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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优/泰迦X托雷基亚】恶之花 第七章(完)

正剧向,清水,cp见标题。


  

前篇故事→① HEART(上中下) ② 彩虹之桥(1~8) ③ 虎嗅蔷薇(上中下)  ④莫比乌斯(1-9) ⑤恶之花:1 2 3 4 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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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优/泰迦X托雷基亚】恶之花 第七章(完)

 

二阶堂原以为自己会因为杀人而紧张到失眠,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觉竟出人意料的安稳。尽管期间也曾经梦到过雾崎,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昨天的经历显然为他提供了一股强大的倚仗,仿佛从内而外重获新生。杀人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种将他人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着迷不已。

他不禁好奇,自己将保健老师推下楼的时候露出的又是什么表情?

是惶恐不安,抑或是冷静决然?

如果在梦里重来一次的话,他大概会放声大笑吧。

 

话虽如此,临近学校门前的斜坡时,他的心跳还是骤然加快了几分。

从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看到伏在教学楼外的尸体会作何反应,到多远的距离能够听到警笛大作,甚至连警官掏出证件四处问话的场景他都已经做好充分的预案。

 

可继续走近以后他才发现,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嘻嘻哈哈聊着天走进校园,门口既没有jing察也没有警车,而昨天他才亲眼目睹雾崎摔死的地方则一尘不染。

 

就像阿良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阶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昨夜到今晨的所有心理建设瞬间都化为泡影,只觉得心脏在一个劲地突突直跳,惨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如果阿良的消失姑且还能找到合理化的理由说服自己,那么雾崎呢?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从天而降的神迹,能够救人于生死?还是说这个鬼地方连接着某个异次元空间,但凡死在这里人都会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他很想再上前确认一遍,可刚迈出一步便感到膝盖一软,仿佛踩在脚下的已经不是坚固的水泥地面,而是一片阴暗泥泞的沼泽。此时正是校门口最热闹的时候,不断有人走进教学楼,但那些谈笑的声音却被二阶堂全部隔绝在外,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的低语,所有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一张张不怀好意的嘴脸与枉死之人的面孔相互交织着,又化成更加狰狞诡异的怪物步步逼近,誓要将他推入无底深渊。

 

二阶堂浑浑噩噩地来到教室,三岛和四谷也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彼此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一股发自心底的恐惧。平常总是在老师面前伪装好学生的几人,现在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装腔作势的余欲都没有了,所有心思都集中在手机上,不停低着头发送消息,甚至忘了去关注校园留言板的讨论风向。

 

三人颠来倒去试图用合乎逻辑和常识的方法来解释雾崎的消失,但大半天过去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于是不信邪的他们又特意去了一趟保健室,如果保健老师无故旷工一定会引起校方的注意,但班主任小野却告诉他们,雾崎老师昨天中午就请了事假,今天不来学校。

 

如此一来,雾崎的下落又无处核实了。

 

莫非又是那个未知联系人在背后搞鬼?

难道那人还想故技重施像上次那样偷拍照片做要挟吗?

二阶堂埋头苦想着。

但毕竟吃一堑长一智,所以他在动手之前谨慎地巡视过四周,确保没有老鼠在暗中窥伺才开始执行计划。

 

不过,就算百密一疏也无所谓。

 

二阶堂也心存侥幸。

一天的时间差显然是个绝佳的掩护,至于带走雾崎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使用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方法,但只要他接触过尸体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届时即便警方发现了什么,也会先查到那人头上。

 

这个想法多少安抚了大家的情绪。

 

四谷疲惫地趴在桌面上,打从进校门到现在,他的心情就好像游乐园里的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就在他以为情绪可以稍稍平缓一些的时候,身体却冷不防地打了个冷战,在眼角的余光里他意外捕捉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就在靠近操场的窗边悄然经过——待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确认时,却只看到飘起的衣摆。

 

是白大褂的颜色。

 

可这里特么是三楼!三楼!

怎么可能有人在半空中如履平地!

能这么做的除了鬼还能是什么?

