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蛋黄酱

特摄|工地|嗨喽|楼诚|东凯|沙李|拒绝BE|自干五

【楼诚衍生/洪周】穷追不舍

和米卡太太结伴去看《英雄本色》的产物

一发完结,有剧透,慎入

蹭一蹭洪周,周凯真的很苦逼需要好好疼一疼,片子里的王大陆超可爱,黑转路www。

本来也写了灵魂交易的更新,不过字数太少,大后天再继续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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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洪周/洪少秋X周凯】穷追不舍

1.

周凯被他弟弟逮捕的时候,洪少秋也在场。

由于嫌犯和调查案件的警员有亲属关系,阿超只能被排除在案件之外。

周凯身上中枪,又一直带伤逃跑,早就因为失血过多奄奄一息,所幸送医及时才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然而,就在他在医院接受抢救的同时,哈哥也派手下闯进他家里,老父亲在和歹徒扭打的过程中不幸挨了一刀,虽然弟弟阿超及时赶回家,也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昏迷中的周凯是被弟弟一拳砸在脸上揍醒的。

病房里一片混乱,现场的医生护士和警察七手八脚一起上,才勉强把失控的阿超架住,但争吵和谩骂依然不绝于耳,刚苏醒的周凯虽然不能动弹,可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他一句也没落下,将父亲的死讯听得一清二楚。

最终,阿超被警队的其他人带出病房,只剩一个人还留守在病床前,他叫洪少秋,是阿超的队长。

 

“请节哀。”

周凯别开脸,用手捂着眼睛上的淤青,一行眼泪沿着脸颊缓缓流下,回答他的只有无声的啜泣。

 

洪少秋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要给对方整理情绪的时间,良久才开口:“我想你应该心里有数,杀害你父亲的人是谁派来的,是不是和这次的案子有关系。还有,和你一起从下水道逃出来的人又究竟是谁?我明白你心里有顾虑,但还是希望你能相信警方,我们会尽全力保障阿超的安全,也会想办法做通他的工作。” 

然而周凯始终一声不吭,他太了解自家弟弟的脾气了,就算彼此都冷静下来,但面对父亲的死,面对他曾经的欺骗,兄弟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般亲密无间。

 

周凯当初选择做这个行当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自从母亲过世以后,父亲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糟糕,总是一会儿清醒又一会儿糊涂,后来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只能在回到家里休养。家里的经济也因此入不敷出,于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只好主动扛起家里的重担,选择辍学出去讨生活,既是要养家糊口,也是要帮弟弟阿超圆他的jing察梦。

小时候阿超最喜欢拉着他玩警匪游戏,哥哥当坏蛋,弟弟当jing察。

没想到一语成谶。

兄弟俩当真一个为警,一个为匪。  

起初周凯也想正正经经地找份工作,但父亲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对当时的他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要想在短时间里赚足费用就只能走偏门。

他就这样上了哈哥的船,以出海为名往来于日本,做起走私的买卖。

 

起先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弟,但因为聪明肯干脑子活络,很快就被一步步提拔上来,只不过聪明用错了地方,终究只会越走越远而已。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踏上贼船就再也无法轻易下船。 

尽管洪少秋想要的答案周凯心里一清二楚。

但知道和能说显然是两码事。 

这不仅是为了保全他的好兄弟小马,也是忌惮哈哥的势力,一旦他开口跟警方合作,哈哥一定会不惜一切打击报复,小马和阿超肯定首当其冲。 

 

就算眼下能保一时,谁又能保他一世?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哈哥在皮筋哥的撺掇下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日本人合作卖fen,这些人见钱眼开毫无底线可言,根本不能指望他们按照规矩做事,在那些人眼里,什么江湖规矩兄弟之情都只是狗屁而已。

2. 

