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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楼诚】灵魂交易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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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要排练年会节目什么的非常忙,就没空更新了,这次就发个粗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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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楼诚】灵魂交易 

第八章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中途被抱去床上塞进被窝也浑然不觉,第二天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也依然认为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只是做梦而已,直到他回到书桌前,发现昨天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已经整整齐齐垒好,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又接连翻了好几份报告,重点的地方都切切实实划了出来,用的还是他最熟悉的那些符号,末尾还有审阅后留下的批注和改进意见,明明白白都是明楼的笔迹。 

来不及更深入的思考,阿诚已经夺门而出,忙抱着文件敲响隔壁的房门,里面还没来得及回复请进,他已经急切地旋开门把。 

“怎么了,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明楼正对着镜子调整刚系好的领带,他好像不太满意自己打的结,于是又松开领带重新套回到脖子上。 

 

“这些文件——”

阿诚随手翻开其中一页,点着其中一处带圈注的内容,仿佛那是什么极具说服力的证据。 

“没什么,只是闲着无聊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看你睡着了就没弄醒你。” 

 

明楼连瞥都没瞥一眼,只管继续摆弄他的领带,一下子就将来者质询的气势削减了大半,但阿诚却不死心,仍在强调纸上的笔迹。 

“没错啊,确实是我的笔迹,但那又如何?”

回答无懈可击。 

 

阿诚终于死心了,的确,黑影操纵的是明楼的身体,笔迹和本尊一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没准他早就吃透了本尊的记忆,也继承了明楼的知识和能力,之前只是懒得施展出来而已。 

“抱歉打扰了。”

阿诚自嘲地歪了歪嘴角,不过是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一点属于明楼的痕迹就表现得那么激动,确实太缺乏审慎之心了。他忙用生疏又客套的话为自己的冒失之举画下句点,尽管这种生疏让他浑身不自在。

“下不为例。” 

 

“对了,关于称呼的问题……我可以继续延用原来的叫法吗?。”

阿诚几乎是用低声下气的态度在恳求。

 

虽然在得到明确警告之后还这么做或许会令对方感到冒犯,但不管是阿诚还是周围的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突然改口的话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疑虑吧,尤其是大姐。如果在这种地方露出马脚的话,隐瞒也就失去意义了。

 

何况这么多年了,哪有可能简简单单说改口就改口,再说了,对方正活生生站在眼前,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视为别人。 

虽然要冒一定的风险,但阿诚还是希望争取一下,等对方否决以后再放弃也不迟,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编造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去回应那些质疑的声音,毕竟挽留对方留下才是最首要的。 

 

骨子里阿诚还是无法彻底接受明楼已死,他的身体被另一个恶魔占据的事实,或者说,哪怕只是假象和幻梦,他也想继续维系下去,尽管指望明楼能够死而复生什么的,充其量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但既然这世上存在恶魔,那么相应的,也可能会有神明或者其他更强大的力量。所以阿诚对待黑影的态度才会那么谨小慎微,甚至委曲求全,只要明楼的肉身没有腐烂消失,就还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 

黑影没有回答,仅仅只是沉默而已,看不出是犹豫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而阿诚也从短短两秒的沉默中解析出了答案。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垂下头回了一句我明白了,落在地上的两个影子便擦肩而过。

门砰得关上,屋里的场景又恢复如初。

“为什么都现身过了却要我故意隐瞒你的存在,真是完全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方式啊。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跟他相认呢。” 

也不知道是经历第几次失败,黑影终于放弃和手中的领带较劲了,反正只是在公司露个脸而已,就算换成休闲一点的西装款式应该也无妨,也许那些员工还会觉得今天的老板看起来特别平易近人呢。于是他又从衣橱里挑了一件带格纹的休闲西装,明楼的服装品味相当不错,大多都是成熟稳重的基本款,怎么搭配都不会出问题。

“我的确那么希望,但现在还不行。” 

镜子里映出的脸庞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明楼的声音却在脑中响了起来,他的灵魂毕竟受到过至死的损伤,以目前的融合程度来看,能实际出面掌控身体的时间其实非常有限。

“你我的灵魂如今在同一具身体里共生,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活过来,与其给他希望又打破,还不如继续维持现状比较好,哪怕我的意志真的消失,也不至于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明楼解释道。

在这点上他的态度异常谨慎,谨慎到容不得半点错处。 

黑影虽然尝试代入他的回路进行思考,但反复数次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只能费解地回问:“这算是言不由衷么?” 

“或者叫作善意的隐瞒。”

“你难道不觉得这有点自相矛盾了吗?对人类来说,欺骗应该是很严重的罪过才对吧?”

 

“因为他对我很重要。”

“看出来了,你喜欢他。” 

对黑影突如其来的直球,明楼像被砸中喉咙似的困窘地咳了起来。

 

“难道我的判断有什么问题吗?”

