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楼诚衍生/POI】博弈论
第五章
窗外艳阳高照。
Reese和Root坐在餐馆的角落里。
依照明楼提供给他们的情报，Shaw昨天曾经和两个德西玛的特工出入过这里，买了几个热狗和三明治就匆匆离开，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可以肯定是临近的德拉姆堡军事基地。
一听说Shaw的消息，他们便立刻行动起来，着手开始制定追踪计划，大家分工明确，经过一晚上的准备便立刻出发。Reese和Root负责潜入基地，Finch留守在安全屋，而方孟韦和杜见锋的工作则是现场后勤，他们没有在餐馆里直接露面，而是留在停靠在路边的厢式货车里。
作为TM小队和中方情报机构的首度合作，明楼对此相当重视，他亲自坐镇，阿诚也陪同在侧，两人围坐在电脑边，和Finch一同关注前方的动向。
餐馆距离基地只有几分钟的车程，一条笔直的公路直接通向正门。从窗口可以依稀眺望到远方被高墙和铁丝网层层包裹的军事要地，灰色的建筑物顶棚勾勒出一条平缓的天脊线。
“这里的招牌菠萝牛肉汉堡久负盛名，但凡尝过的人都对它赞不绝口。”
Root随手翻弄着菜单，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如果想尝尝的话，我可以回来的时候帮你带一个。”
Reese也跟着附和道。
“谢谢，不过我们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Sameen的下落。”
借助隐形耳麦，Finch可以通过专线和身在现场的Reese等人实现直接对话，以便他能够实时为他们提供需要的援助。
“进入基地的人员和车辆都必须依照要求出示证件，但我们手头并没有。”
Root摇了摇手里的奶昔杯。
“所以我们只能从持有证件的人身上顺手牵羊。”
Reese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佯装对上面提到的财经新闻很感兴趣，但他的目光却跟在身着藏青色运动外套的男人后面，他刚从侧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号挎包。
“那个人身上并没有穿军装，你要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德拉姆堡基地的人？”
Root咬着杯子里的吸管，然后循着Reese指引的方向的望过去。
“瞧他手臂上露出来的半截纹身。”Reese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毕竟过去他也曾在空军特种部队服役过，“沙漠猎狐，第9山地师的标志。”
“看来我们有目标了。”
眼眸含笑的美丽女性不慌不忙地取出化妆镜和口红，将妆容略作修饰，然后利落地解开衬衫的上面三粒纽扣，让本就曼妙诱人的曲线呼之欲出。
“万一他不上当呢？”
Reese反问。
“这不是还有你吗？”Root合上镜子，红唇娇艳欲滴，“我想Harold应该不介意你使用美男计，就像你上次帮他系鞋带的时候故意摸他脚踝那样——恰到好处的调情，我想那边的帅哥肯定无法抗拒。”
闻言，Finch顿觉尴尬，他赶紧清咳了几声：“Groves女士，玩笑要适可而止。”
经这么一说，Root才终于不戏弄他们了，她自信满满地甩开垂落在肩上的长发，然后径直朝吧台走去。
不过十来分钟的工夫。
假装刚受到情伤，急需安慰的寂寞女士就成功将目标引到后巷里，一针安定扎下去，男人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软绵绵地倒在垃圾桶边上，Root在他身上仔细搜查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他们急需的东西。
相同的手法再如法炮制一回，两张证件果然手到擒来。
当然了，由于证件上印有本人照片的关系，别人的证件当然不能直接拿来使用，否则只要一出示，哨兵马上就会发现照片与本人不符。
这时，就该轮到方孟韦大展身手了。
他所在的厢式货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利用里面的设备，他可以先遮蔽掉证件上原有的内容，再将作假的照片覆盖上去。他的手法相当纯熟，经过重新加工之后，印有Reese和Root面孔的新证件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迷彩服，Reese和Root随即向目标地点抵近。
渐渐的，门口的岗哨和守备人员开始明朗起来，但Reese很快就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哨兵比昨天整整增加了一倍还多，巡逻的人数和频率也比普通战备更密集，这显然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好征兆。
Finch刚刚入侵德拉姆堡基地的内部网络，在翻阅今天的日程备忘录时，才注意到一条一小时前临时增加的新内容。
