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篇都是杜方。。。。
然而这两人慢吞吞的追忆还没完orz
--------------------------
【楼诚/杜方/POI】 博弈论
第九章
两人仅仅蒙圈了三分之一秒就立刻反应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探向对方身上的激光反应装置，一股红烟和一股蓝烟几乎同时升起，宣告他们已经牺牲，现在只能躺在地上老老实实当“尸体”。
“卧槽，国安口那拨下手也他TM狠了，扎完一刀还不忘把老子弄死！”
受伤的杜见锋很快就被送上急救车，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但缝合伤口的时候愣是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按照医生的意思，没伤到大血管已是万幸，这伤得在医院好好休养一阵，恢复训练什么的还是先从长计议吧。
这几天病房里来探望他的络绎不绝，多数都是军队里的熟人或者军校进修时结交的老朋友。
“啧啧，老杜啊老杜，论身手，你一个人打人家四五个跟玩儿似的，结果却输在思想松懈上，首长强调多少回了，演习如战场，看来你还是没听进去，难怪这回要阴沟里翻船。”
毛利民和杜见锋算是老搭档了，手头的事情刚告一段落便赶到医院探病。红军守卫电厂的演习项目虽然圆满完成，但折了杜见锋这员大将却让红军在后续的战斗中遇到不少麻烦，结果电厂大捷虽然给演习的下半场开了个好头，但最后还是没能力挽狂澜，惜败在蓝军手下。
“老子心里可掐指头算着，你已经是九个了——来探病就多给老子带点好吃好喝的，尽说些糟心给人添堵，还让不让人好好养病啦？谁他娘的再跟老子提阴沟里翻船，老子立马大嘴巴呼上去！”
正说着，病房门一开，人还没进来，一口大嗓门先到了。
“妈了个巴子，老子把宝全押你身上，谁知道上了战场阴沟里翻船！看在你这两天伤着的份上先让你过几天安生日子，回头给我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开会的时候我头一个点你的名！”
进来的人原来是翟军长。
毛利民哪敢怠慢，屁股一弹赶紧把椅子让出来，然后趁让座的间隙偷偷朝杜见锋努嘴。
“赶紧的，扇啊。”
杜见锋忙比着口型：“扇你还差不多。”
首长公务繁忙，慰问了几句，塞了些水果和保健品就走了，毛利民只批了半天假，代弟兄们看望过队长，知道他还活蹦乱跳能吃能喝就放心了。
等客人们都走光了，方孟韦才进屋把泡好的热水瓶摆到柜子上，照例问他晚上要吃点什么，他好去帮忙打饭。
杜见锋觉得这个人很古怪。
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执行任务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脑袋里那根弦绷得比他还紧，处理意外情况的时候也出奇的冷静，身上一冒烟就立刻对外呼叫医疗支援。
杜剑锋想着，这个叫方孟韦的人一定是责任感特别强的那种类型吧。
把他送上救护车还不放心，一路陪到医院不说，之后那几天也是，一到傍晚就准时出现，帮他打水打饭，仔细询问过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再一一记下，仿佛在用行动表示该负什么责任，他保证一力承担。
虽然前前后后忙里忙外，但除了必要的对话之外几乎不搭理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他身上总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少了那么一点人情味，开玩笑逗他也完全没有反应，这让杜见锋多少有些挫败。
但那时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两天之后，他就转院回了驻地附近的军医院，方孟韦也接到任务必须离开演习所在的城市，走之前两人只礼节性地告了个别，连像样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
当时国安刚成立了新部门，明楼是总负责，而实际操作则全部交由明诚来处理，新部门不设局长，由副局长明诚统管，直属总部调遣。
国安十九局是综合行动部门，现在正是广纳人才的阶段，在第一批筛查合格的人员名单上，方孟韦的名字被列在第一页，而杜见锋的名字就紧随其后。
伤愈不过两个月，杜见锋便被调配到国安十九局所属的行动组，和他同期进入的还有一群从各大军区特战队里选拔出的精英，作为这些精英们的队长，杜见锋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众。
在这点上，杜见锋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自身能力过硬，为人又豪气爽快，训练的时候总是身先士卒，很快就将这支新组建的队伍磨合起来。但行动组执行的任务内容和行动方式毕竟和特战队有所不同，所以方孟韦以副组长和技术援助的身份加入到行动小组当中时，杜见锋也花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方孟韦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干净利落。
作为搭档，他的优秀毋庸置疑，但也许是因为性格使然的关系，两个人虽然可以共事，却始终尿不到一个壶里。方孟韦习惯公事公办就事论事，待人接物还算和气，但多接触就会发现，他总是故意和人保持距离。
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到执行某次任务之后才有所转变。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绰号秃鹫的情报头子，他以前曾是KGB的高级官员，但苏联解体之后，他却没有留在祖国，而是混迹在黑市当中组建了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间谍团伙，谁开价高就把情报卖给谁。
国安花了数年时间才将自己人安插到这个集团当中。
最近卧底刚传出消息，秃鹫从国内某研究所窃取到了一种绝密燃料的样品，准备在边境的某个废弃工厂与某国情报人员进行交易，上级立刻要求必须将样品夺回，并尽可能活捉秃鹫这个危险分子。
