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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破局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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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破局

第四章


得益于阿诚的勤快和周到,明楼家的冰箱终于也有塞满的一天,客厅里空荡荡的果盘也重新摆上了新鲜水果。而在此期间,屋主仅有的贡献就是当了五分钟苦力,并往浸泡水果的不锈钢盆里倒了一点小苏打,因为手滑还一不小心撒到外面。

阿诚站在门外捂着嘴偷笑,等明楼一转身视线就立刻往别处飘。云海一把手只好拿出开会进场时清嗓子的招数,通常这个时候坐在台下的人就会停止交头接耳,而且其中的绝大部分级别都比阿诚高。但临时秘书却根本不给领导面子,一躲到门后就笑出声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阿诚发现这位明书记人还不错,工作时间认真勤恳,私底下既不开官腔也不摆臭架子,偶尔跟他开几句玩笑也不会放在心上,意外的容易相处。不过仅凭这些并不足以影响阿诚身为侦查员的判断能力,毕竟他的工作就是对所有疑点穷追不舍。

经过十天的过渡,明楼已经基本摸清了云海的情况,工作开始逐步迈入正轨。

而汪曼春也适逢其时地重新走进明楼的视线。 

汪芙蕖是汪曼春的叔父,对她这个侄女从小就非常照顾。

从小学到高中,汪曼春和明楼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只不过明楼要比她大一届而已。后来她追随叔父的脚步在云海安家落户,如今已经是本地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了。 

明楼很忙,选餐定地方之类的杂务就全部交给阿诚来负责。

他挑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私密性比较好的私房菜馆,时间就定在周末。

“需要准备礼物吗?”

阿诚问。 

明楼想了想,随口说:“那就送花吧。” 

 

“玫瑰?”

“百合。” 

阿诚一直守在餐馆门口,晚餐的女主角一到,他便自然要退居一旁,将舞台拱手相让。

汪曼春今天身着一条白色露肩连衣裙,设计简单大方,将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阿诚去通知前台上菜的时候还偷偷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美则美矣,可她看人的眼光却有遮不住的锐利,显得盛气凌人。 

在他观察汪曼春的同时,汪曼春也在观察他,她将明楼送的花束捧在怀里,细细品过香味之后才放到一边。

“师哥,那是你的秘书?”

红唇轻启,声如银铃,精心描画过的黑色眼线一到眼角便是一个明显的上挑。 

“市委办公厅安排的人,人还行,就先用着再说。” 

 

因为事先已经点好菜,所以厨房上菜的速度非常快,口味暂且不论,但特别定制的碗碟和盘子确实韵味十足,装盘也是独具匠心,看起来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两人边吃边聊,席间谈及许多学生时代的趣事,汪曼春不禁沉醉在美好的回忆里,轻轻哼起高中时的校歌。那年学校举办文艺汇演,明楼负责钢琴伴奏,而她则是合唱队的领唱。 

“之前听叔父说,你好像对藤田集团投资的事有意见?”

主菜之后又上了甜点和水果,迷你蛋糕上缀着新鲜的樱桃,但汪曼春似乎对这些都不敢兴趣,手指交叉托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明楼的眼睛。 

“意见倒是谈不上,我初来乍到,云海这潭水还没摸清呢。”明楼晃了晃红酒杯,镜片上倒映着黯如血色的反光,及时为他遮住眼里深藏的杀意,让他始终能在人前保持优雅得体的姿态,“当然了,不管到什么地方,经济建设始终是重中之重,仕途抱负归根到底还是要落在这个点上,否则怎么谈都是空想。” 

 

“的确,云海的池子太小,哪里容得下师哥你这条真龙。”汪曼春对他的话自有一番解读,“这么大的项目若能落地,前前后后能有不少人跟着沾光,叔父不过是牵线搭桥罢了,师哥你才是居功至伟的那一个。” 

 

“我哪里敢抢跟汪伯父抢功劳。”明楼赶紧摆摆手,嘴上谦虚道,“就算有,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还得看投资商的意思。时代不同了,从本质上来说,官场和商场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无利不起早嘛。” 