“我们遇到麻烦了，John。”
Finch一边发出警告，一边盯着前方的液晶屏幕，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以极快的韵律飞快移动，就像一个正在演奏高难曲目的钢琴家，乐谱不在纸端而在他心里，唯有如此才能让他的演奏宛若行云流水，有条不紊。
“基地里果然有突发情况？”
Reese问。
“是的，今天有个大人物要造访基地。”
“谁？”
“马丁.凯西，陆军参谋长，他是下一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热门人选，但日程备忘录上并没有提及他突然来基地的原因。”Finch的眼镜片上倒映出闪动的屏幕，“基地从接到通知以后临时提高的了安保级别，出入人员的证件芯片需要通过额外增加的认证程序。”
“但我们劫的那两个应该是休假回家的人，持有的证件不需要提升安全等级，回头用他们的证件去认证，一定会发出警报。”
Root苦笑着抬起头，岗哨距离她不过十来米，这时候调头离开只会显得更加可疑，她除了放慢脚步别无选择。
正说着，一辆黑头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然后稳稳当当停在岗哨前，坐在前排的年轻人摇下车窗，将一份文件透过车窗的缝隙递到哨兵手里。看时间和车上人的架势，坐在后座的人多半就是凯西参谋长了。
Reese和Root和黑头车相距不远，不过没等他们走上前，就被哨兵拦住了。
“请出示证件。”
对方用生硬的口气命令道。
“怎么办？”
Reese低声问道。
“我正在为你们的证件提升安全级别，你们得想办法拖延一下，只要两分钟就行！”
端坐在电脑桌前的人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却完全顾不得去擦。
任凭他的手指动得再快，搜索和修改确认也需要时间。
身在前方的Reese首先被哨兵叫住，如果他表现得太过迟疑，很有可能会被判定为可疑人物，所以他不得不顺从对方的要求，从口袋里抽出证件递过去。
验证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嘀嘀嘀的响声异常尖锐，一旁的黑头车也无端受到牵连，挡车杆才抬到一半就因为触发警报落了下来。刚才递交文件的年轻人显然也是军人，马上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枪瞄准Reese，身上杀气毕露。
在出发前，Reese和Root的衣服纽扣上就安装了微型摄像头，通过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会全部传送到安全屋的显示屏上，阿诚马上就认出了那个拔枪的年轻人，他是凯西参谋长的秘书。
“马上联系大使馆。”明楼叫住阿诚，“就最近美国国防部和韩国国防部磋商在韩部署末端高空区域防御系统（萨德反导系统）的问题给他的秘书打电话。”
阿诚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大使馆方面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我要怎么跟他说，抗议？”
外交官问道。
“不，要求秘书把电话转接给凯西参谋长本人，开门见山即可，就说你想和他约个时间见面，然后游说他提出有利于中方的意见。”
明楼虽然没有解释，但阿诚依然能将他的心思揣摩得清清楚楚，默契十足。
“可他是军方的鹰派人士，未必会答应。”
“无妨，你只需要和他磨过两分钟就行。”
秘书身上的手机果然无比适时地响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放下枪口，而是腾出另一只手按下接听键，说了几句之后就将手机交到车后座的人手里。
枪口转开让Reese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假装无辜地伸开手，对哨兵说：“你要不要再刷一次试试？也许是芯片出了点问题，我觉得我或许有必要去换一张新的。”
“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可疑人物。”
Root也在旁边帮腔，为了证明自己值得信任，她先把自己的证件交给哨兵。
嘀。
Root的证件顺利通过验证。
关键时刻，Finch总能及时帮他们解决问题。
这下，Reese底气足多了，有过上一次的失败经历之后，哨兵非常谨慎地连续验证了两次，确保两次全都通过才终于让开路给他放行。
警报很快得到解除，秘书这才收回敌视，回到属于他的副驾驶座。
挡车杆再度抬起，凯西参谋长的车率先驶入基地，车上的贴膜阻挡了大部分视线，以Reese的视角很难判断长官的这通电话打得是否称心如意。
“凯西参谋长没说几句就愤然挂断了电话，你出的好主意害我被使馆那边狠狠念了一通。”
阿诚将手机往兜里一塞。
“还好总算蒙混过关了，有惊无险。”