先前他和二阶堂、三岛的思路一直是在自我认知范围内打转,以为能够找到一个足够具有说服力的科学解释,根本没有考虑过有怪力乱神参与的可能性。

 

四谷的脑门和后背顿时冷汗直冒,整个人腾得站起身来,因为用力过猛胯骨还直直撞在书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但周围的人哪里知道这些内情,看到四谷脸色大变突然起身只会觉得莫名其妙而已,就连平时一贯和蔼可亲的英语老师少有地面露不悦:“四谷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要提吗?”

 

被点名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以后才连连摇头,赶紧找了个台阶重新坐下。

 

“出什么事了,这么失态?”

二阶堂在手机的虚拟键盘上快速按过一连串字符。

 

“我看到鬼了!雾崎老师刚才就站在窗外盯着我们看!”

四谷信誓旦旦地说,末尾还附上一排哇哇大哭的表情。

 

而那个神秘的未知联系人也阴魂不散地接连发来消息。

 

——我看到了。

——还是那么心狠手辣呢。

——又到了快乐的霸凌时间,就继续玩跳楼游戏如何?

——不过这次选谁好呢?

——就在你们之中挑一个活祭品吧,有没有人自告奋勇?

——时限依然是:零点之前。

——违背约定的话,下次可就不止是照片了。

 

前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新的麻烦便不期而至。

 

最后的下课铃宛如噩梦入侵的号角。

随着夜幕降临,白天热闹的校园变得一片死寂。

数字三人组已成惊弓之鸟,就连平时表现最冷静沉稳的二阶堂也变得神经质起来。

 

快乐的霸凌再无快乐可言。

 

在不断加主诸的外力和重压之下,脑袋里用来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已经濒临极限。

 

啪。

二阶堂的手重重拍在桌板上,发疯似的将书本和纸笔摔到地上。

 

“滚出来!到底是谁想算计我!滚出来!”

 

“你冷静点!”

 

三岛和四谷还想劝几句,但转眼就被二阶堂用蛮力推开,只听到他继续扯着嗓子大吼。

 

“阿良的死纯粹是个意外!他是自己失足掉下楼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小心!是他自找的!你要是有证据就尽管放马过来!否则休想将这个黑锅扣到我头上!”

 

然而话音刚落,刚才还亮着灯的教室和走廊就突然齐齐断电,周遭的一切瞬间陷入黑暗之中,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头顶上方的灯管忽明忽暗,晃得人什么也看不真切,更不要说突然凑到耳边的身影。

 

“那么,杀死我的人又是谁呢?”

雾崎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

 

“鬼啊!”

二阶堂凄声喊道。

一旁的三岛和四谷也没好到哪里去,刚看清雾崎诡笑的脸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径直逃向教室门口,而二阶堂更是慌不择路地直奔楼顶天台,直到防护栏已经近在眼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嘶声力竭地求饶:“救命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

 

“如果你真的知错了,那就一命换一命吧。”

 

晦暗的月光下,一只手犹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眼看就要一把推下去,却在即将得手之际突然被二阶堂反身治住。

 

“总算抓到你了,啧啧,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子在背后搞鬼。”

刚才还声泪俱下的人露出得意洋洋的嘴脸,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拳头招呼过去,刚才低声下气的样子显然是为了引蛇出洞故意伪装的。

 

被治住的人根本来不及防备,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跌倒在地。

 

“一之濑?为什么是你!”

三岛和四谷直到追上来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神秘人的真面目也一脸愕然,当初带头欺负阿良不就是这个家伙嘛,大家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没想到现在却被倒打一耙。

 

“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把尸体藏起来又清理现场的人应该也是你吧。”二阶堂说话的声音变得底气十足,“装神弄鬼那套搞得也相当别致,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他又冲三岛和四谷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刻会意,在一之濑身上一通搜索果然找到了手机,里面还保存着二阶堂用红色喷漆留言的视频,镜头里甚至还拍到了三岛和四谷。二阶堂一把夺过手机想要掰断,但一想到这些内容有可能被复制保存在别处,他又改变了注意,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恶狠狠地扣着一之濑的脖子将他押到楼边。

 

“多谢你替我处理尸体,不过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喂,这可是杀人啊!”

三岛到底还是怕了,可他刚开口就被二阶堂瞪了回去。

 

“蠢货,他知道的太多了,手上还有我们的把柄,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可、可……”

四谷也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两个该不会想临阵脱逃吧?”