 

“这个我懂,既然要合作,自然要互利共赢,这个师哥大可以放心,回头我去跟叔父说,他一向是最看好你的。” 

“我记得藤田集团是做过滤装置的,和你的业务范围好像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明楼反问。

“藤田集团的确跟我的科技公司没有业务往来,但叔父毕竟是自家人,我就不能当个编外顾问给他参谋参谋了?”汪曼春娇嗔道,“有上进心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叔父还没到要服老的时候呢。”

“知道啦——”明楼在句尾拖了个长音,“就你是贴心小棉袄,最会疼人。” 

汪曼春笑靥如花,又与明楼碰了一杯。 

 

晚上阿诚开车将明楼送回家。

在餐桌上谈笑风生的男人一上车就收敛起笑脸,一直面无表情望着车窗外远去的万家灯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餐馆有独立的包厢,阿诚事先去那里踩过点,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所以这次他提前带着设备守在隔壁,虽然隔着一道墙,却还是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只从听到的内容来判断,明楼和汪曼春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

看得出来,汪曼春对明楼很有好感。

至于她那个高官的名头,多半是傍着她叔父汪芙蕖手中的权力得来的,所谓的科技公司恐怕只是一个空壳,充当政治掮客才是她的正经业务,只要有那位好叔父在,她就能在政商之间左右逢源。 

 

而明楼则是明里暗里都在利益二字上做文章,只差没有直截了当索取好处了,汪芙蕖五五开的分配方式他根本看不上眼。但此时此刻,明楼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志得意满,只剩下平静如水的沉默,像在悼念逝去的白夜和的青春。 

阿诚为这种情绪上的错位感到迷惑,所以他无法像一名普通的秘书那样规规矩矩坐在驾驶座上,对车后的人不闻不问。 

“聊得怎么样?” 

 

“和预期的差不多。”明楼揉了揉额头,“对了,回头帮我去珠宝店挑一样首饰送给汪曼春,手镯或者项链都可以,价位你看着办,回头你亲自送过去。” 

“明书记,您这是要趁热打铁好抱得美人归么?”

 

明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像是在冷笑。 

 

第二天,阿诚便按照他的吩咐选了一条珍珠项链,让店员扎上丝带装饰妥当,才动身前往汪曼春的科技公司。 

 

同是嫌疑对象,阿诚对汪曼春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还得感谢明楼帮他制造机会,否则还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接近她呢。

为了确保安全,阿诚这次特意带齐装备,时刻跟支援组保持联系。但前台小姐却告诉他汪总正在开会,才刚开始半个小时而已,估计还没进入正题,访客只能先在办公室外的会客室稍等片刻。

见四下无人,汪曼春的老总办公室又近在眼前,门口还没有任何防备,阿诚哪能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杂志打发时间,于是趁着前台小姐有事走开的空档,他立刻猫到门前。

很好,没锁。

他果断打开门溜进去,首要目标就是办公桌。

此时支援组的郭骑云和于曼丽也在线上,正通过阿诚随身携带的临时热点破解汪曼春的电脑密码。

“嘿,不愧是搞IT的,防火墙搞得不错嘛。”

郭骑云被激起了好胜心,敲键盘的速度更快了。

“那你可快点。”

阿诚也没闲着,目光扫过汪曼春的桌子。

上面惹眼的东西大概就是摆在显示器旁边的相框了,里面是明楼的照片,他戴着眼镜,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只是人比现在要瘦些,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阿诚歪了歪脑袋,总觉得照片看着有点眼熟,可具体的出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功夫在无关的地方多花心思,阿诚继续翻看边上的资料,文件夹里大多都是业务资料,只是些寻常可见的文书罢了,似乎并没有值得疑心的地方。 

 

“诚哥,我们顺利黑进汪曼春的电脑了,马上就开始扫描内容。” 