明楼脸上始终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Finch固然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紧张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细微之处的小动作还是会出卖他的想法，显然论几伪装自我的功底，还是明楼更胜一筹。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大手笔的干扰方法。”Finch颇有些叹为观止，“凯西先生绝不会想到这件事里还有你们参与。”
“通力合作是实现共赢的基础。”
明楼谦虚了一句，目光又转移到屏幕上，现在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
Reese和Root已经成功潜入基地。
但在监视系统的设备终端，他们却意外发现这里先前就已经有人来过了，并且还对终端动了手脚，网线半露在外面，好像完全不担心被人察觉异常。
“看来撒玛利亚人的动作也很快。”
Root端详着机柜。
由于有明楼的內线协助，基地的通讯和监控系统之前就替他们留好了后门，Finch可以在安全屋替他们掩饰掉侵入的痕迹。
但现在这种一劳永逸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受到撒玛利亚人的威胁。
一旦敌人也获取管理权限，很有可能就会通过扫描发现他们预先开设的后门，从而有所防范，而最简单不过的方法就是发出警报。在陆军参谋长大驾光临，战备等级已经提高的情况下，也许用不到几分钟，他们就会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团团包围，百口莫辩。
“你们必须马上撤离！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
Finch大声告诫道。
趁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Harold，好不容易才找到有关Sameen的线索，你觉得我会轻易撤退吗？如果你失踪了，Reese也会和我一样穷追不舍，你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Root微笑着回答，将原本藏在腿上的枪藏到腰上，Finch的警告显然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她说得对，Finch。”Reese按住耳朵里的隐形耳麦，“你也说过要把她平安带回来。”
“John！”
“替我们指路吧。”
Reese口气坚定无比，连他也站在Root这边的话，Finch也只能屈服于他们的要求，他将手悬空在键盘上，停顿了数秒才终于平复情绪，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Shaw，就不容许他再在别处分神，所有后顾之忧现在都必须先抛诸脑后。
来自不同区域的摄像头将图像呈现在小窗口上，然后铺满了整个屏幕。
Finch很快就发现了Shaw的踪迹，两个德西玛的特工和她一起组成三角阵型，正在朝C区移动。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Root毫不犹豫地朝Finch指引的方向奔去。
此时此刻在德西玛的指挥中心，Greer和平常一样西装革履站在中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呈现的画面。
正如Finch猜想的一样，撒玛利亚人已经顺利获取到监视系统的管理权限，Finch可以通过后门发现Shaw的动向，撒玛利亚人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法对付Reese和Root，尽管系统会自动将他们判定为无关号码，但还是可以靠人工进行锁定。
画面开始追踪身着军装的Root和Reese。
“没想到我们的老朋友今天也来了，Sameen Shaw果然是个好用的鱼饵。”
Greer似乎对这个新发现并不意外。
“TM的信号明明已经彻底消失了，他们又是从哪里嗅到的风声？”一旁的德西玛特工显得很疑惑，“需要故意触发警报，让基地的人对付他们吗？”
“不用，他们已经进入C区了，贸然触发警报也会影响我们这边的行动。”
“如果他们和Sameen Shaw所在的小组照面，也同样会干扰到行动。Root不会杀Shaw，但对另外两个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等他们都进入那个房间之后再触发警报也不迟。”
只要那个房间里雪藏的对象一死，再将和TM有关的这两个人齐齐消灭，丢出去的棋子就会丧失利用价值，既然没有价值的东西，谁又会在乎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呢？
“那我们的人怎么办？”
“按照合同约定进行赔偿即可，高薪酬的代价就是高风险，事先早就在合同条款里列明了。”
Greer眼里的色调和他的神情一样冷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