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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杜方/灵异鬼怪】如梦令 第一章

本来想写啪啪啪的故事,结果到最后还是想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回头再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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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衍生/杜方/灵异鬼怪】如梦令 

第一章



“小伙子,前面就是桃源村啦。”

司机留着一嘴络腮胡,他的驾驶风格也和形象一样粗犷,在盘山公路上照样开得风驰电掣,这里的山区地处偏远,一路过来除了几辆拉货的大车,连一辆私家车都没见着。


方孟韦这才将脑袋探向窗口,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山里空气清新,风里还带着丝丝凉意,这多少替他缓解了一点晕车的症状。他谢过司机师傅,接着便拖着行李箱和背包跨下车。 


他眼前是一条向上的石板路,目测有二三十级,起始处立着一块刻有桃源村的石碑,碑边栽着一棵香樟树,树冠大的惊人,树干起码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住,方孟韦估摸着,这棵树的树龄起码有百来年了,是名副其实的古木。

 

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可在群山环绕绿荫簇拥的地方并没有城市里严重的热岛效应,日头被层层叠叠的树冠阻挡在外,地上只剩下斑斑驳驳的光晕,和建筑物的影子缠绕在一起。 


方孟韦从事的是民俗学方面的研究,每年都会去乡间采风,因为是冷门学科,学校方面并不重视,预算也相当有限,很多时候搞调研还得自掏腰包,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这次暑假前,他在整理学生的报告时无意中找到桃源乡这么一个隐匿在大山里的小村庄往。早些年由于交通不便,桃源村里的人们一直与世隔绝,除了赶集很少和外界交流,所以村中民风淳朴,建筑大多也还保留着原有的历史风貌。 


后来国家搞起村村通工程,桃源村也成为受益者之一,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水电煤通讯开始逐步与外界接轨,工人在路上架起电线杆,在山顶建起新的基站,不少村里的年轻人也开始走出大山,走进外面的世界,但村子古色古香的韵味并没有因此改变,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方孟韦看过报告立刻心生向往,忙联系那位提交报告的学生,原来那人的老家就在和桃源村相邻的小镇上,婶婶恰好就是从桃源村嫁过来的。于是在学生的牵线搭桥下,方孟韦联系上了桃源乡的村长,那是一位待人和善的老爷子,不仅答应他来村里采风,还在隔壁收拾了一个干净屋子借给他小住。


初来乍到,方孟韦很想在村里四处走走,接待他的老村长腿脚不好,便让他上初中的孙子小凡替他当向导。剃着板寸头的少年上身穿着白色汗衫,下身是蓝色平角裤,手里提溜着一根树枝当导游手里的小红旗,他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边走边介绍,这边是村里的油坊,那边以前开的是布坊,方孟韦则跟在后面,遇到感兴趣的或者有特色的就拿相机拍下来。大半天下来,他们差不多把村里几处人多热闹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晚上,方孟韦先将今天的照片导进电脑里,今天路走多了颇有些劳累,他打算明天先休息休息,后天再去山里走走。


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小电扇吱嘎吱嘎地转着,气窗上糊着纸,下面用竹竿支着。方孟韦躺在凉席上,只拿一条薄薄的毯子搭在腰上。 


挂在窗口的风铃轻轻摇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叮——叮—— 

当——当——


余音绕着床柱盘旋而上。

墙根下的影子忽然一动,黑暗中骤然张开一只眼,起先是白眼球,稍后又翻出一个黑眼仁,就像颗黑色小球似的,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扫视屋子里的陈设,最后才朝床所在的方向定住。悄无声息的,黑色的影子携着铃声拂过桌上的书,飞快掀起封面,然后沿着呼吸声潜入蚊帐上的孔眼。 


方孟韦翻了个身侧卧着,他睡前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手臂半边不知不觉已经被被凉席上的纹路压出一片红印。黑影骤然一滞,见睡梦中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才重新匍匐在床面上前进,沿着手臂逐渐攀向脖子。


