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蛋黄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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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十七章(完)

为了今天的铜矿拼啦!

兴奋地睡不着,下笔如有神助,本来打算分两话的结局今天一发完结吧!


然后我弱弱的问一下,出本会有人要吗/(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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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 黄金劫

第十七章




射击距离大约十五米。

如果没有穿梭的服务生和穿礼服的宾客阻挡弹道,肖子墨或许已经得手了。只是这分秒之差,藤田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动,身旁的几名军官立刻拦到前面,高木也条件反射地加入他们的行列,只不过这种条件反射在肖子墨看来,更像是真情实感的暴露——他果然是藤田那边的人。


砰砰两枪,肖子墨率先出手,刚将手伸向枪套的两名年轻军官先后倒下,可扣第三枪的时候,子弹却意外卡壳了,堪堪躲过致命一击的藤田顿时被逼得连连后退,肖子墨心里直骂晦气,丢了手上那把手枪转而拔出另一支。他的保镖背靠在他后面一起向前移动,梁仲春刚想偷袭就被察觉,保镖一个子弹回敬过去,弹道擦过梁仲春的手直接嵌进地板里,后者顿时不敢动了。 

 

枪声的出现瞬间粉碎了歌舞升平的假象。

有人尖叫起来,靠肖子墨最近的几个人还慌不择路居然撞到一起,其中一个被撞得有点狠,一屁股跌在地板上,扭头就看到肖大少爷的黑色尖头皮鞋在往这边靠近,赶紧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躲到桌后。恐慌情绪迅速以肖子墨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即便是远处还在谈笑的人们,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常,因为不断有人在朝门口涌去,宪兵起先还想执行命令阻拦宾客,但在人群的冲击下,这条只有两个人守卫的薄弱防线几下就被冲垮了。


与此同时,何洪耀也用枪口挑开遮挡在前面的红色帘幕,从暗处走向明处。其实看到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他首先想到的是趁乱躲进人群里逃跑,奈何谢天在背后瞄着他的脑袋,只要他敢违背计划行动,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击穿脑袋。所以他只能被迫站出来,为自己寻找最后一丝生机,比如说,指望自己能一枪干掉肖子墨,或者日本人能够履行承诺。 


然而可惜的是,先前他躲藏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行迹,肖子墨提前有所防备,看到他出现反手就是一枪,何洪耀甚至连扣下扳机的机会都没有,肚子已经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眼,他瞪大了眼睛,身体晃悠了几下试图垂死挣扎,但那根本无济于事,站姿只多维持了数秒便颓然倒下,鲜血从伤处汩汩往外冒,很快浸透了衣衫。


一代青帮枭雄的人生就此宣告终结,在这个计划当中,他的存在终究只是一个炮灰而已,他要做的仅仅是站到这个舞台上,告诉其他人他曾经来过而已,他的使命就结束了。


藤田目睹了何洪耀的死,心中禁不住暗骂,这个处心积虑设计的计划居然在关键时刻出了乱子。 


何洪耀倒得未免也太干脆利落了,肖子墨甚至一点都不惊讶他的出现,想来肯定是发现了他的图谋,原本应该转嫁到何洪耀和肖子墨之间的矛盾,如今又重新归结到自己身上。 


原先已经倒戈相向的高木则被肖子墨疯狂的举动惊到了,在他看来,对方和藤田之间虽然争权夺利矛盾重重,却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选择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采用的还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取人性命,事后上头追究起来要如何交代?在这么多双眼睛的关注下,无论肖子墨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行动,也无法改变他在向帝国军人宣战的事实,高木岂敢再继续维护这位新任课长,立场立刻动摇了。 


“肖子墨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在拿枪对着谁嘛!”

作为为数不多没有逃跑的宾客之一,明楼和肖子墨站得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汪曼春刚蹬掉高跟鞋,现在正屈身躲在餐桌后面,利用桌布和桌上的食物充当掩体,然后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 


“闭嘴,你这个藤田帮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设了套要对付我!就算今天出不了这个门,我也要拉着你们这群混蛋一起陪葬!”

