想。”

在吃的问题上李熏然的反应非常老实。 


“这年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啊,要搭伙费?”


凌院长和李警官这两个称呼听起来貌似生疏,可只要口气亲昵起来,少了几分陌生,却徒增了暧昧,在夜色的映衬下,凌远本来一片清明的思绪也被暧昧的氛围搅扰了,唐突的问题压根没过脑子就问了出来。 


“不用,让我亲一下就行。”

凌远脱口而出。 


“欸?”


李熏然僵着,被迎头一击打懵了,一脸手足无措。

刚才脱口而出一方也僵着,显然对自己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缺乏足够的预估,正在反省这冲动的后果是否会引起反感。


电子钟上的时间一秒一秒跳着。

奇怪的僵持还在继续。 


李熏然先动了,他低下头,额头缓缓靠向凌远,然后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呐,亲到了。” 


李熏然试图用笨拙的举动来缓解迟疑带来的尴尬,凌远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却听到话里颤抖的尾音,一个敢于迎着子弹而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一顿饭轻易露怯呢?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一把抱紧李熏然,大手在他背后安慰似的来回抚着,最后捧住怀里的脑袋,仰头亲了又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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