二阶堂已经凶相毕露。

言下之意就是,动手杀一之濑必须要三个人一起动手才行,互为帮凶才好彼此制衡,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他的狠辣显然起到了威慑效果。

三岛和四谷犹犹豫豫地走近,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之前欺负人时的狠劲早就被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变故中消磨殆尽,连正眼看人都变得心虚起来,只有二阶堂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口气越来越急躁。

 

趁他不注意,被制服的一之濑终于找到反击的破绽,他一咬牙,使尽浑身的力气撞开三岛和四谷,然后顺势将二阶堂顶在护栏上,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让他彻底失去平衡。

 

就在这时,雾崎却突然将手搭在一之濑肩上:“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吧,你已经陷的够深了,再不抽身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你、你怎么会?难道你根本没有死吗?”

看到雾崎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甚至还能跟一之濑说话,三岛和四谷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被拉开以后甚至都忘了逃跑,就这么瘫坐在地上发愣。

 

一之濑依然忿忿地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后退。

但雾崎手上的力量却更不容置疑,只用一只手就轻松镇住了场面。

 

“你果然不是人类,老师应该也是伪装的吧?”

一之濑叹了口气,这才无可奈何地放开手腕上的力道,二阶堂立刻仓惶地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一边又被自己绊了一脚,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我是接受zf委托来调查的机构成员。”

雾崎回答。

 

“为了阿良的案子吗?”

 

“起初不是。”雾崎伸手探向一之濑的校服口袋,取出一片艳红的花瓣,“是为了这个。”

 

“它就是阿良,或者说该叫他镜之花的核心?”

一之濑苦笑着回答。

 

镜之花是一种宇宙植物,因为他虽然具备依附他人传播种子的本能,却没有更加高级的思维能力。然而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散布在宇宙中的一颗核心偶然间萌发出个人意志,在一个名叫地球的星球上扎根发芽。

 

然而这颗星球的能量波长并不适宜他的生长,于是他只能一直在地下蛰伏着,透过一棵小芽仰望斗转星移日月变换。繁殖种群的本能要求他尽快寻找宿主,但已经拥有个人意志的核心却更想离开扎根的土地,看一看这片大千世界。于是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同类的生存方式,不去散播更多种子寻找能量源,而是将长久积蓄的能量全部用来换取拟态能力,让自己拥有一副和人类极度相似的身体。

 

当核心终于艰难地从土里爬出来,刚好伸手拉住正在给花田除虫的一之濑。

刚升上高三的少年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可怕的命案,死者没有真的断气又死而复生了。

 

此时的核心对全新的身体充满了新鲜感,对着光溜溜的身体左看右看,掐着喉咙,嗯嗯啊啊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而一之濑也注意到这个怪人身上没有性征,爬出来的时候手上还蹭破了好几处,流出比人血更粘稠的红色汁液。

 

“你、你、你是外星人吗?”

不敢面对这副不着寸缕的身体,一之濑赶忙脱下校服外套丢过去。

 

“按你们人类的说法应该算是吧。”

核心见证了人类上千年的历史,他似乎很了解这个地球,又常常对人类的某些常识表现的一知半解。

 

一之濑还是头一次接触外星人,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暂时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不知不觉竟和对方攀谈起来,还前前后后为他送来不少生活必需品。

 

核心告诉他,自己虽然是外星生物,但放弃了诸多植物特性换来的身体却非常弱小,可能比普通人类还要脆弱,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见识到更广袤的世界,而不是像其他同类那样一味的野蛮生长,然后等待被消灭的一天。

 

一之濑有时也会向这位外星朋友倾诉自己的烦恼,比如来自数字三人组的校园霸凌。

 

“那就让我代替你不就好了?”核心笑着说,“反正我的本体是植物,就算受伤也不会觉得痛,这样你就不用被欺负了。”

 

就这样,核心以阿良的名字成功混入学校,他脸原本模仿的就是一位自杀者的脸,因为独自居住,原型和监护人很少联系,才能给他取而代之的机会。

 

默默无闻的转校生很快就在一之濑的刻意引导下,成为数字三人组的新目标,各种花样百出的手段随即接踵而来,而阿良也从被霸凌的对象成为霸凌者的狗腿。

 

