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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楼诚衍生/谭赵】 久别重逢1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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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楼诚衍生/谭赵】 久别重逢12


 


不过一天之隔,谭宗明便给赵启平带来了好消息,他已经通过老严联络上那位明老先生,方便的话当天就能见面。 


明公馆是一间独栋独院的洋房,解放后的动乱时期这里一度易主,屋里的很多东西因此流落在外。转眼数匆匆数十载,曾经的明家小少爷已经淡出朝堂,他没有留在京城而是回到上海养老,而他回到故乡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残破的明公馆重新收归明家手里,在一番装修过后让它再度焕发勃勃生机。 


来开门的是明家的保姆。

赵启平跟着谭宗明一前一后下车,而明老先生则已经等候多时了。 


台阶上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台阶下则是一对年轻的璧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熟悉的样貌、熟悉的气质,老人仿佛时光又回到旧时的上海滩,仿佛时间还定格在自己踏上火车离开上海的那一刻,那两个人结伴而立的面容还历历在目。 


“大哥……阿诚哥……”

老人险些脱口而出,他紧紧握住谭宗明和赵启平的手,良久才将两位客人迎进屋里。作为一个历经千锤百炼无数次深入敌后的老情报员,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失态了。 


谭宗明和赵启平面面相觑。

一楼客厅里的陈设几乎还原了他们在梦中看到过的场景,似乎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就停留在耳畔,每走一步都能捡拾几块记忆的碎片,连书本上抖落的尘埃都载满了泛黄的叙情诗。 


保姆端上茶水便退开了。

杯中的青芽与水光交相辉映,水蒸气沿着杯口袅袅上升,缭绕在客厅中不愿散去,在茶香的洗涤下,老人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开始讲述那张老照片上的故事,他的声音已不再嘹亮,却温厚有力,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仿佛也被勾起怀念之情,随风而动。 


原来明家大小姐早在抗战期间就被害身亡,明楼与明诚留在上海继续参与抗战,而小少爷明台则因为身份暴露,不得不在组织的保护下改名换姓投入到新的潜伏任务中。


兄弟两人再见面已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大哥明楼不仅是军人也是经济专家,一直致力于国内的经济建设,而明诚始终是他的左膀右臂,直到后来朝鲜战争爆发,明诚才离开明楼跟随志愿军前往抗美援朝前线,可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大哥这一辈子都扑在工作上,他没有结婚、没有子女,从财政部的位置上退下来以后也是一个人生活。他说见证了抗战胜利、见证了新中国成立、见证了改革开放、见证了中国崛起,他这一生无愧于自己的理想,只愧对阿诚哥——他临走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他不能说话,但我知道,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阿诚哥接回来,让他魂归故里。” 


为此,当别人退休以后安享晚年的时候,老人却自发组建了一个公益组织为那些志愿军烈士寻找亲人,想着也许有一天能为大哥了却遗愿,但他帮助了很多人,却唯独没能找到最想找到那个。 

 

再过几天,第二批志愿军遗骸就将归国,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无名英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来证实自己的身份,只能统一送往沈阳的抗美援朝烈士陵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阿诚哥应该回来了。这种预感没有任何根据,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但现在想来,这预感或许正是应验在眼前这两位客人身上。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老人的语气无比诚恳。 


“您说。” 


“能否劳烦你们陪我去一趟沈阳,如果是你们的话,也许可以帮我找到他。” 


“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们义不容辞。”

赵启平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两人的首肯之后,老人很是欣慰,在他的再三挽留之下,谭宗明和赵启平留宿在明公官里,老人还将两位兄长以前往来的部分书信整理出来,便于两位客人能增进了解。虽说这些书信都是用法语书写,但谭宗明曾经在法国游历过,赵启平也曾在法国的医学院参加进修,普通的书信内容还不至于难倒他们。 

 

“真够肉麻的。”

才刚扫过几行字,赵启平已经忍不住做出评价。 


“也许我该向他学学?”谭宗明揭开下一页,“没准你也好这口。”


“放心,你已经够肉麻了。”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他们准备志愿军烈士遗骸归国前一天抵达沈阳,但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赵启平这边却突遭变故。高速公路发生一起严重的连环追尾事故,造成数十人受伤,凌远已经召集所有医护人员等候伤员送达。


如果这个消息晚来两个小时,骨科医生就该和谭宗明一起坐在飞机头等舱里了,但医生的职业道德不允许他对这个消息视而不见。 

 

谭宗明也不多话,直接调头将他送回医院。

因为伤员众多,赵启平也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总不好两个人一起失约,所以谭宗明打算先行一步,让秘书提前替赵启平打点好机票,确保他随时可以赶赴沈阳。


“不是说有要紧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凌远正在调配人手,救护车的警笛声还在门口响个没完,不停有伤员被推进来,他能抽空招呼赵启平一声已经很不错了。 

 

“是很要紧,所以我得麻利点。”

赵启平都来不及套上白大褂就开始招呼护士帮忙。


送到B大附属医院的伤员中有三分之一是重伤员,赵启平的手术排得满满当当,等他把手头的工作全部忙活完,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一进办公室直接靠着墙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同事把他叫醒,他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要做,连忙冲到院长室请假。 