从阿诚昨晚的表现和明楼的作为来看,构成这个结论的依据已经足够多了。黑影虽然对自己被限制在一个人类躯壳里有诸多不满,但如果撇开这些不谈,至少观察的乐趣还在,只是对七情六欲的体验时间超过了预想而已,再说了,状况还没糟糕到能让他觉得动摇的程度。

“好吧,我得承认你说得没错。”

明楼知道逃避问题根本掩饰不了什么,便爽快地承认了。

“那你们就是两情相悦咯?”

明楼顿了顿,镜子里的面孔终于露出一闪而过的苦笑,“他以前只是纯粹把我当成哥哥而已。” 

“当局者迷么?”

尽管黑影已经得到了明楼的全部记忆,但实际上,这些记忆一股脑地全部灌输进来根本来不及过目,毕竟是数十年的光阴,就算只是走马观花也要耗费不少时间,何况他并没有偷窥别人的兴趣,只获取那些必要的部分就够了。

不过,偶尔多了解一些也没坏处吧。

要想不迷失在错综复杂的记忆宫殿里,善用检索很有必要。

大多数人类的记忆都是混乱的,就像是将不同颜色的线缠在一起,很难顺畅的整理思绪,所以黑影通常懒得去了解这些猎物的过去,只管囫囵吞枣地一口吞掉了事,反正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记忆就算消失也无妨。

但明楼的记忆却很有条理,就像一座规模庞大且管理有序的图书馆,而这恰恰是他头脑一流思维缜密的表现。 

但明楼的意识及时察觉到了他的企图,挡住了黑影试图打开的那扇门,就像猛兽在自己的领地里发现入侵者一样,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警告意味。 

这大概就是灵魂融合却又无法统一的弊端了。

缺乏主导者的后果就是,两个灵魂都有权力对行动和思维指手画脚。 

“就这么害怕被人看到自己青涩的过往吗?” 

“如果只是看我的还自罢了,但你想偷看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恶魔的想法被看穿了。

同样被看穿的,还有明楼的护犊之心。 

不过,为了不让黑影继续惦记那些记忆,明楼觉得还是自己坦白最稳妥。 

“其实我曾经在他爱读的书里夹过礼物。”

他抛出了自认为有价值的信息。

准确的说,那是带有玫瑰压花的书签,反面写有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最含蓄委婉的试探方式了。如果阿诚过来,他就会戳破这层窗户纸,但如果阿诚选择视而不见,那就是拒绝的表示了。

结果在约定的地方,期望的对象直到午夜也没有出现,第二天见面还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样就退缩了?那可不像你的为人啊,是有别的顾虑吗?”

难怪这两个人的关系始终停在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方。

人类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那这两个人错过的时光大概能买下大半座城市了吧。

但在黑影看来,明楼的条件如此优越,完全可以选择主动出击才对。

“我只是讨厌强人所难而已。”

“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

 

黑影啧啧嘴,压根没信。 

 

明楼死守,黑影只能暂且作罢。

明镜已经在楼下招呼吃早餐了。

阿诚闷头喝粥,阿香则给明楼端来一杯刚热好的豆浆。

虽然这年头新媒体已经越来越发达,但明家人还是更习惯这种传统的阅读方式。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规矩,阿诚慢条斯理地嚼着粥里的菜叶,时不时地还会停下来陪明镜聊天说话。 

但平时最擅长寻找话题的的明楼却一直吃得飞快,三下五除二面前的碗就见底了,接着就打算从餐桌撤离。

“去哪儿呢?”

明镜叫住他。 

 

“没什么。”

只是觉得没有留下的必要而已。 

说完又往书房去了。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一个人闷着。”

这下,明镜也没有兴致再接着看报纸了,阿诚忙剥了个咸蛋,一边将油多的蛋黄送到明镜碗里,一边拿最近工作不顺利的理由来搪塞,明镜这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工作还得照常进行。 

处理完积压的工作,阿诚才终于有了忙里偷闲的机会,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从电脑屏幕前挪开,去办公楼的室外露台透透风。

这里距离明楼和阿诚的办公室很近,虽然起初也是作为员工休闲区来设计,但平常除了客人以外很少有人会来,都不想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打照面,比起这里,他们更愿意去室内的咖啡吧和位于十楼的俱乐部。 

阿诚乐得清静,眺望着远处的绿地放松疲劳的视觉神经,手里端着刚泡好的咖啡,浓郁的香气随风飘散。 

可人刚站定没一会儿,明楼也来了。

不叫大哥的话,还能怎么称呼呢?难道直呼其名吗?

阿诚迟迟开不了口。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明楼停在阿诚身旁,也靠着防腐木做的栏杆:“忙完了?”

