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迦x托雷基亚,偏正剧,自脑老托黑化。
清水完结,HE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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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迦奥特曼/泰迦x托雷基亚】HEART(下)
5.
即使没有托雷基亚,偌大的宇宙依然存在战斗和纷争。
泰迦三人小队在宇宙警备队的工作随着资历的增加变得更加忙碌,他们穿梭于不同的星系之间,解决各种棘手的事件。
今天也是如此。
三人前脚刚捣毁一座由恶人协会控制的秘密实验基地,后脚就在返回光之国述职的途中发现了不知是谁发出的奥特签名。
“有紧急情况?”
冲在前面的风马急吼吼地停下。
“上面说苦寒之地的监狱发生越狱。”泰塔斯顿觉不妙,他下意识地望向泰迦,“那可是关押托雷基亚的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那里唯一的犯人。”
泰迦心里五味杂陈,将奥特签名的内容反复读了好几遍。
“果然不能指望他在监狱安安分分地服刑啊。”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下终于原形毕露了吧?风马还想再说几句,一旁的泰塔斯却向他递来眼神警告,风马急忙止住话头,毕竟托雷基亚出逃,心里最不好受的应该是泰迦吧,满怀的善意最后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既然监狱那边发出了求援信号,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泰塔斯看到泰迦垂头丧气的样子也觉得于心不忍,但事已至此,他们还是得优先考虑善后问题,这才是宇宙警备队队员的职责所在。
“嗯。”
泰迦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驱散那些干扰他判断的负面情绪。
泰塔斯说的没错,他必须打起精神先应付眼前的问题。
苦寒之地的监狱地处偏远人迹罕至,被关押在那里的无一例外都是重刑犯,他们会被囚禁在万年不化的冰塔之中,严寒会不断吸取他们身上的能量,直至陷入假死状态封入冰棺。在这漫长的刑期里,托雷基亚是如何保持意识的,泰迦无从得知,只能靠推测判断他可能会选择的路线。
苦寒之地的看守恐怕已经朝着可能的方向展开追击,但以他们的实力未必是托雷基亚的对手,所以三人小队略做商量,还是决定大家分头行动,一旦发生遭遇战就立刻发出增援信号。
风马随即向南飞去,泰塔斯选择了东边,而泰迦则绕往极北,那里正是冰塔监狱所在的方向,对他来说,在开始搜索行动之前还有非确认不可的事情。
苦寒之地常年笼罩在暴风雪中,只能靠月光照明。
地面上的积雪极深,泰迦刚一落脚,脚踝以下的部分就立刻陷入皑皑白雪里。
果然,驻守此地的守卫都不在,只剩最初留下的奥特签名还高悬着。
冷月之下便是由寒冰筑成的高塔,顶端被破开一个大洞,这使得整座监狱的防御系统形同虚设,任何人都能从这里随意出入。
外面的风雪正源源不断往洞口里灌,即使身处室内,四周仍然洋洋洒洒落着雪片。
幸亏这里只关押了托雷基亚一个人,否则天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泰迦走走停停,有时还会蹲下身检查周围留下的痕迹,他发现冰面上有高温融化的迹象,可见释放的能量强度相当可观,他立刻循着冲击波的方向回溯源头,很快就找到曾经封印托雷基亚的冰棺,此时它已经变成一堆散落的碎块,地砖的缝隙间时而还有尚未冻结的雪水淌过。
隐隐约约的,泰迦总觉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屏息凝神重新感受四周的环境,在呼呼作响的暴风雪中,奥特天线被调动至最灵敏的状态,这让他可以敏锐的捕捉到每一片雪花落下的轨迹,他在无数交错的轨迹之中摸索着,忽然捕捉到一丝气息,尽管对方已经隐藏得很好,还是被他发现了。
“是谁!”
泰迦拿定方向大喝一声,即将飘落肩头的雪片顿时被震开数寸。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泰迦果断抬起拳头抡了过去,直接在冰塔的墙面上砸开一个齐人高的大豁口。失去了遮挡之物,视野豁然开朗。
“托雷基亚?”