阿良从不向一之濑抱怨什么。

而他越是默默忍受,二阶堂他们的手段就越是过分。

 

起先一之濑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阿良毕竟没有痛感,就算挨打受伤也不会反抗,然后每天照常去园艺社报道,自从丧失繁衍能力以后,生长在学校花坛里的那几片镜之花便是他在地球上仅剩的分身,他特意挑了几株长势不错的单独养在花盆里,以折中的方法继续保持种群的延续。

 

而在日复一日充当帮凶的日子里,一之濑心头的那股罪恶感却渐渐淡去,他开始热衷于向霸凌者们示好,乃至于主动担当起助纣为虐的帮凶,甚至比二阶堂他们做的更过火,似乎这样就能远离被欺负的角色,向更具优越感的一方靠拢。

 

阿良是自愿的,我又没有求他。

幸好那家伙是个弱小的外星人啊。

好不容易变成人类却自愿被欺负,简直蠢毙了。

 

一之濑如此安慰自己。

 

可惜看似安稳的生活并没有延续多久,欺凌又开始卷土重来,而理由仅仅是因为闲的无聊而已。

 

一之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至始至终还是那个被欺负的可怜虫,哪怕时刻紧跟在二阶堂他们身后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卑躬屈膝的讨好什么也没有换来,只不过是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捡起来又扔到地上,再用鞋底来回碾来碾去罢了。

 

那天晚上,阿良被二阶堂使计锁在女厕所里的隔间里。

一之濑一直等到四下无人才敢把他放出来。

 

“不怕吗?”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怕什么?”

阿良反问。

 

“万一我又跟二阶堂他们同流合污怎么办?”一之濑自嘲道,“成为人类以后却只见识到这些恶劣的东西,是我的话早就肠子都悔青了,才不会眼巴巴地等着别人来救。”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来到地球,一直都孤独地埋身于地下,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等到能够开口说话用双脚行走的一天。”阿良微笑道,“我已经等待了那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一之濑的眼眶里阵阵发热,嘴上却瓮声瓮气地抱怨:“你还不如直截了当揍我一顿。”

 

阿良假模假样地捶了他一下,软绵绵的全无力道可言,刚想掉眼泪的人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那之后,一之濑便与二阶堂一伙彻底决裂,他不能阻止那些人的霸凌,那就能躲则躲吧,他也是这么对阿良说的。

 

但谁能想到仅仅几天之后,就发生了天台上的变故呢?

一之濑当时还在教学楼里,意外撞破二阶堂等人在黑板上作假的一幕,等他看到结尾处留下的名字才意识到不对,然后慌忙跑向楼外。

 

此时再想救人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阿良的身体因为超过承受能力的冲击已经命悬一线,努力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即便伸手想要抓住什么,触及的却只有不断溃散的光点而已,最后只剩下一颗干裂的核悄然滚落在脚边。

 

这一刻,仇恨的种子便开始生根发芽。

身为外星人的阿良和人类不一样,一之濑不能指望jing察能为他讨回公道,他只能选择放手一搏。

 

这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行动。

 

“那也没有必要特意让他们把矛头指向自己。”

雾崎微微摇头。

 

“大概是不想连累别人……也有可能是想自我惩罚吧。”

泰迦站在他肩头。

 

“那天我发现二阶堂想对工藤下手,我本来想帮他一把来着,结果却发现你们好像很熟络。”

原来那天晚上躲在阴影里偷听的人正是一之濑。

留意到新来的转校生和老师关系密切,他自然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直接将阿良遇害那晚的照片公布出来,想看看这两伙人会如何展开交锋,而他则蹲守在暗处静观其变。

 

这才发现雾崎拥有瞬间移动的异能。

有阿良这个外星人相识在前,再出现别的外星人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只要能让数字三人组好好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一之濑很乐意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二阶堂这个家伙非凡没有一丝悔意,就算痛哭流涕背后也全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二阶堂的手重重拍在大腿上,忍不住猖狂地大笑起来,“阿良变成了一个破核,雾崎老师压根没死,难怪警方一直找不到尸体!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们的威胁根本没有能够拿来立足的证据!”