那边于曼丽话音刚落,门口就冷不防地传来脚步声,哒哒哒,是高跟鞋。

阿诚赶紧将翻动过的文件重新归位,但完成这些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听到汪曼春的声音近在咫尺,还在问前台客人怎么不见了。

这个折返让阿诚措手不及。 

原以为这个女人会等会议结束才回来,但他显然低估了汪曼春对明楼的感情。

 

阿诚进退两难。

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踏进别人的办公室,一定会引起汪曼春的怀疑。但他又不能翻窗离开,这间办公室位于办公楼的十八层,外面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但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消汪曼春的疑虑。 

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能供人思考的其实只有区区数秒而已,就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阿诚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策。

高跟鞋的脚步声停在门外,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阿诚认为那是一种观察,观察里面的人在搞什么鬼,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机会。

他没有去动电脑,更没有去动文件,而是拿起桌上的相框,手指抚过照片上的人,望着他痴痴笑,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又低头在上面吻了一下。 

 

门啪得一下开了。

汪曼春死死瞪着阿诚,像是要把他的嘴巴从脸上剜下来,而年轻的秘书此时已经移开脸,装模作样地冲女人笑笑,然后放下手里的相框。

“不好意思,汪总,前台的小姐说您在开会,本来想等你回来亲自把礼物交给您,可惜不凑巧,刚才明书记打电话来叫我回去办一些事情。就想着把礼物留在桌上,没想到您会来的这么快。” 

“是吗,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师哥怎么想起给我送礼物了。”

回答的口气很刻薄。

 

但阿诚却回得很诚恳。“这是明书记的一片心意,既然是心意,什么时候送都是好日子。” 

 

汪曼春刚才透过门缝把里面的情形看得真真切切,此时她满脑子都是醋意,哪里还会追究更多细节,但当着阿诚的面,她绝不会退让半分。

精美的首饰盒里摆着一条珍珠项链,从成色和圆润程度来看,肯定价值不菲,她举着项链在脖子上比了比,像是在显示所有权:“好看吗?”

“珍珠最衬气质,当然好看。” 

“那你帮我戴上吧。”

汪曼春的口气犹如傲慢的女王,不论这个办公厅分配的秘书对明楼怀的什么心思,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听话。她好歹跟师哥之间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个阿诚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她的男人。没错,对于某些妄图以下犯上的人,就得狠狠给他一个下马威。 

“替我谢谢师哥。” 

对着镜子来回欣赏锁骨上的珍珠项链,汪曼春的笑容里满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好的,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从对方的态度里,阿诚意识到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虽然他眼下还无从评估这么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那总比直接被嫌疑人抓现行来得好,所以他没有争辩,一得到首肯就立刻退出门外,一秒也没有耽搁。

 

汪曼春虽然成功羞辱了对手,但心里还是忿忿不平,看到自己珍爱的照片被旁人糟蹋更是越想越恼火,她刷刷抽了两张纸巾在玻璃上拼命擦了好半天,一直到上面光亮如新才终于停下来。 

接着,她又拨通了明楼的电话。 

明楼接得很快,原以为汪曼春是为了感谢他送的礼物才联系,可刚说了几句,话题就突然转到阿诚身上。

 

“你的这位大秘野心可真大,削尖了脑袋想抱你这位市委书记的大腿。” 

“怎么,他是不是办事不牢靠,惹你生气了?”

明楼完全没听懂。 

 

“何止是生气!”

汪曼春一通添油加醋,直接把阿诚形容成一个不怀好意,妄图靠勾引领导来往上爬的龌龊小人,而明楼就是他脚下的一块跳板。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要胡思乱想嘛。”

汪曼春不想把阿诚那副含情脉脉亲吻照片的场面描述给师哥听,只管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抹黑,但明楼真要细问,她又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不堪的描述少了立足的根基,自然收效甚微。

明楼嘴上打着哈哈,哪里会把汪曼春告的状放在心上,可挂掉电话之后,他却摸着下巴想了很多,这个阿诚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汪曼春气成这样。

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有趣,实在有趣。 

于是阿诚一送完东西回来,明楼的坏心眼便开始绷不住了。他平常有一点低血糖的毛病,下午通常都要多加一顿点心,回来的路上,阿诚就顺道去了一趟面包店。 

明楼从他手里接过蛋糕,却没有急着品尝它的味道,而是先搁置在一边,趁阿诚弯腰替他倒水的机会突然将手往墙上一压。 

“明书记你这是干什么?”