周凯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口,理所当然一个人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下来,之后的几年他的脚步就一直被阻挡在铁窗高墙之内,他依旧沉默是金,从不跟任何人打交道,就好像要在刑期之外再给自己加上一道枷锁,唯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自责和煎熬减轻一点。 

在他服刑期间,阿超一次也没有来过,倒是洪少秋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探视,回回都会带来不少慰问品。周凯对他的态度始终冷漠如一,要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将哈哥的走私团伙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但洪少秋却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造访,然后自顾自地跟他聊起阿超和小马在外面的情况。

 

阿超和他的护士女友结婚了,小两口很恩爱,他的工作表现也非常好,如今已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副支队长。 

相比之下,小马的境遇就显得落魄多了。

他查到是皮筋哥在背后做局,于是一个人杀到日本,趁对方正和日本人吃饭喝酒打得火热,一枪要了那个家伙的狗命,逃跑的时候他脚上中了一枪,可惜没有及时治疗落了病根,现在在码头靠给人修理游艇为生,也干一些打扫之类的杂活。洪少秋去看过他几次,但对方一直不冷不热的,显然还对周凯被捕的事耿耿于怀。

春去秋来,一晃眼煎熬的牢狱生涯也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天。

和他一同出狱的人被亲人紧紧拥住,还噼里啪啦放了一大串鞭炮去晦气。而周凯则是独自背着包走在路上,几个黑车司机拍着车门想招揽生意,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转身走开。

走出几百米开外,阿超的车才靠过来。

周凯酝酿了满肚子的歉意,但弟弟完全没有兴趣听他反省,现在他只希望这个混账哥哥能快点离开这座城市,离得越远越好。 

两个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洪少秋也来了,远远看到阿超的车又调头离开。 

周凯下定决心要留下,从今往后再也不碰道上那些会脏手的生意,他要安安稳稳工作生活,于是就去码头找小马,看到对方走路一瘸一拐的脚,周凯心中五味杂陈。 

皮筋哥虽然死于小马之手,但哈哥的势力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据说他现在把生意交给干儿子阿仓打理,而阿仓则代替皮筋哥与日本人合作,不仅沾手了更赚钱的du品,而且还制贩一条龙,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看他这副阴狠狡诈的嘴脸,已经全无当年初来乍到时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次阿仓亲自找上门来,主要是希望周凯能说服弟弟参与到他们的生意里,如果不听话,回头就会要他们好看,言谈之间皆是威胁。周凯怒不可遏,倘若只是针对他一个人也就罢了,然而对方却有如阴魂不散的恶鬼,始终徘徊在他左右,不仅对他身边的亲人下手,还试图拿他的弟弟和弟媳充当人质,逼迫他们就范。

既然如此,那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并了结了吧。 

 

3.

为了救回被绑架的亲人,周凯和小马带了武器去码头赴约,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连绵不绝的枪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冲天的火光里,犹如一场鲜血的狂欢,三人在共同的目标下终于重新走到一起,之前的心结和芥蒂似乎也被那熊熊烈焰燃烧殆尽了,哪怕化为灰烬,风也会将他们带往同一个地方。 

阿仓死了。

哈哥也死了。

随后赶到的援兵逮捕了他们的手下,而周凯、小马和阿超则身受重伤,三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好在他们伤得虽重,但身体还算皮实,总算没有性命之忧。

阿超有护士老婆照顾,每天都在病房里秀恩爱,洪少秋也经常过来,美其名曰领导要关心下属,但慰问品回回都会带足三个人的份,久而久之,就连一向忌讳jing察的小马也跟他熟络起来,一见他来就秋哥秋哥地叫,然后厚着脸皮问他要好吃的。 

 

偶尔洪少秋也会陪他们一起聊天,小马健谈,总是病房里最活跃的一个,而几年的牢狱生涯让周凯更习惯安静,就靠着枕头听小马和那些小护士聊天讲笑话,偶尔洪少秋会顺便削个苹果递给他,他婉言谢过,那人却又把苹果一块一块切好放在碗里插上竹签,叫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多月。

小马还是小孩子心性,一黏上漂亮的小护士什么烦恼都能抛到九霄云外,但周凯却开始担心起医药费的问题。 

阿超是衙门口的人,救老婆负伤也是事出有因,好歹有津贴补助,但他和小马可没有这种福利,他们一个刚出狱不久,另一个这几年也混得很不如意,治疗费用七七八八加起来数目相当可观,总不好全让弟弟一家来负担吧。