黑色犹如墨汁一般,缓缓渗透到皮肤里。


一直到日上三竿方孟韦才醒过来,脖子和肩膀又酸又沉,就好像扛了一夜大米似的,身体哪里都不得劲,他昏昏沉沉地掀开蚊帐爬起来,搁在桌上的书昨天他才看了一半,兴许是因为开着窗的关系,原本合起来的书已经被翻到后面,先前插在里面的书签也落到地上。 


小凡早早就和伙伴跑出去玩了,村长的媳妇也是个热心肠,特意做了卷饼送过来。乡村和城市里截然不同,舒缓的生活节奏让人情不自禁地跟着放慢脚步,追寻雕栏户牖之上沉淀的古朴之美。


桃源村里只有一间杂货铺。 

小铺的老板是个满头鹤发的老人,姓刘。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手里举着一把蒲扇,扇子看起来已经用了有好些年头了,拷边的布上能看到好几个破洞。


铺面的门板上贴着褪色的门神版画,房梁底下悬着一串葫芦,门口支了个小桌,上面摊着一些翻旧的小人书和杂志,两个小孩正蹲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方孟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恰好在门口驻足,村子里少有生人出没,刘老头放下茶壶,猛然睁开眼。


“那边的小伙子,以前可没见过你啊。”

刘老头摇着蒲扇走到方孟韦面前。 


“我是过来采风的,最近会在村里小住一阵子。”

方孟韦说话有礼有节,身板很正,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端正的模样最讨长辈喜欢。 


“话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早上起来特别累?”刘老头的视线在方孟韦的脖子上瞥来瞥去,然后拿蒲扇指过去,“瞧瞧你的脖子。” 


方孟韦顿时一愣,光用摸的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刘老头很好心的拿了面小镜子过来,还是反面带美女照片的那种。这下,方孟韦才注意到脖子上有一条黑色的污迹横在喉咙处,他试着用力擦了几下,但污迹并没有因此减淡分毫。 


“看样子你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刘老头绕着方孟韦足足走了两圈,才悠悠地问,“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梦?”


方孟韦对昨晚的梦印象很淡,只依稀记得有一片竹林,林子很深很暗,他茫然无措地往前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竹林的出口,回过头去,来时的路却再找不到半点痕迹,只能继续徒劳地循着之前的路继续走,小路越走越窄,视野也越来越狭隘,竹林不知何时已经被黑暗吞没,只剩下脚边那圈微弱的光亮。


再往后他就醒了,梦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道的地方。


“我这里有一张猛虎下山,老虎是山中之王,最能镇煞,你带回家挂在墙上保准能睡个好觉。”

刘老头开始在沾满灰尘的博古架上闷头捣鼓起来,没一会儿果真翻出一个卷轴来,他将画轴缓缓打开,一只威猛的老虎立刻跃然纸上,它脚踏山石,虎目圆睁,仿佛一个跳纵就能将猎物拍倒在利爪之下。 


原本方孟韦还想婉言拒绝刘老头的推销,但看到这幅画之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对这幅画的作者出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您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吗?这样的画工想必是一位高人吧?”

画上既没有题诗落款也没有作者的印章,这让追溯变得困难重重,方孟韦只能寄希望于刘老头能为他答疑解惑。


但对方却压根没有搭理这个问题,而是避重就轻地表示自己不急着收钱,回去先把画挂上,如果脖子上的污迹减淡再给钱也不迟。 

 

方孟韦只好把画收下,想着回去慢慢研究也不错。

离开杂货铺的时候,他似乎隐隐听到一声虎啸,可转过头却被蝉鸣所包围,他疑惑地顿了顿,最终还是往前迈开步伐。

 

刘老头站在招牌底下,先前还略显佝偻的腰板突然直了起来,他将手指抵在嘴上轻轻嘘了一声,接着叹道:“你啊,这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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