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大哥肾虚登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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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杜方】如梦令
蛇妖篇2
方孟韦和杜见锋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偷偷观察着那位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对方没有进屋，而是围着院子兜了一圈，每隔一段距离就蹲下身将什么东西埋进土里，然后用落叶或者石头之类的东西盖住，似乎是在布置什么阵法，等这些事情完成之后，便从原路返回，翻墙离开。
那人针对的目标应该是那栋鬼宅才对，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死气却让杜见锋倍感不安，也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究竟干了些什么，就怕这两栋房子离得那么近，隔壁出了问题，这边搞不好也会受到影响，于是提议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打招呼就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太好吧。”
“咱们跟隔壁毕竟还有一层邻居关系，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事能互相照应当然最好，与其互相猜忌来猜忌去，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摊牌，能和平共处就和平共处，不然就划清界限，老子又不是送温暖的，谁没事儿尽掺合别人家的事。”说完，杜见锋又啪啪两下拍在胸脯上，“反正有老子在，就算那栋鬼宅里真有什么大人物也休想动你分毫。”
见前人已经不见踪影，他便抱着人轻松越过墙头。
老虎天生带煞，即便来到这钢筋水泥铸就的森林也敢称王称霸，尤其在面对潜在的伙伴或者敌人时，一开始就要展露出足够的威势震慑对方。
但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屋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孟韦想着莫非是哪里礼数出了问题，这里的主人才不肯想见，便想着是不是要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但杜见锋一向闲不住，已经循着前人身上残留的死气找到第一处埋东西的地方。
尖锐的虎爪几下就把地面掏出一个土坑，方孟韦很快也围了过来，提起裤脚蹲下身，端详对方挖出的东西。
被掩埋在下面的是一个布袋，里面装的是一种黄色粉末，方孟韦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雄黄粉，因为他经常要去野外露营，会用到雄黄粉来驱除虫鼠，避免它们靠近帐篷。
杜见锋前前后后又挖开好几处土坑，果然埋得全是雄黄。
如此一来，这处宅子正主的身份他们也有眉目。在广为人知的故事《白蛇传》当中，蛇妖白素贞与书生许仙相恋，金山寺的和尚法海让许仙在端午节哄骗白蛇喝下带有雄黄的酒，白蛇因此现出原形，导致许仙受惊而死，才有了盗仙草灵芝、斗法水漫金山寺的后话。
粗略估算下来，这些雄黄的量可能并不多，但刚好足够将整栋主宅围起来，而且位置也不是随意摆放，而是恰好堵在这片土地的气眼上，虽说没有开坛做法，也没有使用复杂的符篆充当辅助，但确实能限制蛇妖的作用。
“单看手法完全不像是正经修行者所为，更像是道听途说临时拿来应急的法子，虽然有效果，但对厉害的蛇妖来说，这种程度的阻碍根本不痛不痒，大概几下就能挣脱开来吧。”
杜见锋刚说出自己的见解，一旁便有第三人插嘴道：“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我，这种小把戏当然难不倒我，但是——”
声音自正门蜿蜒而出，和虎妖的豪迈不羁相比，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多了几分内敛和稳重，更有长者之尊。
少顷，门口便出现一条碗口粗的黑蛇，自房梁上盘绕而下，身形足有数米长，但一身黑色鳞片反射出来的光泽却看起来有些暗淡，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斑驳的红色斑纹，和包工头梦见的一模一样。但走近看就会发现，那些其实并不是黑蛇本身自带的花斑，而是伤疤，看样子应该是积年的老伤了。
双方互报家门之后，杜见锋和方孟韦方才知道这里的正主姓明名楼，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
前人的双脚才刚着地，盘踞在屋檐上的正主就立刻惊醒过来，信子向外微微一探，就察觉到那位不速之客来者不善，他没有急着有所行动，而是小心翼翼地闭敛气息伏于暗处，仿佛已经与梁柱融为一体，极力在回避任何可能的接触。
谁知道前面的气息刚离开，转眼又有人气势汹汹闯入院子里。逼得他不得不在人前现身。
直到面对面的时候，杜见锋才发现明楼其实非常虚弱，一如他当年魂魄受损时的模样，空有慑人的魄力，实则是恫疑虚喝。但明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底细被人看穿，他千年以前就定居于此，只用五百年便修成人形，但因为身受重伤的关系，如今只能使一些虚张声势的小手段把闯入领地的人赶出去。
“这伤，是因为渡劫失败的缘故吧？”
杜见锋盯着明楼的头顶，在额头处依稀可见一处外凸的软角。
有角为龙，无角为蛟，可见他原本应有腾空化龙之资，但如今软角却因为受伤裂开一个大豁口，伤重直入肌理，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一触碰到伤处就会有点点血迹渗透出来，似是被天雷所破才无法自愈。
“你的眼光很毒嘛。”
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只要将这些雄黄扫除，刚才那个人应该拿不住你。只怕那个人不死心，还会继续盯着你。”去掉这些雄黄粉末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主意，只要明楼继续留在这里，就会再度成为目标，“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
蛇妖的蛇胆是凝练元丹之处，既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药，也是天下第一的奇毒，甚至能毒杀地仙，但配合另外几位药材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医死人肉白骨，前人恐怕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我这颗蛇胆早就许了人，我若走了，怕他找不到地方。”黑蛇悠悠回道，吐息虚浮，心智却无比坚定，“承蒙两位的善举，若不嫌弃，可以到寒舍一坐。”
鬼宅的外观看起来破旧不堪，但只要障眼法使用得当，映在眼中的旧屋也能变得富丽堂皇，但在这一人一虎面前没必要也不需要玩这些花招。
明楼虽然虚弱，但余威尚存，在这片大学城仍然还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抬首发出嘶嘶的响声，没一会儿，就有一只花猫从栅栏的缝隙钻进院子里，在一脚跨入大门的同时，身体也随之化成人形，变成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只可惜功力不足，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脸颊上还有能看出胡须，先前在石子路刺探杜见锋的野猫当中其实也有他一份。
“你的面孔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啊。”
杜见锋问道。
花猫头顶上的一撮呆毛立刻竖了起来，尾巴在后面慌张地甩来甩去，嘴上忙不迭地否认：“虎爷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喵！小的模样长得比较普通喵！经常会有人认错的喵！”
花猫虽然说话毛毛躁躁的，但泡茶却是一把好手，还奉上了用绿豆磨成粉做的小点心，方孟韦问起他是哪里学的手艺，他就害羞地蜷起爪子，说是在校外的小吃街偷得师。
“主人曾对小的有救命之恩喵，所以小的自愿追随主人伺候左右喵。”
“对了，你家主人呢？嘴上说要拿我们当客人招待，结果自己反倒不露面了。”
杜见锋左顾右盼，就是找不到明楼的踪迹。
“主人伤得重，平时要一直休养的喵，一天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的喵。”
通过花猫的说法，方孟韦对明楼的伤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对他即便陷入危险也不肯离开的理由更加好奇，对感兴趣的问题喜欢刨根问底大概是学者的通病。此时明楼不在场，他刚好可以从花猫嘴里套话。
“理由？内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啊喵，只知道和诚公子有关呢喵。”
“诚公子是谁？”
花猫努力扳着手指，数过没几个数就乱了，只好再从头数起，好不容易才理清头绪：“他是三百多年前，主人还没渡劫的时候认识的人，关系可好了喵。”
（未完待续）