泰迦不禁呆然。
豁口直通冰塔后方的断崖,而那个正因越狱而再度受到通缉的人,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背着手立于危崖之上。黑色与蓝色交织的身影本该隐没在夜色里,却被那轮皎白的圆月照亮了轮廓,回首间,一双充血通红的眼睛分外夺目,像一匹孤狼,拒绝任何东西踏足他的领地,哪怕只是从天而降的雪花,也会不自觉的避开他身周。
“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这里的居然是你。”
托雷基亚感叹道。
“大家都以为你已经逃往别的时空,或者更远的星球。”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托雷基亚的目光深不可测,“我只是稍微搞了一点小动静而已,那些看守就开始慌里慌张如临大敌,看他们急得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还真是有趣。”
“你…真的想越狱吗?”
泰迦还在试图往好的方向联想,也许只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准确的说,他之所以会选择绕路来这里,本身也有碰运气的成分。
“之前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会变得更坏,更难对付,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托雷基亚摊开手,一边嘲笑着对方的天真,一边闲庭信步向泰迦走来,尖锐的指尖沿着少年下巴的线条虚晃一圈,紧接着便一拳挥向他的面门。
泰迦连忙挡住他,却发现这一拳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威力十足,甚至有些绵软无力,与此同时,对方身上还传来犹如岩浆般滚烫的异样温度,接着他便注意到托雷基亚胸前的束甲上浮现出许多细碎的裂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茧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泰迦不由得发出惊呼。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大概就是跟炸弹差不多的东西,威力大概比奥特炸弹还要强上数十倍吧,本来是用来对付光之国的,可惜当时没能派上用场,好在现在还有用武之地。”
说着,托雷基亚一把甩开他的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长串火焰,那并非他平时惯用的光线招数。火焰的走向虽然乱七八糟但胜在威力强大,足以拖住泰迦的行动,托雷基亚趁乱腾空而起。
在短暂地极速飞行之后,他就近停在一颗无人的小行星上。
和苦寒之地一样,这颗星球的表面气温也一直处在零下,但托雷基亚尚未着陆,地面上覆盖的冰层就开始迅速融化,水面不时冒出气泡发出嘶嘶的异响,紧接着便升起一团团蒸汽。然而面对身边这些诡异的现象,托雷基亚却好像浑然不觉,随意找了一个顺眼的地方就地坐下。
人造奥特心脏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用烧红的铁条一下一下扎进肺里,流经心脏的血液里充斥着人造奥特心脏溢出的热能。正是这些能量确保他能够在冰棺里保持清醒,可相对的,副作用也迫使他必须时刻警醒着,去克制和消化那股超越身体承载能力的庞大力量,这也是冰棺之所以会被打破的原因。但看守们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打算破棺逃跑,殊不知始作俑者还在冰塔内,因为以他如今的身体,根本撑不到光之国。
托雷基亚绞紧眉头,每一根神经都在向他的身体发出危险警报,要不了多久,这片荒无人烟的雪原就将成为他的墓场。
但他显然没能甩开泰迦的追踪,不远处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紧随其后落在地面上。
“托雷基亚!”
泰迦摸了摸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奥特天线,论侦查和搜索,他在奥特警备也是一流的,当然更有底气。
“真是锲而不舍啊。”
哪怕是托雷基亚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此时他胸口的X型的束甲已经支撑不住出现绷断的迹象,皮肤下方依稀可见有膨胀的触手在游走,大有继续向全身扩散的趋势,就好像某种苏醒的怪物要将宿主吞噬一般,肉质之物不断蠕动着,画面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泰迦也看得真真切切,他忙走上前,试图搞清楚这些不明正体的触手是从何而来,但托雷基亚却故意后退跟他唱反调。
“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泰迦用力拽住他的手,盘踞在对方体表的高温又一次袭来,他连忙咬牙忍住,还是伸手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人。
身体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在逞强?状况显然比他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你不要命了吗?”