“啊,嗯。” 

阿诚点点头。

 

“你这个秘书当得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应该的。”

“如果是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类,这时候只会忙着巧立名目敛财,趁机掏空这家公司而已。”

 

“大姐和大哥对我恩同再造,我怎么能忘恩负义?”

 

“依我之见,不单是因为这个理由吧。”黑影借明楼之口反问,“你喜欢他?” 

阿诚被咖啡狠狠呛了一口,狼狈地涨红脸。 

不愧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反应也很相似。黑影的观察收获了丰富的表情变化,如同得到了激励,无视明楼的抗议,黑影的兴致越发高昂了,完全抛弃了冷漠旁观者的姿态,不许他窥视记忆,难道还不许他套话吗?

身为恶魔,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旦理解这点,阿诚也就没什么可辩驳的了。

“原来恶魔也有管闲事的兴趣?” 

 

“以前没有,即使面对再跌宕起伏的人生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不过现在——应该说是好奇心和探究之心占了上风吧。”

过去他徒有灵魂没有感情,自然就谈不上什么共情能力,就更不要指望他会对别人悲惨的遭遇产生同情或者怜悯之心了,而相应的,那些快乐美好的体验也与他完全无缘。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跟明楼和平共处,也是因为感情的出现填补了灵魂的空虚,产生了除却本能以外的东西。 

“虽然我对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但是我也想了解他在别人眼中的评价。”

评价吗? 

羡慕、尊敬、崇拜、依赖、爱慕。

阿诚脑中涌现了诸多词语,但没有一个能够完全涵盖。

很多人都知道他是明家收养的孩子,却不知道收养的理由。

其实他的母亲原先就是明家的佣人,明楼平常都管她叫桂姨,结过一次婚,阿诚就是她和前夫所生,但好日子没过多久她便勾搭上一个做建材生意的小老板,于是一脚踢了前夫,跟了那个小老板。 

再婚的桂姨很快离开了明家,但她还是会时常回来拜访,因为明镜喜欢孩子,她也会带着阿诚一起来,他当时年纪还很小,说话总是低着头,见到明楼的表现也是怯怯的,总是躲在后面,递给他的糖也要先看桂姨的脸色才敢接。 

桂姨虽然长相温厚,一双眼睛里却透着精明的算计,每回过来都会抢着帮忙去厨房做饭,然后一开饭就会借各种由头大倒苦水,扯丈夫最近的生意如何如何难做,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自己的老东家能帮衬帮衬。

看在桂姨在明家工作多年的份上,明镜也确实给她介绍了几单生意,然而这对夫妻却对温饱的生活并不满足,两人都是见钱眼开却又不想踏实做事的类型,在投机生意里一败涂地以后又染上了du博的恶习,没过多久就将之前积攒的家产败得一干二净。 

债主几次三番追上门来。

桂姨被追得没法子,就只好抱着阿城到明家哭诉,还将阿诚身上挨打的伤露出来博取同情。但实际上,这些伤都是桂姨和他丈夫的手笔,两个人一在外面输钱就回来拿阿诚出气,不仅用鸡毛掸子抽他的小腿,还用烟头烫他的后背。有时候出门打麻将,兴头一上来可以几天几夜不着家,留给阿诚的只有碗柜里馊掉的饭菜而已。 

可明镜并不清楚内情,只是可怜孩子的遭遇,便借了桂姨好几万,但她并没有还钱,转身又去打牌挥霍,窟窿非但没有填上反而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明楼终于拉下脸来,将再度登门拜访装可怜的夫妻从明公馆轰了出去。 

但无论这对父母如何荒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所以翻脸以后,明楼还是买了些糖果和文具,打算去看看阿诚。 

 

结果刚到地方,明楼就发现了异样。

桂姨家的大门敞开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守在外面,里面不断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女人呼天喊地的求饶声。明楼没有贸然露脸,先打开手机准备报警。  

被壮汉们护着的是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烫着一头棕黄色的卷发,对于面前哭声充耳不闻,只管自己悠哉悠哉地举着指甲刀磨着小指。

“要是下跪求饶就能不还钱的话,我的生意早就完蛋了,还是省省那个装腔作势的力气吧,看你还有点姿色,不如出去卖吧,我这里有不少出手阔绰的老主顾,就是玩得凶一些,至于你那不成器的老公嘛,就摘颗肾下来吧。”

桂姨顿时脸色煞白,一旁的男人的肩膀更是抖若筛糠,阿诚当时才十岁,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桂姨望着儿子哭红的笑脸,突然心生一计,一下子将孩子推到面前,还特意将他额前落下的头发撩起来。

“您看这孩子怎么样?以前带他出门,左邻右舍都夸他乖巧听话,您瞧瞧是不是看得上眼?” 