最早一班去沈阳的飞机是凌晨,赵启平顾不上收拾东西就拦车赶往机场,谭宗明的秘书比他到得还要早,直接领他走VIP通道。


这次志愿军烈士遗骸归国仪式很隆重,还有数位重要领导会出席,明老先生在受邀行列当中,但谭宗明和赵启平却不在其列,所以他们实际上并不能踏入停机坪上划定的区域,只能留在机场候机厅远远观望,因而对他们来说,时间其实比正式出席的人员宽裕得多,再说了,就算他们能产生某种感应,也不可能在现场指认。


但赵启平依然很急切。 

在稍后飞行的两个多小时时间里,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低头看时间。


与此同时,礼兵们从韩国军人手中接过一具具棺椁,由驻韩大使为每一个棺椁铺上一面五星红旗。而谭宗明则在VIP休息室,观看志愿军烈士遗骸归国的实况转播。  


“我们是东方航空056航班,运送志愿军战士遗骸前往沈阳。”

专机发出通讯。 


“欢迎志愿军忠烈回国,我部飞机两架,奉命为你全程护航。”

战斗机编队长机机长回答,两架战斗机紧随在专机两侧,犹如延伸出的羽翼。 


同在万米高空,赵启平好像也感受到了引擎的轰鸣,心脏澎湃地跃动,他穷极一生或许也没有如此迫切过,以至于机舱门一打开就直奔另一边的航站楼。 

 

此时此刻,在战斗机编队的护航下,运送烈士棺椁的专机稳稳降落在祖国的土地上。礼兵托举着棺椁,如同在拥抱逝去的战友,他们迈开整齐划一的礼步,一步、一步,没有指挥,没有口令,只有风吹如号角,踏出一曲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


谭宗明有些鼻酸,踱到门口想透透气。


军乐队的小号手吹奏起思念曲。 

悠扬,绵长,为长眠于棺椁中的英灵描绘出回家的方向。 

 

赵启平听不到那哀婉的曲调,他只是一再重复着对不起让一让,然后在人潮中连跑带走,脚上刚缝合的伤口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又开始渗血,但他却浑然不觉得疼,平常梳理得干干净净的头发狼狈地散乱着。


他漫无目的,全凭感觉在奔跑,不知不觉就来到VIP休息室,一手扶着膝盖在走廊边喘气。 


远远的。

谭宗明望了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赵启平也回过头。


某种怀念的情绪顿时一股脑地涌现出来。 


赵启平直起腰,跌跌撞撞扶着墙冲过去,仿佛他的灵魂已经化入风雨之中,吹过鸭绿江,吹过长津湖。


机场上红旗飘扬,猎猎作响。

 

也许一腔碧血丹心已经化作森森白骨,但寒风刺骨磨灭不了他的意志,惟有东方升腾的那轮红日方能将他温柔的融化。


谭宗明连忙张开手臂,将扑过来的那人一把拥入怀中,赵启平死死抱着他,热泪洒满了他的肩膀,然后哽咽着久久说不出话。


仿佛所有沉淀的时光都浓缩到这一刻,成就了这跨越时空的再会。 

 

电视仍在转播当中,镜头扫过烈士家属前排,明台站在那里,老泪纵横,他知道,阿诚哥回来了。


谭宗明和赵启平在沈阳多留了一天,而明老先生回程的时候则多带了一具棺椁,出发前,他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了很久。 


此行归来,赵启平又忙不迭的投入工作,但他的状态比起之前明显放松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心中所有沉重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吧。但不可思议的是,心里的悸动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谭宗明的脸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里,念念不忘,以至于他连续几晚都没有睡好。


但不管私底下遇到多么头疼的事,时间一到还是要起来上班。

听凌远说,他提出的杏林项目已经顺利找到合作方,接下来只要就诸多细节问题达成共识,第一批资金很快就能到位,所以院长这两天心情不错,晚上居然还请客喝酒。 

 

赵启平之所以会答应凌远的邀请,也是因为对杏林项目很感兴趣的关系,这个项目所搭建的平台能为他提供更多机会和提升的空间,未来还将与多个基金会互通合作,为更多患者提供医疗援助。而凌远则是看中赵启平的技术和能力,在杏林项目建设完成并正式投入运营之后,像他这样的年轻医生就将成为项目推进的中坚和骨干。 


今天合作方要来医院考察,院方对此相当重视,特意安排赵启平一起陪同。对方一进会客室,凌远便立刻迎了上去,热络地握住手,赵启平事先准备了一大堆客套话,原本打算帮师兄附和几句,但面对来人却只有傻眼的份,因为这位所谓的合作方不是别人,正是谭宗明,他嘴上在和凌远寒暄,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黏在赵启平身上,眼神直勾勾的根本不知收敛。


号称自己只剩下有钱这个优点的男人果然喜欢搞些大手笔,而且堂堂正正,让人根本揪不出错处。  


“怎么,你们莫非认识?”

凌远一下子就看出古怪。


“就某些方面而言,也可以算是初次见面吧。” 微笑的男人主动伸出手,“我叫谭宗明。” 

 

“我叫赵启平。” 

赵启平眨眨眼睛,握手的同时在对方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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