泰迦对治疗技能一窍不通,口气越发急切。
“不要命的是你吧?”托雷基亚便咳边笑,满嘴都是血腥味,“真是天助我也,虽然来不及去光之国,但起码拉到一个垫背的,老六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疯。”
此时的泰迦满脑子都在思考解决方案,压根没工夫跟他浪费时间做口舌之争,尽可能争取时间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果断一个头槌过去将托雷基亚砸懵,然后顺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光之国,也许奥特之父或者奥特之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少年就此打定主意,卯足劲将能量全都集中到双腿,一圈光晕沿着足迹被飞快点亮,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覆盖,那双遗传自父亲的金眸也仿佛被点亮了,坚定而又温柔的穿过暗无天日的深海,照亮所有悲观和绝望。
一瞬间,托雷基亚甚至想要触摸这轮初升的朝阳。
黑暗居然妄想拥抱太阳吗?
那必然如飞蛾扑火,只会粉身碎骨吧。
托雷基亚自欺欺人地想着,在即将触碰到光亮的瞬间又将它决绝地推远。
赶在起飞之前,一个手刀重重砍在蓄势待发的少年颈上。
对此毫无防备泰迦顿时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啊,好重。”
托雷基亚艰难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挪开,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如在刀山火海中滚行一般,转眼又虚弱地跌倒。
泰迦就在数十米开外,彼此之间仅仅只拉开几步之遥。
“谁要跟正义的伙伴死在一起……”
托雷基亚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他艰难地剥下脸上的面具,卸掉身上的束甲,露出自堕落以后就未再示人的真面目。
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纹将圆形的彩色计时器一分为二,而从人造奥特心脏中探出的触手正疯狂地攀附在裂纹上,试图从这里涌向体外,构成计时器的水晶不堪重负,开始一点点剥落。
真丑陋啊,这副狼狈的模样。
“让人不爽。”
喃喃着,他猛然咬紧牙关,接着用手狠狠剜向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将那些肉质触手的根源剥离出体外。没有宿主依附,也没有容器装载,触手一缩一缩地颓软下来,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而那颗人造奥特心脏还黏连着血丝滞留在原处。
这个真正能够引发爆炸的元凶早已和托雷基亚融为一体,切除就意味着直接引爆,而他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它转移,只能利用体内仅存的火花之力,尝试让两股能量相互抵消。
这是一旦行差踏错就会引发灾难的冒险之举。
这要求他必须一边忍耐心脏的灼烧,一边将火花的控制细腻到极致,然后将胡乱缠绕在一起的能量抽丝剥茧理清脉络。
曾一度被火焰包裹的心脏渐渐冷却下来,好像要将不断流逝的时间也一并冻结,操控着火花的手已经不知不觉蒙上一层白霜。
托雷基亚又再度体会到严寒侵袭的滋味。
自从堕落以来,他的世界就一直淹没在冰冷的海底,除了无边无垠的黑暗一无所有,如今就连唯一能为他取暖的心都是虚假的造物。
哦不,现在连心头最后一丝火苗也快要熄灭了。
也罢。
恶人就该孤独的死去,因为恶人不需要同情怜悯,不需要有人感伤怀念。
这才像恶人该有的结局。
如此想着,他终于合上双眼,任由身体继续沉沦。
6.
再睁眼时,四周明亮得令人不适。
托雷基亚挣扎了很久才逐渐适应那光亮的存在,等他呲着牙艰难地支起身才终于意识到不对,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这是哪里?
怎么回事?
这时,奥特之王的脸突然闯入他的视野里。
托雷基亚顿时瞪大了眼睛,目光来回扫过四周才确认这不是做梦,这里的确是奥特之王居住的星球。
“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即使面对光之国最强的存在,托雷基亚也丝毫没有敬畏之意,只想尽快搞清状况。
“正常来说,那种情况下的确不可能得救。”
身为光之国顶点的长者无需配合别人的步调,他淡然地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地踱过床头。
“什么意思?”