阿诚着实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来。

但男上司并不理会他的疑问,依然明目张胆地将男下属压在墙头,完全不怕中途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听说你对我有意思?”

明楼还在明知故问。 

“什么什么意思?” 

阿诚虽然嘴上在装傻,心里却清楚得很,那个汪曼春肯定是在明楼耳边吹过风了。他越想越觉得追悔莫及,当时自己怎么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分明是在自掘坟墓啊。 

“有人跟我打小报告来着——说你对我有想法?”

阿诚禁不住咬牙,虽说他可以把这解释为自己理想远大但上进无门,所以想借这个机会攀着明书记的高枝往上爬,为此他可以不惜牺牲底线,可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万一明楼不吃这一套怎么办?毕竟他身边还有汪曼春这位红颜知己,寻常姿色恐怕入不了他的法眼,尤其他还是个男下属,具有天然的劣势。

虽说这年头已经从制度上放开了同性婚恋,但如果明楼对此有所抵触,那从这方面进行突破未免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反而会使对方产生反感。

再者,要是明楼恰好好这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委身于人,牺牲色相吗?何况他跟后面的支援组正连着线呢,总不能在这里向他们做全程语音直播吧! 

 

阿诚在心里仔细权衡了一下,最后决定将错就错,先拉下脸来装一回真情实感再说,起码这样还有理由可以全身而退,即便明楼真要趁火打劫,那他大不了吼一声我太失望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然后赶紧把人推开夺门而逃不就好了。

正如他所想,明楼果真又将脸向前贴近几分,鼻尖几乎快要抵上鼻尖。原先儒雅的学者风范不知何时已经湮灭了光芒,反而是霸道和强势占了上风,阿诚被喷薄在脸上的灼热气息堵得喉头发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想知道,她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故意压低的嗓音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是……真的。”

阿诚仰起脸,试图在明楼的手臂和墙壁之间寻找喘息的空间。 

 

“哦,为什么?我们好像也才认识半个月而已。” 

 

“是、是一见钟情。”

阿诚装得煞有其事,紧张起来嘴巴都有些哆嗦,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从放耳朵的微型对讲机里,他能清晰地听到郭骑云在那边大呼小叫,天啊太劲爆了我要录下来!幸亏于曼丽及时捂住他的嘴巴,才不至于被明楼听出端倪。 

 

从小到大,阿诚还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但现在可不是展现自己训练有素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只能放任这种羞耻心不断在脸上扩散,俊朗的面孔一下子就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并且还在向耳根和脖子蔓延。 

 

“可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诚意。”

明楼仍旧咄咄逼人。

 

阿诚这下明白了,今天这一关怕是没那么容易过,于是他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去解脖子上的领带,只稍稍一用力便松开了,露出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明楼哪里知道他反应会这么大,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接着就搂住还在微微发抖的肩膀往怀里塞。

“哪有你这样追人的,出去可要吃亏。” 

说着,又安慰似的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戏谑的表情也跟着放柔了,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诚不知所措地僵立着,至少这个拥抱对他而言温柔得有点不真实,或者说,这种展开太过出乎意料。如果自己真心喜欢这个人,这时候要作何反应? 

稍事迟疑,他撤开条件反射挡在身前的手,转而回环住对方的腰,手里还偷偷攥住衬衫一角,这下算是把这人给套住了吧?阿诚没头没脑地想着,但不一会儿又莫名生出一种错觉,没准自己才是真正被人套住的那一个。 

“我这个人身上毛病多,你可得卖力点追我。”

明楼半开玩笑地说。 

“嗯。”

知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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