后来他打听过才知道,原来他和小马的治疗费用都是洪少秋出的,也不知道他是闲钱太多还是隐藏土豪,十几万二话不说就掏了出来。

周凯出院以后就跟小马合作在码头做海产生意,虽然启动资金有限,但只要尽可能开源节流,至少还不至于饿肚子,等有了固定的客源或许就能逐步增加盈余。他可不想无功受禄,一稳定下来就主动请洪少秋到家里坐坐。

他和小马现在暂且就住在以前那艘小破船上,房租的钱能省就省。 

洪少秋还是第一次来。

船舱里虽然地方狭窄,床板和灶台也很简陋,但好歹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架子的空处还能看到周家兄弟小时候的合照。

小马不在,去给客人送货去了,船舱里只有周凯和洪少秋两个人,眼下正是饭点,周凯就拿现成的海鲜和面条凑合了一顿午饭。 

 

“还钱的事不用着急,还不如先把心思放在生意上,等生活回到正轨再说。”

洪少秋对海鲜面的口味赞不绝口,面条吸溜吸溜吃得格外带劲。他显然把钱的问题看得很开,完全不介意没有借条会有被人赖账的风险。

“我可以每个月还一点。”

周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帮他帮到这个地步。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计较?”洪少秋斜着眼,发现周凯那碗简直就是清汤寡水,显然海鲜都拿来招待他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干脆端起碗把里面的好浇头都捞起来往隔壁碗里送,“以前私底下聊天的时候经常听阿超提起你,也算是耳濡目染很久了,他一直说你做的海鲜面特别好吃,今天总算能一饱口福,看样子这么多年下来手艺一点也没丢。要我说,只靠你们俩压低价格做散客生意,这笔钱起码还要还个十来年,依我只之见,不如转行搞餐饮吧。我记得警局附近就有个不错的店面,沿街马路租金实惠,旁边有居民区,地段也不错。” 

 

“你想叫我去开家面馆?”

周凯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本来已经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要转行岂不是又要增加一大笔开销,装修店面采办材料哪样不要花钱?就冲着他是个刑满释放人员,还没有固定工作和能够抵押的资产,银行就不会给他放贷。

“要是资金不够,大不了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可不行,我欠你的情已经够多了,我可以去别处借。”

周凯赶紧回绝,但洪少秋却把他的手按了下来。

“不找我借还想找谁借?阿超那小子马上就要做爸爸了,攒奶粉钱还来不及呢,你还是别麻烦他了吧。那些接头发放的小广告虽然印着低息无抵押,但是十有八九都是坑,利息高得吓人,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可不许去。”洪少秋耐着性子叮嘱道,“你的为人我清楚,是个肯认真做事的人,就当我是投资入股,以后开店赚了钱也给我算一份。” 

 

“那,利息——”

“利息就不用了吧。” 

“必须算。”

他亏欠这个人的已经太多了,不想再欠更多。

在这点上,周凯非常执拗。

“那……以后我去店里蹭饭全都免费?” 

“要是回头生意亏本了呢?”

“那你就做好准备以身相许吧。” 

洪少秋放下筷子,信誓旦旦地回答。

 

4.

当时的周凯满心以为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戏言而已。

在洪少秋的鼎力相助下,面馆果真红红火火的开张了,周凯的拿手海鲜面自然是店里的招牌,小马在前面招待客人,他就在后厨忙碌,虽然定价走得是亲民路线,里面的用料却一点也不含糊,不到几个月,小面馆就在附近打响了名号,还上了市里的美食节目,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白天常常忙得焦头烂额,到晚上才能清闲一些。

这天晚上外面下大雨,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

洪少秋照例一下班就来到面馆,几周下来就把店里的所有品种都挨个轮一遍,如果周凯想到什么创新的菜式也会拿他当小白鼠。

小马正坐在空桌边玩手机游戏,就隔着屏幕偷看他们。 

说起来,秋哥过来的频率好像勤快得有点过分,就算凯哥三天两头给他在浇头上换点花样,一个星期吃个三五趟也早该厌了吧。小马总觉得,洪少秋来这里吃饭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凯刚把热乎乎的面端来,脚就开始往收银台那边挪。