他从不相信所谓的奇迹会落到自己头上。
“泰迦在你快要消失的时候醒了过来,情急之下,他将自己一半的心脏分给了你。”
奥特之王用沉稳厚重的嗓音将当时惊心动魄的现场逐一还原。
原来泰迦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奥特心脏,只要心脏还在他的肉体就能不断复活,和卡坦星人徒有其表的假货截然不同。托雷基亚这才注意到,身上的伤口全都不见了,只不过彩色计时器上那道旧伤依然清晰可辨,大概对肉体的修复效果无法跨越到更久以前的时间点。
“你应该谢谢他。他连这么做是否有胜算都不知道,就野蛮地挖开自己的胸膛,稍有差池就完了。”奥特之王接着说,“但那也意味着,从今往后你们俩的心脏会永远联系在一起,任何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也会因此送命。”
托雷基亚明显被哽了一下,一直沉默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完全遗忘了奥特之王的存在。
直到摆在床头柜上的茶水由热转冷,托雷基亚才终于转动脖子,强撑着刚刚回复的身体旁若无人地爬下床。
奥特之王完全没有阻拦伤员的意思,就由着他一路步履维艰地推开门。
没想到的是,而门外还有另一位故人。
“老六?”
“嗯,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显然不适合当前的场面。
“你是来抓我的?”
托雷基亚仅仅只是蹙眉。
他很意外,过去一直令他耿耿于怀的人和事现在好像都变得无关痛痒了。
“由于你处置得当,成功阻止卡坦星人制造的人造奥特心脏造成灾害和伤亡,奥特之王已经为你下达了特赦令。”
“不仅被免除刑期,还能把持你儿子的性命,真是一笔好买卖。”
托雷基亚忍不住为自己鼓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
“不管怎么说,作为泰迦的父亲还是要谢谢你……对他动过恻隐之心。”泰罗诚恳地弯下腰,“以及过去的事,我也很抱歉,一切责任都在我。”
“这笔账没那么容易了结。”托雷基亚冷笑道,“反正就算重选一次,你还是会那么做。”
泰罗没有否认他的话。
“你们父子完全不一样。”
“正因为不一样,所以我犯的错误他不会犯,而我能跨过的坎,在他眼里或许就是越不过的高山。”
一想到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孩子,泰罗心中感慨万千,如今他的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自己下决断,并为自己的决断负起责任。
“是啊,他比较笨。”
托雷基亚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又抛下故人继续前进。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在心脏的指引下,他完全不必担心走错方向。
在一片矮丘上,泰迦正大大咧咧地仰躺在草地上打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他显然睡得很沉,任由栖息在这里的皮格蒙们围在他身边。
某人的到来大约吓到了这些胆小的家伙,隔得老远便迅速四散开来,纷纷躲进灌木丛里,同样在隐藏踪迹的还有泰塔斯和风马,他们原本是来探视友人的,未曾想托雷基亚会中途掺和进来。
“我们是光明正大来见人的,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风马不满地拧着眉头,刚要冒头又被泰塔斯按下去。
“静观其变。”
力之贤者答道。
“那家伙该不会在觊觎泰迦剩下的半颗心脏吧?”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他要是还对泰迦不利,那就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看未必。”
风马小声嘀咕着,对托雷基亚的可信程度依然存疑,于是他又暗暗往前凑了凑。
此时托雷基亚正蹲在泰迦身旁,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对方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但胸甲上依然能看出治疗的痕迹。
托雷基亚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体内那不完整的半颗心脏运转正常,但如果靠近另一半,心跳与心跳之间的共鸣就会越强烈,不论是流水、鸟鸣、清风,最后都被鲜明的心声逐一盖过。
托雷基亚默默抚过少年的额头,比起上次在光之国分别,对方好像长高了一些,奥特天线似乎得到了进化。
“变成可靠的大人吗?”
他喃喃着,食指已经悄然沿着脸廓滑向泰迦唇边,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心跳声驱使着弯腰印下一吻。
——泰迦要被那个大坏蛋吃掉啦!
风马和泰塔斯不约而同被惊掉了下巴。
而呼呼大睡的少年也终于有了自觉,还没来得及分辨发生了什么,就感到下唇一疼,他居然被咬出血来。
隔壁的风马和泰塔斯再也无法视若无睹,干脆一个接一个从树后跳出来,大有要保护伙伴壮大声势的意思。
但托雷基亚根本不理会他们,反而意犹未尽地舔过嘴角,露出得逞的坏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