肖子墨的神情因为扭曲而变得格外狰狞,他哈哈大笑着,带着穷途末路者才有的丧心病狂。 


“你先把枪放下,什么事都好商量。”

装作惊讶的样子和藤田对了一眼,明楼不敢再继续呵斥对方,只好放缓语调,试图用谈判来解决问题,或者说,至少要把肖子墨的注意力从藤田身上移开。 


可肖子墨已经杀红了眼,领事馆外驻守的宪兵已经知道大堂里出了乱子, 很快就会领着人将这里包围,他必须赶在他们进来之前有所行动,否则宪兵队的人一旦围拢过来,他必然无暇兼顾,分分钟就会被乱枪打成马蜂窝。不仅如此,楼上埋伏的宪兵听到枪声也有可能脱离岗位下来支援。 


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的水晶灯忽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大堂里的灯光便齐齐熄灭。其实不止是建筑物内,整个领事馆所在的这条街道都遭受了席卷,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所有人工光源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敌我双方的武器也因为这意外降临的黑暗完全丧失了准头。

 

“不好!有人截断了电源!”明楼大声疾呼,“一定是共党分子干的好事!” 


藤田虽然看不见东西,但也清楚这么恶劣的视线下根本无法准确射击,肖子墨用的是手枪,弹药有限,他不会贸然射击。于是他连忙蹲下身,扶着椅子一路躲到立柱后面,这才对跟随在后的高木说:“共党分子肯定是想趁这里乱成一团好火中取栗,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高木立刻用日语嚷嚷起来,要求守在楼上的军官不要离开岗位,小心提防可疑分子。但话音尚未落下,枪声又响了起来,他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方位,肖子墨随即循着声音的源头连开数枪,可这几枪都被坚固的立柱弹开了。


与此同时,驻守在领事馆外的军官领着一队人冲了进来,几个人分守出入口,剩下的人则靠摸黑飞快锁定枪声的源头,没有命令他们不敢随意行动,但谢天却故意朝地上开了一枪,这里枪声一起,宪兵队自然不能继续坐以待毙,枪声立刻纷至沓来,一时间,大堂里火光四射。 


领事馆的宪兵队兵力有限,一支守卫在机要室附近,一支进了大堂,剩下的人则为了防止共党分子躲藏在宾客中逃跑,不得不再分出人手封锁大门,其余的则将逃散的宾客全部集中到大草坪上。


而毒蝎小组早就行动起来了。 

于曼丽负责破坏用来向附近街区供电的机箱,而明台和郭骑云则趁宪兵都被吸引到门口,轻松翻入墙内,两人借着工具直接攀上二楼机要室的窗口。一楼大堂刚响起枪声,他也顺势扣动扳机破开窗户,枪声被枪声所掩盖,躲藏在机要室里的人一露头就被窗外的月光映亮了面孔,明台反应神速,毫不犹豫一枪爆头。安全进入机要室后,事情就好办多了。郭骑云不敢怠慢,将伏兵的尸体拖到一边,接着便打开手电筒替明台照明,两人配合默契,一打开保险柜取到文件就立刻原路返回,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待一楼的枪声彻底平息之后,两人已经成功脱离战场,于曼丽一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定安全之后才上前与他们汇合。


“人呢?”

宪兵队的人一半抬枪警戒,另一半则掏出身上携带的手电筒,十几道光线交织在一起打向地面。


何洪耀的尸体还躺在原地,肖子墨的保镖也倒在血泊里,背上布满了弹孔,鲜血淋漓的模样看起来触目惊心,而真正的目标稍后才出现在光线照亮的范围里。


灯光一灭,肖子墨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往旁边一扑,而他扑的恰好就是明楼所在的方向,尽管对藤田的帮凶各个恨之入骨,但肖子墨现在还不急着杀死明楼,他要劫持明楼为人质,先想办法先从这里脱身。


“放开他!”