 

就算把这一切原原本本告诉jing察也不会有人相信。

 

旁听的风马被这番话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撸起袖子先把那张丑恶的嘴脸胖揍一顿再说。

 

“不如先打开校园留言板看一看吧。”

雾崎冷笑着,像看个傻子。

 

三岛愣了一下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在留言板的首页果然出现了一个新视频。

内容正是他们三人联手把一之濑逼到防护栏边的画面,但播放到差点将他推下楼的前一刻又戛然而止。

 

视频下方早已炸开了锅,连续好几个人表示自己已经在家报jing。

远远的,好像隐约能听到警笛声传来。

 

优幸作为拍摄视频的幕后功臣,还特地在大家面前露了露脸,挥手致意。阿誉就守在一旁,谁敢轻举妄动就铁拳伺候。

 

“你这样断章取义也算是老师?”

二阶堂还想狡辩。


“你以为我是正义的记者?”

雾崎懒得搭理他。

澄清前因后果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


“你!”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二阶堂脑中又开始响起无数杂音,掀起巨浪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的心脏,将他自诩完美的人生砸得粉碎。


他终于忍不住暴跳而起。

也许蛮力已经无从改变留言板上发生的一切,但至少可以将那股无处排遣的情绪释放出来。


“去死——”


他示威般高高举起拳头,下一秒就被阿誉一个手刀打晕在地。


有今天的视频为证,二阶堂一伙已经不可能翻身了,到时候如何承担罪责就由得他们去互相攀咬吧。虽然雾崎并不介意把事情闹得更大,但泰迦却觉得,这是人类之间的恩怨,他们还是不要越俎代庖比较好。

 

“明明没有怪兽出现,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就连今晚的月色也好像变得悲伤起来。

泰迦不由得唏嘘,头顶上的奥特天线颓然地耷拉着。

 

“我没能杀死二阶堂给阿良报仇。”

一之濑虽然看不到泰迦,望向的却是同一个月亮。

 

“如果你杀了人,就会跨过一条不能跨过的界限,不要到那时再后悔——仇恨不会让你摆脱孤独。”雾崎说,“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有多久?”

一之濑反问。

 

“大概几万年,或者更久吧,到死才醒悟过来。”

雾崎的手很自然地摸向泰迦的脑袋。

 

“如果我早点见到你们,是不是还有机会救活阿良?”

 

“也许吧,至少核还在。”

雾崎迎风而立,校园里的镜之花始终没有向外扩张规模的迹象,只有花坛里的那几丛还在绽放最后的艳丽,失去了作为核心的阿良,这一季过后还能继续开放吗?

 

但只要它们还没有凋谢,就还留有希望。

 

伊吉斯在美穗高中的调查工作就此结束,很快就会有新的保健老师接替雾崎,至于三年级的两位转校生也会离开校园去往别处。

 

办公室又再度清闲起来,园艺社的文学少女中途还联系过阿誉,一本正经地询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想来她大概是为数不多没有被霸凌风波影响的人吧,虽然最后没能拉到新社员,但她还是大方地送了不少多肉植物。阿誉给每个人都发了一颗。

 

“校园霸凌的事有后续了吗?”

那段视频在曝光数字三人组的同时,也会将一之濑一起推向风口浪尖。

对那位相识不久的同桌,优幸还是担心居多。

 

“上了报纸和媒体头条,就算那几个家伙的父母再厉害,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舆论。”

可奈亮出今天的杂志,头版的标题就是核人听闻的校园暴力和视频截图。

 

“一之濑呢?”

 

“大概正被记者围追堵截吧,至少这几天是别想消停了。”

风马从美利花的桌子跳到优幸肩头,却发现他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的是一支玫瑰。

 

“据说那小子想当老师?”

阿誉也搜罗到一些新消息。

 

“教书育人可比栽花种草辛苦多了。”

窝在会客区喝下午茶的人吹了吹杯口,刚泡好的茉莉花茶香气四溢。

 

临走之前,一之濑说会把阿良的核心重新栽回土里。

待到冬去春来,它或许还能在土中孕育出新生命。

 

也许又要经历一场漫长的等待吧。

也许要十年、一百年……只是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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