“样子倒是水灵。”

花衬衫摸了摸阿诚的脸,抹了一把挂在他脸颊上的眼泪放到嘴里尝了尝,旋即露出跃跃欲试额表情。接着又将阿诚拉到面前,卷起他的袖子和裤腿,但上面交错的疤痕和没结痂的新伤显然降低了他对商品价值的评价。

他嫌恶地皱了皱鼻子,身上有那么多伤可卖不出好价钱,不过有些客人天生就有施虐的爱好,这种或许更对他们的胃口,只是这样一来,商品的损耗会很厉害啊。 

“最多十万,不能再高了。”

花衬衫开了价。

 

“他身上的伤养养就能好,小孩子嘛,只要给点好吃的很快就会恢复的。”

桂姨拼命讨价还价,她的老公也在一旁帮腔。  

只有阿诚不知所措地僵立着,并不了解最后敲定的十五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躲在楼道里的明楼听得心惊肉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诚就这样被花衬衫带走了,他哭得很凶,但母亲和继父却根本不搭理他的求救。明楼连忙扬招了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七拐八绕进了一家酒店。

花衬衫将阿诚安置在房间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所谓的主顾,表示自己刚收到一个好货色。半个小时过后,一个长相猥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来到酒店大堂,花衬衫殷勤地迎上去,将一张房卡偷偷塞到他手里。 

 

花衬衫和他的手下没有上楼,想来一个小孩自己就算再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是大人的对手。 

 

明楼错开一班电梯追上楼,既然屋里只有一个大人,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他先前已经将桂姨夫妇和花衬衫的对话录了下来,但只凭这些恐怕还不够,等jing察到场抓到施暴现行犯才算证据确凿。

 

他忽然想到,就算阿诚这次能够逃过一劫,以后未必能做到回回都化险为夷。思来想去,还是让阿诚跟这种品性恶劣的父母彻底划清界限才是上策。

贴着房门,哭声骤然变响了。 

但jing察还没来。

到此为止都是成熟大人应对事情的方式。

但越来越凄厉的哭声很快就让明楼的忍耐力达到极限,他不能坐视恶行变成切肤之痛和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所以他用格斗技巧将门一脚踹开,油腻的胖子此时已经扯开衬衫将孩子堵在床角,阿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露出的大半截肩膀上还能看到之前挨打时留下的淤青。 

明楼简直怒不可遏,揪住中年人所剩无几的头发将他拉下床,接着一拳砸在中年人脸上,又瞄准他脂肪肥厚的肚子毫不留情地连踹数脚。中年男人脸上一片青紫,眼睛和嘴角都肿了起来,在明楼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显然只是个恃强凌弱的草包而已。 

对付完中年人,明楼又忙脱下外套把阿诚裹起来,但孩子此时已经犹如惊弓之鸟,拼命挣扎着要逃跑,明楼只能耐着性子安抚他,尽可能温柔地将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帮他顺气,阿诚这才渐渐认出明楼的面孔,呜咽着明哥哥一下子哭得更凶。 

明楼紧紧抱住他,为自己没有墨守成规而庆幸。

幸好施暴被提前制止了,否则他这辈子都会愧疚不已。 

他多么希望自己现在能化身为坚固的高墙,只为眼前一人遮风避雨就好。 

这时,抽泣声终于停止了,阿诚用力吸着鼻子,用冷冰冰的小手揪着袖口去擦他的脸:“我没事了,我不怕,哥哥不哭。”

 

明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在掉眼泪。

 

警方此时已经在楼下逮捕了花衬衫一干人等,冲上来的时候只看到被揍的面目全非的中年男人,阿诚躲在明楼怀里,仿佛那里就是最可靠的港湾。 

 

“那时候虽然很害怕,但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懂,之后大哥也没有再提起任何和那时有关的话题,当然也包括我被剥夺监护权的父母,就好像要把这段记忆彻底尘封起来一样。亏得如此,长大以后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些丑恶的面孔,而是温暖的怀抱。”

阿诚的倾诉更像是怀念,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我啊……过去总是依赖着大哥,现在他不在了,我得变得更可靠一些才行。” 

为了掩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阿诚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将眼角的泪花努力憋回去。下午还有下午的工作,明楼的日程还要由他来安排,大姐那边也必须时刻照应着,需要他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被击垮呢? 

黑影则是望着阿诚眼里闪动着水光出神。

平静的内心从他开始叙述起就不断荡起波纹,是触动了明楼还是触动了自己呢?黑影无从区分,他好像有点理解明楼的顾虑了,那里面应该也包括了这部分吧。 

 

真是的,被感情束缚的人类没有露出期待中丑态百出的模样,而是选择继续坚守。

马三爷口中的羁绊就是这种东西吗?

黑影思考着。 

从他的立场来看,当然没理由给旁人递出束缚自己的锁链,但他却还是不由得脱口而出: 

 

“算了,你要是习惯叫大哥,就还那么叫吧。” 

 

言不由衷的事,他好像也学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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