看到明楼被肖子墨勒住脖子,脑袋还被枪口顶着,汪曼春顿时大惊失色,拿枪的手忍不住发抖。 


肖子墨心知,就算他现在就在这里公布自己是特高课的新任课长也没有任何意义,情势所迫,他除了果断出手保全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接下来只能以保全自己为先决条件,走一步算一步。 


“你竟然敢对帝国军人拔枪相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直到这时,藤田才从立柱后站出来,假惺惺地指责。

虽然利用何洪耀刺杀肖子墨的计划失败了,但对方的应对方法并不高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只会进一步落实他的罪名而已,在场人员众多,每一个都是藤田的人证,他这回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任人鱼肉。 


“明楼是上海滩为数不多的家金融专家,他要是死了,你短时间可找不到别人来替代,若不想上海经济从此一蹶不振,你最好不要冲我乱开枪!”

肖子墨的手臂死死卡着明楼的脖子,明楼也知道这不是一个适合硬拼的时候,只好乖乖从命,还要拼命装出一副怕死的样子,用眼神乞求藤田长官务必高抬贵手。


藤田对明楼的印象一直很不错,他的能力对新政府来说也确实举足轻重,藤田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便不再急着杀人灭口。人质固然能帮肖子墨挡一时的灾祸,但他终究不可能带着一个包袱逃出上海滩的地界。


“让开,谁也不许靠近!”

在门口肯定有重兵把守,还有宾客滞留的情况下,正面突破显然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肖子墨只能另寻他处进行突破。于是他挟持明楼开始往侧楼方向撤退,黑暗无疑是最好的掩护,手电筒的光线不能拐弯,所以一退到走廊处,肖子墨就把明楼往前一推,用枪指着他的背脊逼他在前面领路。


阿诚起身就要去追,梁仲春忙拉住他:“你干嘛去?”

 

“废话,当然是追他们。”

压抑的声线里慌乱显而易见。 


“交给宪兵队的人不就行了吗!你去掺合啥?” 

还说不是一路的呢,这不是比谁都急嘛,梁仲春在心里直摇头,话只能憋着不好说出口。


阿诚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立刻自告奋勇去刺探情况。

藤田没有拒绝的理由,阿诚是明家的大管家,工作和身份又要依附于明楼的羽翼之下,关心他的安危也算情有可原,让他单独行动,目标也小些。汪曼春也害怕明楼会有什么闪失,可她今天的着装显然只会拖累行动,她只好留在大堂里干等,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阿诚追着脚步声一路狂奔。

他看不清肖子墨和明楼的位置,跑在前面的两位也同样看不到他。长长的走廊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更别提借月光照明了。但肖子墨一旦逃脱绝不会轻易放过明楼,就像他不会轻易放过藤田一样。


只有水浑的时候才好摸鱼,阿诚深谙此道,于是他冷不防地喊了一声大哥,接着便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前方的两人便立刻摆出战术动作滚地分开。


但肖子墨并不担心,明楼和阿诚都是他的敌人,只要这两人发出任何动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还击。但那两位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在黑暗中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敌是友,行动必然投鼠忌器。


但这里毕竟只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彼此的耳目。肖子墨不打算给对手任何僵持的空间和时间,他朝着黑洞洞的走廊开枪,一次诱使明楼和阿诚做出闪避动作,眼前人影一晃,肖子墨顿时如获至宝,他卯足劲先抓住其中一个,枪口一抵上身体就直接扣动扳机。


砰。

砰。

枪响了两次,却是来自不同的方向。


明楼只觉得被人踹了一脚,身体一下子滑出数米开外,流弹没有伤到他分毫。但他并没有就此宽心,突然陷入死寂的走廊让他越发不安,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一脚绝不是无端踹过来的,而是一种保护。


“阿诚!”