洪少秋扁扁嘴,抱怨得十分理直气壮:“连屈尊陪我吃顿饭都不肯了?这个点又没别的客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还要算账呢。”

洪少秋的手沿着桌面比划了一圈,示意自己这里还有很多富裕的空间,这个动作的威力堪比猫主子把小爪搭主人大腿上撒娇求抚摸,小马忙把脸藏到手机后面,周凯没办法,只好折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沓小票和写了大半本的账簿。 

日子过得不温不火。

洪少秋照旧关顾周凯的面馆,但这天晚上到了七八点他还不来,算了算又不是值班的日子,周凯考虑了一下,就让小马帮忙打包了五六碗面,他拎着直接送去警局。 

原来洪少秋今天要连夜做突击审问,大家伙还饿着肚子呢。

就算是他这个支队长也只能抽空泡碗红烧牛肉面而已,看到周凯拎着保温箱进来,他差点没把手边的泡面桶打翻。

“你怎么来了?”

洪少秋赶紧过去搭把手。

“估摸着今天你们要加班,就和小马准备了点吃的,没敢带多怕路上拖久了面要坨,要是不够我让他再送点过来。” 

“多亏你雪中送炭,否则咱们办公室里的泡面味到明天都散不掉。”

正说着,阿超刚好也被面汤的香味吸引过来,脑袋一探,赶忙喊了声哥。 队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周凯,有些也会被洪少秋或者阿超拉去他家的面馆吃宵夜,也纷纷附和,谢谢凯哥。 

洪少秋赶紧招呼手下赶紧填完肚子继续审,然后殷勤地掏出钱包,这顿当然是他请了。

“不用,说好的。”

“我自己来当然不算钱,这不是那么多了好几张嘴了么。” 

周凯不肯收钱,洪少秋就追着要往他手里塞。 

“洪队,也就几十块钱的事怎么老抓着人家凯哥的手不放,拉拉扯扯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耍流氓呢!”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哄笑。 

再后来,不需要洪少秋额外打招呼,只要过了点他不在店里露面,又没有额外来电话嘱咐,周凯就会担任警局的义务送餐员,有时也会换盖浇饭啊点心蛋糕之类的给大家翻翻花样。

等这些已经习惯成自然,缺席就变得格外突兀。

洪少秋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哪里惹对方不高兴了,明明昨天吃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呀,于是就借着点夜宵的名头拨通了店里的外卖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马,一听是洪少秋的声音就立刻把话筒递给周凯:“秋哥找你,要订五碗面。”

 

“你去送。”

周凯还在对着小票按计算器。 

小马赶紧指了指自己的伤脚,虽然不明白他俩为什么闹不愉快,但傻子都明白,这种时候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为妙,赶紧咧咧嘴假装脚伤又开始发作。

周凯对自家兄弟一向心软,还是把活揽到自己身上。

见到洪少秋就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放下东西就准备走,洪少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自己那碗都没来得及动,就追上去要送他一程。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老长一段,周凯不说话,洪少秋也不说话,看那个架势是打算一路把他护送到店里,走到岔路口,周凯终于熬不住了。

“你还有工作,赶紧回去吧。”

“你连正眼都不肯看我,我要是现在回去,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还不如现在就给我个痛快话。” 

周凯眼光闪烁了好一会儿,想起昨天路过警局时看到的一幕,心尖上越发酸得厉害,想欲盖弥彰的刺探,却偏偏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放弃:“之前……我看到有个戴眼镜的女孩子在警局门口等你……”

“原来你吞吞吐吐半天就为了问这个呀。”洪少秋一下子松了口气,忙解释道,“昨天来警局找我的是我妹妹。” 

 

“这样吗?”

难怪又搂又抱的那么亲热。 

“不过,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周凯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特意提这个算什么意思! 