但卧底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交易其实是秃鹫精心设计的计划，用来寻找潜伏在团伙中的异心者，尔他没有察觉其中有诈，误将秃鹫提供的错误情报当做制定计划的依据，行动小组果然中了暗算，杜见锋为了掩护卧底和其他组员撤离独自一人殿后，不幸受伤被敌方活捉。
秃鹫试图从他嘴里套取情报，但杜见锋却坚决不肯松口。
于是敌人用了极阴损的法子对付他，注射药物让他无法排尿，然后又拼命往他嘴里灌水，不消一会儿，杜见锋就觉得腹胀难忍，膀胱内积满了尿液却无法排出简直堪比酷刑，但他骂天骂地骂天王老子就是不肯吐露一点有用的情报，于是一针利尿剂下去，他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
就在这时，墙上突然被炸开一个大洞，本该撤离的组员又折返回来，一时间，室内枪声连绵不绝，墙上火花四溅。
秃鹫折损了一干手下，自己则趁乱逃脱了追捕。
行动小组虽然挂彩了好几个，但终于把杜见锋全全乎乎地解救出来，但他那时情况已经很危险。
工厂地处偏远，从这里到最近的医疗设施至少还要跑几个钟头的路程，小组里车技最好的狗子把着方向盘一路猛踩油门。
其实要缓解杜见锋的状况也不难，在尿道戳根吸软管，那注射器抽出尿液即可，但他们的医疗包在交火时就已经受到损毁，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急得团团转，关键时刻还是方孟韦挺身而出，蹲下来给杜见锋解裤子。
“你这是干嘛？”
“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吗？”
方孟韦将杜见锋那根掏出来，面不改色。
他刚才翻了好几个急救包，好歹找到一根能用的细软管，既然这里没有针筒，那就用别的办法吸出来。
杜见锋顿时明白他要干什么了，忙吼起来：“你用不着这样！”
“要你躺着就躺着。”
一对上眼神，杜见锋就知道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可能轻易撼动，只好咬牙招呼旁边一众兄弟转过去别看，几个大老爷们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纷纷背过身去，一声不吭。
阿诚一收到前方通报的情况就立刻做了安排，杜见锋一到医院就立刻得到救治，而方孟韦则蹲在花坛边吐到几乎虚脱，之前在车厢里用来盛接尿液的水壶已经被他丢进垃圾桶里。
打那之后，不论组里哪个人在路上遇到副组长，都会恭恭敬敬地行礼，无一例外。而方孟韦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照常上班工作。
这天，杜见锋提前病愈出院，手里拎着两瓶茅台直冲方孟韦的办公室。
“你这是要干嘛？勤务时间喝酒可是违规行为。”
幸亏刚才没有领导经过，方孟韦赶紧把他拉进屋里。
“老子这条命是兄弟们救的，也是你救的，只一句话，我杜见锋从今往后与你肝胆相照， 这份情老子记住了就会还一辈子！”
杜见锋拍着胸脯说。
以前他一直以为方孟韦是座冰山，从里到外都被冻住了，就是除了工作不理人情的工作狂，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瞎了狗眼，这么个人中龙凤，为了救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还不够说明这个人的品性吗？
“按你们军人的说法，在同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就是战友兄弟，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方孟韦的口气和表情仍旧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我这份心都在这里面了。”
杜见锋举起酒，一把抠开瓶盖，接着就要对瓶吹。
“得了，这两瓶往肚子里一灌，你是爽快了，我还得费神把你扛出去，何必自找麻烦？”
方孟韦抢过酒瓶搁到别处，接着拿杯子泡了两杯花茶过来。
他的办公室既宽敞又亮堂，旁边还有沙发茶几和装饰用的观叶植物，柜子里放满了卷宗，一个个文件盒都按照要求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杜见锋接过水润了润嗓子，花茶清香温厚，远不及酒精味那般辛辣，却能把人五脏六腑都捂得暖暖的，他侧脸看过去，旁边那人也在喝茶，他穿着一身白衬衫，从头到脚除了一块手表、一条简约至极的皮带扣，就再无其他额外的装饰，宛若素白的月光铺在青石板上，触手生凉。
杜见锋盯着他直看，目光被钉死在方孟韦白皙的脖子上，举着杯子不知不觉已经把茶水喝了个精光。
“我知道你装着没事，但心里肯定还是膈应。”
杜见锋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老是挂在嘴边提。”
方孟韦垂下脸，抬手掩饰脸颊上浮起的红晕。
那毕竟不是往嘴里塞跟青葱，心里当然会有芥蒂和阴影。
诚如对方所言，他确实只是装作不膈应的样子而已，之前没人提及也就罢了，一提起这个，方孟韦的脑袋里就免不了要冒出某些糟糕透顶的画面，从他的角度来看，那里确实大小可观。
杜见锋一眼就捕捉到了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突然很想逗逗对方，挖掘更多隐藏在冷漠面具背后的表情。
“要不这样，我也替你吸一吸，大家半斤对八两，谁也不用见面害臊。”
方孟韦一下子惊呆了，愣了数秒之后就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脸上止不住发烫：“胡说八道什么呢？亏得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但杜见锋此刻完全没有自己正被驳斥的自觉，他脑袋里满是老家过节时房梁上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红光洒满了青石板，挂在屋里的工笔画像原本只是鲜明，却不鲜活，但添了那两笔红晕之后却突然有了生气，活生生地跃然纸上。
杜见锋生平头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想把眼前这个人锁进怀里紧紧抱住，胸膛贴着胸膛，仿佛多迟疑一秒，那来之不易的鲜活就会从指缝里溜走，一去不复返。
（未完待续）
--------
《重影计划》和《黄金劫》还有少量余本上架，详情见前一篇l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