明楼喊道。


但熟悉的嗓音没有回应他,回应他的是从大堂追来的大批宪兵,手电筒的光线在明楼脚边来回晃动着,再往前推移,就能看到肖子墨倒在墙角边,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蛋胸口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大洞,喷溅出来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墙上的壁纸。阿诚的肩上也中了一枪,身上的西装沾满了鲜血,他脸色煞白,人已经昏了过去。 

 

在藤田的主持下,阿诚马上被送往医院,所幸送医及时,伤口及时止血,子弹也被取了出来,人虽然尚未清醒,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


数个小时煎熬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明楼握着阿诚的手守在病房里,明镜一听说这件事就立刻驱车来到医院,问过谢天听说人没事,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将人交给大姐看护之后,明楼还要赶回领事馆。

宪兵找到了街边受损的机箱,修复这玩意儿得花上好几天时间。肖子墨和何洪耀的尸体则被送往停尸间,特高课的人正在勘查现场拍照留证,到目前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藤田正在现场坐镇,明楼简单汇报了一下阿诚的手术结果,接着就开始询问调查的进展。


然后不出所料的,他听到了44号文件已经被窃走的消息。 

 

“看来肖子墨真的是共党的人,他今天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袭击藤田长官您,恐怕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共党分子没有踏进我们在走廊里设的埋伏,那多半是从外面爬墙进去的,宪兵队的守卫因为肖子墨闹出来的风波被分散,还要看管外面逃散的宾客,难免会有所疏漏,这才让共党分子找到可趁之机。”明楼装腔作势地推理了一番,“肖子墨还想借劫持我来逃脱追捕,我想外面一定有人接应他。 ”


“看来事实多半如此。”

藤田仍旧没有戳穿肖子墨的身份,就好像特高课的历史上从未有过这么一段由中国人坐镇的黑历史。


死人对泼向他的污水百口莫辩,藤田已经想好一大堆说辞来应付上峰的调查和询问。比如说:肖子墨和他关系不和,企图独揽大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帝国军人的权威,他的目的并非是向帝国效忠,而是要借帝国的力量将上海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而何洪耀正是他的帮凶,肖子墨将他安排到日中亲善舞会上,企图利用他来达到暗杀藤田一举拿下特高课的目的,却被先一步发现,何洪耀临场变节,肖子墨自知图谋已经暴露,事后必定会被追责,便彻底捅破了窗户纸。这样也就算了,他的行动还间接促成了共党盗取情报的行动,实在是罪大恶极。 


高木虽然知道里面的猫腻,但肖子墨大势已去,他势必还得继续依靠藤田这棵大树,所以这些栽赃陷害他只敢应下,却半句也不敢反驳。


而从头到尾,明楼都只是把肖子墨当成共党分子来怀疑,至于特高课内部的纠纷,就轮不到他来插足了,最多就是稍后找梁仲春促膝长谈一下,在何洪耀如何进入领事馆的问题上统一口径,免得和藤田的说法产生冲突,其他的只需装作一无所知即可。 


忙活了大半天,等明楼再空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没有回家,直接让李秘书开车送他去医院。阿诚这时已经苏醒了,状况似乎还不错,看到明楼过来还能对他笑笑。 


“大哥。”


“好好躺着,别起来。”拉过椅子坐下,明楼伸手探了探阿诚的额头,万幸没有发烧,“大姐呢?”


“她说要去打点热水,阿香回去做粥了。”


“哦,那就好。”一一问过伤势和医生的嘱咐之后,明楼才终于提到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对了,当时在走廊上什么都看不见,你是怎么反映过来那是肖子墨的?”


那一枪倘若晚一步,恐怕胜负就难以定数了。 


“那是因为……他身上没有比翼双飞的味道啊。”

阿诚舔了舔嘴角,笑得很是得意。


明楼往脸蒙了一把,他这才想起阿诚是个调香师,一个鼻子不灵光的人显然无法胜任这个工作。他很惊讶,那瓶独一无二的香水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成为判断敌我的关键。


“幸亏没事,不然你叫我往后一个人如何是好?”