洪少秋兴致勃勃地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偷笑:“其实她下个月就要和男朋友结婚了,我平常工作忙一直不着家,她就特意过来送请帖。”

周凯被他气得冒火,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洪少秋——你特么成心耍我呢!”

“我不是成心的,但我是真心的。”

洪少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拉过来捂在心口上,心脏怦怦直跳的响声清晰可辨,周凯眼神一晃,赶紧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作势就要逃跑。 

“你去哪里?那边可不是回店里的路!”

洪少秋赶忙叫住他。

“我去海堤边走走,散散心。” 

“我陪你?”

“滚滚滚,赶紧回去上班。”

洪少秋就这么被晾在原地。

这里邻海,防洪堤沿着海岸蜿蜒成片,海面上波光粼粼,鲜有船只经过,是一个适合人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的好地方。周凯越走越慢,最终在一个迎风岸头停下。

 

皎洁的月光披在肩上也笼在心头,周凯的脑袋里莫名浮现出了洪少秋的脸,那人就如这月色一般,不知不觉已经陪他走了好多年,他不像阳光那么热烈,却总是恰到好处地帮他照亮前路,却又从不急于彰显自己的光辉。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小马的声音,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老远就开始冲他挥手。 

“秋哥说你在这里散心,怕你着凉特意叫我带件衣服过来。”

小马殷勤地把外套给他披上。 

 

“怎么,现在脚又好利索了?” 

周凯没好气地问。 

“你、你们还闹别扭呢?”

小马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周凯没作答,只随手点了支烟咬在嘴里:“你觉得洪队人怎么样?”

“秋哥人挺好的啊。”

“你也这么觉得?”

小马立刻没心没肺地点头:“他对你那么照顾,大家都心知肚明啊,别说阿超了,他们队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周凯顿时被嘴里的烟狠狠呛了一口,狼狈得咳个不停,一直咳到人蹲下来脑袋埋进臂弯里才终于止住,海风不停吹打在脸上,撩开了他逐渐留长的头发,也吹散了那些盘绕在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5.

第二天,洪少秋手头有份要紧的报告要写完,结果一不小心拖晚了两个小时,但周凯还是踩着点来了,却只带了块面包给他。

“就吃这个?”

“今天打烊早,我让小马先回去了,店里没人,厨房也收拾干净了,所以没重新起锅。”

“手头的文件我马上就能弄好,待会儿一起走?” 

洪少秋征求道。

周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晚上还是在那个岔路口,有了昨天的经验,洪少秋下意识地问起他是回店里还是——脱口而出才想起店里已经打烊。 

“陪我一道走走吧。” 

这次,周凯没有反对他同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天的新闻和趣闻,没东西可聊就开始数堤上的路灯,回过神来已经从防洪堤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这里已经走出路灯能够触及的范围,四周暗得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有烟吗?”

周凯问。

“有。”

洪少秋往嘴里塞了一支,又从兜里掏出火机,小小的火星滑过他的鼻尖,吸了一口点着了才转递给对面,周凯痛快地接下,旋即咬在嘴里,望着洪少秋又点燃另一支。 

 

堤上常年日晒雨淋,混凝土又日积月累受到海水的侵蚀,时间久了表面就会冒出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纹,周凯走了几步恰好踩上一处凹陷的裂缝,脚下着力的重心一歪,人便跟着往边上倒。

洪少秋眼明手快试图拉住他,却反而被他带着一起倒向地面,身上肉多的果断舍己为人当了回肉垫,周凯倒在他怀里,手刚好压在胸膛上,皮糙肉厚的手感其实还不错。 

“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暗坑。”

周凯看似一本正经地说。 

 

“谁说是坑,分明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催我们快点表态呢。” 

洪少秋将那根吸了一半的烟头弹到一边,终于将嘴唇印了上去。 

 

结果还是上了这艘贼船。

周凯苦笑着搂住对方的臂膀,吻到深处只剩贪恋和痴迷,纵使月光也无从穿透两人紧贴的剪影。

落在地上的两个烟头亮着点点火光,忽闪忽闪,不甘归于沉寂。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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