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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一下我没忘记这个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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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杜方/POI】 博弈论
第十二章
针对现在正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空镜门事件，政府高层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一个闭门磋商会议此时正在进行当中，军方、国土安全部门、情报部门都有代表列席，但会议真正的核心人物并不是他们，而是另一位没有任何官方身份，却手握无数机密的人——德西玛公司的Greer。
这位满头银丝的绅士和在座的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过照面，此时他单独坐在一边，而另一边则是那些西装革履的政府官员，这让所谓的闭门磋商会议看起来更像是一场针对Greer的听证会。
“空镜门事件的余波已经影响到世界各地，这让我们的处境非常被动。”负责开场白的是国土安全部部长。“就连我们的盟友也在对我方的监控行为提出质疑。”
“实际上情报部门确实在这么做不是吗？大使馆的作用之一不就是充当官方情报窗口？”
Greer扫过国土安全部部长的袖口，那里白得好像刚漂白过，但白衬衫之下包裹的人就未必那么干净了，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银行存款、理财产品和保险，所有依托于网络的信息都会成为针对他的武器，但Greer还不急于动用这些手段，因为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来撒玛利亚人也有失手的时候。”作为军方代表，凯西参谋长也在列席官员的名单里，“各位，我们是时候该有所反省了，显然过度依赖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为此我们在很多地方都精简人手将阵地拱手相让，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只要它稍稍有所疏漏，我们就会遇到大麻烦，而且这次篓子捅得太大，就算能靠向媒体施压来降低热度，但长远来看还是遗祸无穷。”
“是的，事情曝光才一个小时而已，白宫官方网站的访问量就撑爆了服务器，声讨和质疑的邮件源源不断地飞来。”
国土安安全部部长扶了扶他的金丝边眼镜，然后捧起面前刚新鲜出炉的报告，爆出一连串让在座人员都感到触目惊心的数字，虽然爱国者法案已经在国会通过，但撒玛利亚人的监控实际上远远超出爱国者法案允许的范围，可诚然对他放宽到这个地步，依然没能阻止这次的危机。
Control一直以来都在充当撒玛利亚人的手脚，但在损失了多名心腹下属，乃至自己也成为被清理的对象时，她不得不重新评估采用该人工智能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不是一个谨遵阿西莫夫三原则的机器，而是在安全标签下画着骷髅的潘多拉魔盒。
当所有人自以为能控制人工智能按照他们的设想服务于人的时候，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恶魔掌中的棋子。
Control无法想象，她所热爱的国家在人工智能的把控之下究竟会迈向何方，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彼岸处绝非自由美好的乐园。在这点上，她已经和凯西参谋长达成了共识，不论是多么高明的人工智能都必须在人类的制约之下，没有制约的力量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而空镜门的爆发无疑给她提供了一个好借口。
之后的问题可以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是，在事情彻底失控之前，把撒玛利亚人关进铁笼子里。
“要知道撒玛利亚人是人工智能，他只能按照收集到情报来进行推演，提供给他的情报越多，根据模型做出的判断准确度也会更高——但我们都知道，人心叵测。”
对着迎面而来的唇枪舌剑，Greer坦然面对，他站起身，用食指抵着椅子的扶手，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木头椅子太过坚硬了，稍稍坐久一些就把腰磕得生疼。
会议室里骤然静了下来，Control面无表情地盯着Greer略显浑浊的眼睛，等他继续他最擅长的诡辩。
Greer在席位前缓缓踱步，目光扫过那些端坐于椭圆形桌子之后的面孔，他的语调依旧平稳，就好像事先就调试好的语音系统，不会发出既定频率之外的声音。
“比如说，在坐的某一位说的某一句话恰好冒犯到我，而我也因此杀机骤生，但我也许不会使用武器，而是用某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东西来实施反击，比如一支圆珠笔，或者随手摆在桌上的裁纸刀——而这一切心理转换只发生在短短的数十秒，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撒玛利亚人要从何对我进行判断？不能，或者说在座的诸位也不能。这是人工智能和人类共有的缺陷，我们的想法必须靠行动来推断而无法凭空揣测，再精密的生产设备，再精密的仪器尚且都有容错率，更何况撒玛利亚人这个如此复杂庞大的系统？”
Greer弯起嘴角，就好像他才是这场听证会的主持者，而不是遭受质询的对象。然后他弯起指节咚的一声敲在桌面上，这一记仿佛也叩在心口，让闻者闻之心惊，
“迄今为止，撒玛利亚人已经阻止了数次针对美国本土的袭击，大大小小的暴力行为更是数不胜数，单就纽约市的数据来说，三个月内的罪率比去年同期降了足足十个百分比，显然不管是更换纽约市市长还是警察局局长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毫无疑问，撒玛利亚人在这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功不可没。”