明楼眼眶泛红,他紧紧握着阿诚的手抵在额头上,又低头亲了好几口才终于松开,阿诚目不转睛地望着明楼的脸,拇指轻轻抹过他湿润的眼角,接着便捧着他的脸揉了又揉。


而这暧昧的情形恰好被端水回来的明镜撞个正着。 

明楼少有地流露出慌乱的表情,阿诚也赶紧缩回手,就好像自己碰触了某种禁忌。


“大姐……其实这件事我就想跟你说了。”

明楼做了个深呼吸,总算吐字变得顺畅了一些。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明镜将热水瓶摆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走到病床前。明楼忙站起来,将椅子推到大姐面前,自己侍立在旁边。明镜也不推辞,作为一家之主,有些事她不能推脱,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阿诚来明家也那么多年了,他改了明家的姓就是明家的人,我也一直拿他当弟弟来看。之前有几次我发现他早上从你屋里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忍着没问主要是怕自己误会,也怕里面要是真有什么,我胡乱过问会影响你们的工作,既然事情今天挑开了,我总不好再视若无睹下去。”


“大姐说的是。”


阿诚愧疚地垂着头,压根不敢抬头看。 


“你们俩若真是这种关系,我也不反对。”


明镜的表态出人意料,明楼和阿诚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他们原以为要说服大姐接受,肯定要费尽口舌,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你们三兄弟干的都是情报工作,危险时刻相伴,谁也不敢相信。我这个大姐能做的不多,大多数时候只能靠你们自己互相帮衬。”明镜拉过明楼和阿诚的手合在一起,“尤其是明楼,又要管着军统的工作,又要管着地下党的工作,平时还要对日本人和新政府虚以为蛇,没有阿诚在,你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我是真的担心啊,有一天你的精神会扛不住。” 


“大姐……”

看到明镜眼里闪着泪花,明楼连忙蹲下身,掏出手帕替她擦掉。 


“把你交给阿诚,好歹我能放心一些,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明镜掩了掩鼻子,然后分神仔细替阿诚掖好被角,“先前我攒了一些金银首饰,准备给将来的弟媳当见面礼,可惜这些东西你都用不上,这样吧,等你伤好了,我去把父亲留下的手表翻出来,我原打算等明楼成家的时候送给他,现在送给你吧。” 

 

阿诚赶紧推辞:“大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怎么,你不想给我当弟媳啦?” 

温柔地拍了拍阿诚露在外面的手,明镜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诚顿时眼含热泪,哽咽着说:“是,长姐赐,不敢辞。” 


“这就好,往后亲上加亲了,明楼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大姐说,我保准替你教训他。”


“明楼不敢。”

  

“谢谢大姐。”


肖子墨引发的风波几日之后便逐渐淡去,他这块顽石在上海滩的池子里掀起了阵阵波澜,可一沉到水底便再无声息。宪兵司令部内的职位最终没有发生任何调动,藤田将肖氏企业的收购全盘交给明楼,而明楼也投桃报李,提前预支了一部分利润作为他贿赂上司的预算,有大笔黄金在前面铺路,44号文件被盗一事也得以在斡旋之下平息。


藤田成功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他仍然是特高课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而新的课长人选则在审定当中,不日将会公布新的人事任免。


之前由肖子墨推动的监视计划也终止了,但谢天没有回到76号,而是被重新召回特高课,他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只要他在特高课里安分守己地工作,就有源源不断的情报可以通过明楼向外传递。 