Greer大手一挥，对热衷于从数据中归纳总结的人来说，数据同样能成为最好的反击利器。
Control和凯西参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他们看来，Greer已经逐步控制了听证会的走向，恐怕下一步就会抛出新的言论，尽管他们稍早之前已经和与会人员当中的大部分人交换过意见，甚至还抛出之前Control和Greer对话时的录音，但在刚才那番说辞的打动下，这些努力只怕要付诸东流。
“由此可见，撒玛利亚人只不过是偶尔出现了一点失误罢了，而这些失误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我们可供撒玛利亚人分析的样本已经渐渐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只凭国家监控信号提供的信息太少了，我们需要进一步扩大他可以采集的资料范畴，以便他能够从单一对象或者群体的性格和行为模式来推断出更多东西，甚至于我们还可以将撒玛利亚人推出国门之外！”
Greer蛊惑人心的语调再度袭来，Control仿佛看到一个伪装成上帝代言人的恶魔，口吐恶言却能舌灿生花。而持有反对意见的人却被推向边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领域被一步步蚕食。
“不管是硬件也好软件也好，我们都可以设置一道后门为撒玛利亚人提供小小的便利，当这些东西通过供应链进入全球的每个角落，美利坚合众国的力量就能通过网络得到无限延展。”Greer张开手臂，仿佛已经在眼前描绘出美好的愿景，但当他把听众们引领入这些美好的畅想之后，他又突然握紧拳头，将气氛推向极致，“撒玛利亚人不仅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盾牌，更能成为一柄攻无不克的长矛！”
话音未落，台下已经响起一片惊呼，几位高管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这种可能性，而Control则死死攥着手中的笔。
尽管她心里明白，大势已去。
会议很快宣告结束，比原本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凯西参谋长是最早离开的那一批，以军方的立场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统辖的领域随随便便被别的势力染指，而Control一开始准备的方案如今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她只能满怀懊丧地收拾东西离开，脸上还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
Control一出会议室就遇到了Greer，后者似乎有意在走廊里等她。
“恭喜你，你的演讲又一次笼络了人心。”
Control露出讽刺的微笑。
“时势造英雄，而撒玛利亚人恰好诞生在一个适合他发展壮大的时间点。”
“哼，那些蠢货在办公室里坐太久了，完全不知道撒玛利亚人的能力有多么可怕，你今天所说的这些内容多半早就在执行的过程当中了吧，只是有没有报备的区别而已。”
“我很欣赏你这样理性的人，所以如果你能认清形势，放弃无谓的抵抗，我们或许还能像之前那样合作无间。”
“得了吧，这样的鬼话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依我之见，这次曝光的空镜门事件根本不是撒玛利亚人的失误，而是他在故意纵容，想迫使高层同意你扩大监控和资料采样——或者说，是警告我们最好不要与他为敌，否则会有更多黑幕会因此曝露在民众面前？”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被害妄想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人心叵测，所以斯科特只是个特例。”
Greer的回答听起来推心置腹。
“倘若撒玛利亚人的面部分析系统进一步升级，一定能看出我现在很想杀了你。”
“哦？是用藏在衣服里的枪吗？诚然你确实可以这么做，但就算我死了，撒玛利亚人也会继续运行，但你却会被彻底踢出局。”
Greer拍了拍Control的肩膀，他之前曾经调查过眼前这个强势女性的底细，这确实是一位忠实的爱国者，资料里一片清白，但这并不意味着完全找不到他把柄。
只要有把柄在，他就拥有不败的自信。
“你——！”
“别动怒，你是个母亲，在孩子面前要保持微笑。”
Control一愣，指甲在手掌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空镜门事件曝光第二天，TM小队的几位就在明诚的运作下顺利抵达港岛，在此次港岛之行中，将由他负责为小队提供各种力所能及的支援。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TM小队刚落地的第一个目标地点不是斯科特下榻的酒店，而是距离这里最近的茶餐厅，他们总得先填饱肚子才行。
“我觉得Sameen会喜欢这个。”
Root尝了尝端上来的泡椒凤爪，但她只吃了一口就立刻放回碗里，隔壁的杜见锋倒是吃得很爽快，盘子里的泡椒凤爪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要尝试看看吗？”
Reese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凤爪上，像是在说请。
“不必了。”
Finch挑起半边眉毛，从Root刚才的品尝体验来看，这道冷盆对食道和胃的摧残和伤害很有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对了，方孟韦呢？”
Reese问。
“已经根据指示混进酒店里了，回头他会掩护我们。”杜见锋一口一个奶黄包塞进嘴里，接着嘱咐道，“鉴于国情不同，接下来只会分发消音手枪，不过可以的话，你们最好还是使用非杀伤性武器。”
“非杀伤性武器？”
Finch问。
“比如这个。”
杜见锋随手拉开挎包，里面是警棍、电击棒和防狼喷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