肖三爷的案子热闹了好一阵,而肖子墨的死却在特高课的施压下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则是董事会的最新公告,肖氏企业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被一家香港企业收购,公司代表诚恳地表示对肖三爷人品非常敬重,并在众人面前保证,所有肖氏企业的工厂员工,工资待遇都将继续延续以往的标准不变。有公司代表打包票,工人们终于结束罢工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负责背黑锅的何洪耀大概是最大的倒霉鬼,不仅成为被众人唾弃的对象,他旗下的洪禄堂也因为群龙无首闹出一堆事端,刚刚被拱上位的新堂主根基未稳,几位颇具实力的头目为了夺取堂主的位置开始明争暗斗,内耗之下,名噪一时的洪禄堂也逐渐显露出败相来。 


对肖家的管家老林来说,案子尘埃落定才是最大的好消息,他终于能够领回肖三爷的尸体,让老主人入土为安。


在大殓上,老林为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都倒了一碗酒。


“咱们都是混江湖的人,最不兴哭哭啼啼那一套,今天咱们干了这杯酒,就当是替老太爷送行了!”

老林端起碗,咕嘟几口就将酒一饮而尽,接着便将碗口往下一翻,重重摔在地上。


“喝!”

灵堂里的一百来人和站在灵堂外的几百号兄弟大喝一声,然后齐齐举起手中的海碗。


明楼一直等到大殓结束之后才走出幕后。 


穿着孝服的老林对他拱拱手,接着便问:“老太爷名单上的年轻人都走了?”


“对,已经分批坐船离开上海,会有人护送他们去根据地,为了保存力量隐蔽目标,根据地刚修建了一座军工生产基地,他们可以在那里发挥所知所学。”


尽管肖三爷在上海滩修建的兵工厂被扼杀在摇篮里,但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在新建的黄崖洞兵工厂生根发芽,而这些工程师和技工就是最好的土壤。 


“只要能将老爷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我就放心了。”

老林点点头。


“如果您也想去根据地,我可以替您另行安排。” 

 

“多谢明先生好意。”老林婉拒道,“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替老爷守着肖家老宅、守着肖家产业。”


面向老太爷的遗照,这位老管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肖三爷的大殓办得风风光光,而肖子墨却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有一座孤坟立在山上,和祖坟天各一方,毕竟那弑父卖国的逆子根本没有入祖坟的资格。但他并没有就此萎靡不振,不管面对什么人,他都会时刻将微微佝偻的后背挺直,就像他服侍了几十年的那位老主人一样。 

 

谢天的离开让明公馆的生活重新回到常态,休息日的羽毛球还在照常进行。阿诚刚刚被医生准许回家休养,号称打球最厉害的他今天是没机会下场了。 

 

明台拉着明楼打了好几局,一直熬到明楼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才终于赢了一回,他累的要命,一下场就往椅子上靠。 


阿诚把毛巾递过去,然后开了饮料放在桌上。

 

“大哥,我们盗回的文件送到了吗?”

明台问。 


“黎叔接到电报说,东西已经顺利到延安了。”

 

“那就好。”明台听了心情大好,一通牛饮将手里的饮料喝掉大半,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哥,你说以后我们也能造出原子弹吗?”


明楼的回答不假思索:“当然能。” 


“那是不是也能造出航空母舰呢?”明台嘻嘻笑着,“听说那是能在海上航行的移动堡垒,可大了。”


“当然,总有一天,不管是航空母舰还是巡洋舰、战列舰,我们都会有的。”

 

“那你说,我们的航空母舰要叫什么名字才好?”明台已经开始畅想起来,“按照1、2、3、4、5、6、7排序?肯定好记!” 


“起个名字这么土气。”阿诚在一旁直笑,“中国那么大的地方,用地名做代号也比直接用数字好听些啊。”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也能拥有建造航空母舰的工业实力,我也肯定会支持阿诚的想法。”明楼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成群结队的白鸽刚从树顶掠过,振翅高飞的画面让他胸口一阵悸动,“她可以叫上海、可以叫北平、可以叫天津……或者,叫辽宁。” 

 


(完或新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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